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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壁上几盏不太明亮的油灯忽明忽暗,将整个石室内照得有些阴森之感。慕容烟背脊一阵阵发麻,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步步往后退去。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宁王?”
那人却微微一笑,修长惨白的手指撩开漆黑如墨的发,艳红的嘴唇在灯光之下宛如张口待嗜血的妖,让洛星宸本来清俊凌利的脸上多了几分妖冶,本就低沉的嗓音更加多了几分迷惑:“怎么了?你不是很喜欢我吗?怕什么,洛星宸不能给你的我能给,我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
喉咙就像被什么堵住了,慕容烟每个毛孔都恐惧地张开。她曾在暗访时被置于生死边缘,也曾在洪水现场差点被冲走,但那之前所有的危险都及不过现在对眼前之人的恐惧,这种恐惧缘于内心深处,明明那么一张熟悉的脸此时却陌生怪异无比。
她沿着石壁一步步地往台阶上挪,虽然知道机会渺茫,但也拼尽全力,妄图打开石门逃出去,至少呼个救希望附近有人能听到。
但她人刚到石门前,眼前一暗,那玄衣已经挡在她身前,轻拥着她把玩着她的发,似乎有些不满于她的逃跑:“啧啧,我的王妃,你想逃到哪儿去啊?”他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对情人的低喃,但却让人毛骨悚然。
“放开我!”慕容烟害怕起来,一口便咬在他的肩头。
空气中有干燥的腥味,但这个人像是不怕痛似的毫不在意。只是随着这个动作,他的衣襟微微敞开。慕容烟瞪大眼,这才发现他的衣衫下锁骨处有一块铁一样的东西。她慢慢放开牙齿,播开那衣襟一看,却是一个像爪子似的铁制物深深地扣进了皮肤里,锁在那块骨头上!
她有些错愕。
“怎么了,小猫儿?怕了?”此时的慕容烟在这个人面前不过是只调皮的宠物罢了。
“你……”慕容烟指着他锁骨上那个东西,有些说不出话来。这个东西她曾在电视上见过,一般用来折磨酷刑犯,只要轻轻一动就巨痛难忍。
那人抓住她那蠢蠢欲动的手,不赞同地摇摇头:“小猫儿,别打这个主意。洛星宸以为用这个东西就能困住我,可是他太天真了!”
他微微后仰了身子,从石室开启的那条缝隙里往外面的天上看了一眼,露出了个轻蔑的笑容,喃喃自语:“快了……快了……”
慕容烟使劲咽了咽口水:“你到底是谁?洛星宸为什么把你关在这儿?”
那人宠溺地抚了抚她的头发:“小猫儿,没想到今天是你来陪我。我就喜欢你这张牙舞爪的性格,那种温柔如水的女人多没意思啊!你放心,很快洛星宸就不在了,到时候由我做宁王,你永远都是宁王妃。”
慕容烟心里警铃大作,洛星宸不在,是什么意思?他要杀了洛星宸用这张同样的脸取而代之?但是之于他到底是谁,却一直没有回答。
“小猫儿,不要想着背叛我。”他仿佛看穿了慕容烟的心思,身子一旋,两人已落坐在石椅上,将慕容烟置于他的怀中,但一只手掌已经抚到她的脖颈之上,渐渐收拢。
慕容烟只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用力地拍打着他的手,想让他松开。那人轻轻一笑,松开对她的钳制,伸出舌头从那脖子上留下的红印上舔了过去,看着她打了个寒颤,仿佛取悦了自己“呵呵”笑了起来。
天将拂晓,慕容烟把自己蜷缩在石牢的一角,双手抱着双膝警惕地望着那个人。这人除了偶尔将她当作宠物一样逗弄以外,就自己坐在那里仿佛在练功打座,再没做出其他的事情来。明明那道门开着,他却没有逃出去的念头。
天就快亮了,府里的人会发现她不见了,大家会找到这里来吗?在众人找来之前,他会将她怎么样?
突然,那人动了动身子,缓缓睁开眼睛往她这边看来。
“小猫儿,该睡了。”
随着这一声,慕容烟头往后一仰,碰在石壁上就晕了过去。
当她醒来时已是午时了,莺歌和桑儿都守在身边。见她醒了,桑儿高兴地道:“哎呀,娘娘,你终于醒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支起半边身子:“我怎么了?”
莺歌拿了个垫子在她身后让她靠着:“娘娘,你怎么睡这么久啊?我今天清晨来伺候你洗漱,可怎么也叫不醒你。若不是看你呼吸均匀,都还以为你生病,差点去请张大夫了。”
慕容烟愣了一阵神,才恍恍惚惚地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她“啊”了一声,掀开薄毯就往外跑。莺歌和桑儿跟在后面急呼:“娘娘,你去哪儿呀?等等我们!”
慕容烟一口气冲进扶云院,东儿瞧见了连忙迎了出来:“娘娘,王爷上朝还没回来呢!”
