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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一个戴眼镜的警察手握一支笔,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雷雄压抑住沉痛的心情,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
直到凌晨三点多,雷雄和成人杰从警局里走出来。此时,外面的热气稍微缓解了一些,四周少了白天的喧嚣,一片静寂。
这几个小时,于两个人来说,就像做梦一般,不知道是怎么捱过来的,神思仿佛还停留在那恐怖错乱的环境中,精神上还有些紧张混乱。眼前还是何志友在路灯下那张满是血迹的脸,挥之不去。然而,何志友此时早已被送进了殡仪馆。两个人多么希望,这一切真的只是在做梦。
夜风吹来,难得地带了点凉意。两个人又困又乏,在路边一块石基上坐了下来,但是却怎么能平静得下心情?
成人杰说:“师兄,你觉得这事会是谁干的?”
雷雄捂着脑袋,脑海里全是何志友的一言一笑,他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何志友代自己而死,已经成为实事了。
成人杰知道他痛心疾首,把手放在他肩膀上,也不再问。
半晌,雷雄抬起头来,说:“我不知道我在无意中得罪了谁?竟然要让他下这样的狠手?”
成人杰说:“你再想想,最近接触到的人,有哪些异常?”
雷雄惨淡地笑了一下,说:“呵!我思来想去,也只有柯大龙和马世金,还有刘仁康,但他们都在服刑,所以根本不可能。”
成人杰疑惑地说:“会不会是他们的爪牙?”
雷雄摇摇头,说:“黑龙会的现状你我都知道,潘胜已经出家当和尚,田安关威更不可能,除了可儿还在我身边,但我认为,她不至于这样。马世金手下那几个,都是些拿钱干事的小喽啰,杀人,他们还没有这个胆。至于刘仁康,就不得而知了。”
成人杰说:“难得还有别人?我们在明,他在暗?那这个人一定是个大人物。”
“难道是刘继山?要给他叔叔刘仁康报仇吗?”雷雄话一出口,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对,他已经逃往国外,而且他轻易不敢也不会回国。”
成人杰分析道:“他可以指使别人,目前也只有这个可能性最大。”
雷雄叹了口气说:“让警察去查吧,不想那么多了。”
成人杰冷笑一声:“你还相信他们吗?上次你是怎么被冤枉的你忘记了。”这话一说,成人杰打了一个激灵,“上次要害你的人是谁?上次目的没有达成,这次肯定还是他。”
雷雄说:“上次的事我心知肚明,也不想再追究了,但这次绝对不可能。”
成人杰站起身来,说:“绝对有关系,你不要逃避问题。何大哥的仇,你不想报了吗?”
雷雄也站起来,说:“总会水落石出的,眼下,先想一想怎么跟大嫂交代吧!”
这时,东方开始泛出鱼肚白,但四周仍然是一片安静。
两个人缓缓地走着,到了长美服装厂时,天亮了一些,夜班的保安有两个人在值班室,另外的人在外巡逻。
值班室的两个保安看到昔日的上司灰头土脸衣衫不整地回来,都知道情况不妙,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
雷雄和成人杰不想跟他们多解释,在保安室坐了一会儿,到天大亮时,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人处于游离状态。又过了一会,人们陆陆续续地从厂宿舍出来,从外面出租屋进来,开始一天的上班。
洪枝来到门口,神色憔悴,看到成人杰和雷雄,就拉着他们说,何志友一夜未归。
雷雄不得不把真实情况告诉了她,洪枝当即哭天抢地,捂着胸口,一会儿晕倒过去,人事不知。
雷雄知道,终有这一刻,连忙把她背到了医院。
巧的是,还是那个想要燕海福去疤药方又给刘仁康医治的朱国胜医生,见到雷雄,扯下口罩,笑笑说:“又是你?”
雷雄却无论如何也笑不起来,说:“是我,一个倒霉蛋。”
朱国胜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没什么放不开的。”
雷雄心想,做医生和做警察的见惯了生死,自然是习以为常了。可是,那都不是他们的亲人和挚友,如果是跟他们有亲密关系,他们还会这样淡定吗?他虽自认为是个洒脱的人,可是此时此刻,纵然是再洒脱超然,也不能放下。
朱国胜看到他一筹莫展,岔开话题,说:“上次那个仙女一样的姑娘呢?是你女朋友吗?她怎么没来?”
雷雄知道他说的是燕舞,心绪低落,无心回答,说:“病人怎么样?”
