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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她在这所偏僻得还没通车的小村落里呆了一个多月了。这里的手机信号很差,幸好学校的办公室里装了一部电话,她才得以定时给母亲打个电话报平安。
这天,她上完了课回到办公室,座机便响了起来,李老师接了电话后笑着叫她:“苏老师,好像是你母亲。”
苏小允冲她温和的笑了笑,走过去从她手中接过话筒,“妈。”
“小允,妈跟你讲一件很奇怪的事,妈今天收到一个从江城寄来的快递,里面是一张工商银行的卡和写了密码的一张小纸条。这是不是你托人办的?”
“没有啊!我早就不在江城了。快递单上没有寄方地址吗?”她也觉得此事蹊跷,说话的语气不知不觉就急了些。引得李老师好奇的看了她一眼。
“好像只写了个体育路多少号,看字迹应该是个男的写的,小允,会不会是锦南?”
白锦南,她心中默念道,这个名字几乎她一直试图忘掉,可是再次听见,却依旧让她心绪难平。难道真的是他把那张卡又寄还给母亲了,“妈,你把上面写的密码念给我听听。”
过了一会,电话里传来母亲的声音,但那几位数字,并不是她设置的数字。当初开户时,她设的密码是自己和白锦南的生日,她写给白锦南的字条也只写了几个字“还你的钱,密码是我加你的生日。”
她突然想到一个人,体育路离他上班的医院很近,一定是他,“妈,我知道是谁了,晚些时候给你电话。”
挂了电话,李老师立马关切的问:“苏老师,家里出什么事吗?”
她冲李老师微微一笑,“没什么。”说完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整个学校只有两名老师,李老师和她,还有一名六十多岁的老汉,她们称他王伯,王伯每天负责敲上下课铃,以及修补校舍的房子,听说他年轻时是一名泥水工。李老师是去年来到这里支教的,她是师范学院毕业,教数学。苏小允来这里之前,有一名教语文的包老师,她一到这里,包老师就离开小村坐车回城了。听说是因为与闹别扭的女朋友和好了,所以支教也就到此结束了,所以才有苏小允到这里来的机会。
她看了下备课笔记,幽幽的叹了口气,离上课时间还有几分钟,她看了下抽屉里的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如果不是因为偶尔跟陈良艳发短信聊聊的话,她根本没打算再用手机了。来这里之后,还是村长带她走了两个小时的山路去镇上一个卖手机的小门市里买了一张新卡。
想了想,她走到李老师的办公桌前,拿起话筒,拨通了柳志翰的号码。
“你好!那位?”客气而生疏的声音,却让她觉得十分的亲切。
“志翰,是不是你寄的卡到我家?”她努力的平复了下情绪,平静的问。
“是我寄的—”
“你为什么要寄一张卡给我家?我说过,陈萍的事也是我的事。而且我并没有花一分钱,都是罗佳仪出的钱。”
“小允,你在哪里?”他立即变成关切而热烈的语气。
“你不用知道我在哪里?我会把卡退还给你的。”说完她就冷冷的挂掉。她知道只要她说出这个地方,他一定会找来的,她不想他因为自己而耽误他的人生。
柳志翰捏着电话,许久都没反应过来。刚才是小允打来的吗?自己找了她整整一个月零十八天。终于她肯联系自己了,却是那样生硬冰冷的语气。他真后悔,那天她跟自己道别时,为什么没有追问她要去哪里。
“喂!柳老师,去手术室了。”阮丽珊看着拿着手机发呆的柳志翰大声的提醒道。
只是一例简单的骨折对接手术,四十多分钟就结束了。但他却觉得身心疲惫不堪,脱下手术衣帽,拿着病历回到办公室时,阮丽珊突然拿了一张卡放到他桌上,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看着他。
“这是什么?”他不解。
“四十万,你不是还有四十万的缺口吗?现在够一百万了,你就不用发愁了。”阮丽珊将卡推到他面前故作轻松的说道。
“不用了,现在已经用不着了。”说完他猛然间觉得不对劲,脸色一沉,问:“你怎么知道我缺四十万。”
阮丽珊显然没料到他有这么一问,脸一红,站起来略显慌乱的说道:“我去看看刚才手术的病人。”然后快速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三天后,柳志翰收到了从成都寄来的快递,里面赫然装着那张卡和那张纸条。他苦涩的笑了笑,“小允,你以为不告诉我地址,我就找不到你了,是吗?幸亏我聪明把卡寄给了你,否则你永远也不会跟我主动联系了吧!”
将卡收好后,他欢快的吹了下口哨,然后眉开眼笑的收拾东西回家。
他已经跟院里请了半个月的假,明天就可以出发去找小允了。
看着他的车渐渐融入车流中,阮丽珊微微的叹了口气,柳志翰,你为什么就不肯认真的看我一眼,我才是真正喜欢你、欣赏你的那个人。
躺在简陋的木床上,苏小允却觉得心里十分的平静。自从来到这个小山村,每天看着孩子们纯正的笑脸,那些烦恼和痛苦都变得无足轻重了。
学校分成两个年级,却也只有两个班,六年级和一年级,她和李老师交替教两个班的课,她上一年级的课时,李老师就上六年级的课。如此周而复始,倒也其乐融融。
老旧的土房墙壁有些漏风,尽管已是五月,但山风灌进屋子里,她还是觉得有些冷。将被子裹得紧紧的,只是无论她怎样的睡姿,手脚依旧是冰冰凉凉的。
一缕月光的清辉也随着山风钻进那扇小格子窗,照着床前一小块泥土地板。她忽然间想起曾经在有月光的夜里,她被白锦南拥着入眠的情景,那时的他温柔体贴,总是会将她的手放在他胸前最暖和的地方,将她的脚夹在两腿间,用这种姿势来让她获得温暖。
可是,那个人,现在也许拥着罗佳仪在入睡吧!
微微的叹了口气,静寂的夜里将她的叹息拉得幽长,更衬得这夜寂寞难耐。
窗外的风刮着树枝发出沙沙声,她刚来时听到这声音还害怕得不敢入睡,现在听来,却像每夜必听的催眠曲一样。又像一位孤独的少女,在轻吟着一首老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