慕容烟闻言一愣:“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奴婢不知。”
慕容烟转了转眼珠子:“那唐清婉呢?”
东儿警惕地看着她,小心翼翼道:“唐家小姐也出门了,听闻是去探望她的父亲。”
慕容烟抱着一肚子的疑惑又回去听香院,午膳时也没什么味口,吃了两口就不吃了。莺歌和桑儿以为她身子不舒服,商量着要不要去请大夫。慕容烟闻言说自己没事,又让桑儿拿了两枝珠钗去上回那个珠宝铺里卖了。
桑儿出去后,她带了莺歌又往那石牢里去了一趟,但却是半个人影都没有。除了牢里石桌下留有一滩干涸的血渍外,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
莺歌大惊:“娘娘,王府里怎么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慕容烟吩嘱道:“你不要把这里的事对任何人说。”
莺歌赶紧抿紧了嘴点了点头。
瞿白不知去向,那一万两白银也就没了指望,靠着卖珠钗的钱,慕容烟置办了块珍贵的龙涎香当作给太妃娘娘的寿辰礼物。自石室那件事出了后,洛星宸也离开了王府,听闻是皇帝派他出门办差去了,唐清婉也表现如常,所以慕容烟的疑惑就一直闷在心里,也没人可以说。
直到太妃寿辰当日洛星宸也没回来,朱管家安排了马车送王妃娘娘带了两个侍婢入宫。对于第一次进皇宫的莺歌和桑儿来说,一切无不新奇。桑儿正襟危坐目不敢斜视,而莺歌则好奇地四处打量好奇心旺盛。
由于太妃娘娘已是宫中资历最长的老人了,也是仁景帝极为敬重的长辈,是以进宫来替她贺寿的人络绎不绝,华丽的马车一驾接着一驾,慕容烟这驾反而便没那么突出了。
莺歌撇嘴道:“我们王爷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但是府里的吃穿用度却还赶不上别的府。”
“别胡说!”慕容烟横了她一眼低声斥道,“王爷这叫勤俭节约懂不懂?”王府的财政状况如何她不知道,但她能肯定自己绝对是最穷的王妃了!
各王府、侯府、公府,有地位的有实权的都趁着这个机会涌进宫里,来给慕容烟打招呼的内眷们倒是不少,看样子都是以前她四处笼络的结果。虽然衣香鬓影分不清谁是谁,但她也勉强应付过了。
大家都排着队在太妃娘娘的宫外等着,要亲自将寿礼送到太妃娘娘面前,如果能留下与太妃娘娘说上两句话便是极好的。待慕容烟到时,所有排在前面的人都替她让了路,大家都知道如今除了皇后娘娘,怕就是这位王妃娘娘的地位最高了。
当她进去时,正遇上国公夫人出来。自从上回慕容烟让莺歌去国公府示了个威后,青青的地位在国公府里一下便提升起来,国公夫人虽然仍是明里暗里给她使绊子,但毕竟担心她当真回王府告状,自家国公爷一是袒护这个小妖精,二是国公府离里王府还有十万八千里的差距,她也就有什么不满只有往自己肚里咽了。
如今正记恨着慕容烟呢,撞见她便阴阳怪气地说:“啊,想不到宁王妃娘娘竟然纡尊降贵亲自送寿礼来了?让王府的下人侍婢什么的跑一趟不就成了吗?”
从未见过国公夫人的慕容烟也听不她的冷嘲热讽,礼貌地笑了一笑便进去了。但这看在国公夫人眼里,却是不将她放在眼内,于是更生气了。本来要出门的,却转了个身又跟着进去。
太妃娘娘约摸有六、七十岁的样子,保养得十分得当,仍能看得出年轻时必定是个大美人。此时她屋里正有两、三个皇亲内眷陪着说话,见着慕容烟来了大家便停了下来。
“太妃娘娘安好!”慕容烟专程找陈嬷嬷学了礼数,经过一番训练也是十分妥贴到位。
太妃娘娘“嗯”了一声:“原来是宸儿的新媳妇啊,你们成亲之时哀家正好病着,也没去给你们贺贺。如今一见,果真是个闭月羞花的妙人儿呢!”
“烟儿本来应该早些进宫来拜见太妃娘娘的,不过素知太妃娘娘喜静,又不敢随意打扰。如今正得了个机会,才好来听太妃娘娘教诲。”慕容烟睑眸巧笑,偷眼看见太妃娘娘对她这番应对十分满意,心道,陈嬷嬷果真是行家!
太妃让人给慕容烟赐了座,又说了几句闲话,慕容烟便让莺歌将装着龙涎香的盒子端了上来:“听人说这香能让人平心静气,希望太妃娘娘不要嫌弃。”
莺歌打开盒子,太妃和余人都朝那盒子里看了一眼,但她没多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便让人收下了。
慕容烟心里咯噔一下,她不喜欢这礼物?陈嬷嬷不是说太妃娘娘平时有点香的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