朱国胜说:“没有大碍,就是一时情绪失控,太过悲伤,休息一下就会好,不能再受刺激。”
三天之后,按照洪枝的要求,何志友的遗体火化,骨灰带回老家安葬。案子还没有破,赔偿也无从谈起,一切资料保留案底。那台神秘的黑色小车就像凭空消失一般,虽然警方层层布控,但一直没有查出来。一时间,案情又陷入了僵局。
洪枝从老家返回,等待破案,为丈夫讨回公道。雷雄也暂时放弃了回到渊城,托了汪小蝶和周彩月不时照顾她。自己则每天在武馆教授弟子们武功,不时来看望她们。
这期间,赵恒东亲自来劝说了几次,让雷雄早些返回公司,赵朗和赵泱,也催促过几次,但雷雄放心不下。
时间慢慢过去了一个多月,眼看洪枝状态渐渐稳定,虽然案子没破,雷雄始终不能释怀,但迫于宝雄公司规模扩大,终于还是返回渊城。
雷雄久未在公司,公司比以前更忙了,新添了些设备,进了不少的新面孔。
赵朗和赵泱对于雷雄的归来,都是无比地高兴,津津乐道地跟他说着公司的近况。王权也显得比以前成熟了一些,书生气脱了不少。
赵朗戏谑地说:“你们武术比赛竟然比了两个月,要不是爸爸催你,只怕你还不会回来了吧?”
雷雄说:“宝雄也是我的心血,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弃。”
赵泱咯咯笑着说:“公司当然不能少了你了,那还不得乱套。”
雷雄听着这怪声怪气带着恭维的话,惨淡地笑了笑。
时间又过去半个月,夏季已经快要过去,除了白天依然是高温,早晚的天气开始转凉了一些。
这一天傍晚,雷雄下了班,武瘾上来,拿了七星宝剑,准备驱车前往那一片海边练个尽兴。
木可儿追上来,说:“大哥,我要跟你一起去。”
雷雄冷冷地说:“不必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说罢就要开动车子。
木可儿拦在车前,说:“你为什么一直对我这么冷淡?我救了你,你不能这样对我。”
“这是两回事,很久以前,我是很怜惜你,但是我们早就两清了。”雷雄依然发动了车子,但是木可儿却不顾一切,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雷雄停下车来,说:“如果你不下去,我哪儿也不去。”说罢拿了剑,回到宿舍。
木可儿跟了进来,说:“大哥,你就不念在我们曾经一起从深山逃了出来,在溪边烤鱼吃狼肉,一起去了清霞观,你还把我送到仙姑那里治病的这些事情吗?”说着,眼泪就快要流了出来。
雷雄放下长剑,说:“你还跟我提仙姑?她医好了你,你却不愿意继承她的衣钵。我告诉你她死了,你根本就不伤心。”
木可儿突然从后背抱住了他,把头伏在他背心,说:“谁说我不悲伤了?我为什么要离开她,还不是为了你。”
雷雄抠开她的手,说:“只怕你是为了找我报仇吧?”
木可儿摇摇头,悲戚地说:“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爱你是真的。”
雷雄心里软了下来,想起她一个人自小孤苦无依靠,命运多舛,语气缓和不少,说:“可儿,你不要再傻了,这一辈子,我只爱燕舞一个人。不管隔着千山万水,不管隔着多长时间和多少阻碍,我一直会等她。我相信,她也一直在等我。”
到此时,木可儿知道,自己纵有百般不甘,也是不能在他心里得到一丝的位置,不用等到三年,现在就该死心了,不由得悲从中来,双泪清流。
雷雄帮她拭去眼泪,说:“可儿,缘分不能强求。这世上,总会有值得你终身托付的人 ”
秋风从窗户吹进来,木可儿却不禁打了个寒噤。
雷雄说:“你早点休息吧!我还是你的大哥。”
木可儿迟疑了一下,泪水未干,却即出一丝笑容来,说:“大哥,我明白啦!我给你看一样东西,我想通了,它留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
“是什么东西?”
木可儿擦干眼泪,拿出那一张古旧泛黄的纸张来,说:“这个是两仪刀的刀谱。”说着把它抖了开来。
雷雄一看,这纸薄如蝉翼,字迹写在上面,力透纸背,使得它完全像是透明的一样。字迹行云流水,一招一式的画图生动灵活。
雷雄惊叹一声,说:“真的是两仪刀最原版的刀谱!你从哪里得来?”
木可儿说:“是我爸爸从那把大刀里面拿出来的,当时,他用了一块极细的刀片撬开那条缝隙才发现的。”
雷雄知道,她父女感情极好,她现在肯把柯大龙交给她的东西拿给自己,说明她已经放下了仇恨,开始释怀了。这对于大家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