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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歌词唱的是自己,薄时靳伸手摸索着藏进被窝里的手机,他想要看看歌词和耳朵里听到的是不是一样。
更想看歌手是谁。
阮清微没想到薄时靳反应这么迅速敏感,她几乎刚开嗓子,薄时靳就听出了端倪。
她慌忙捂住手机,不让薄时靳看。“好好听歌,你这么激动干嘛?”
薄时靳被问得语塞,摸索手机的大手僵硬不动了,白皙的脸庞在漆黑的夜里悄悄浮现了一抹红。
千载难逢,他害羞了。
“……很好听。”半晌过后,他憋出激动的理由。
尽管猜到这可能是阮清微给他的疼爱惊喜,但他却不敢问出口。
怕阮清微说不是,怕是他自作多情。
阮清微垂眸轻笑,心里甜蜜的开出了楔,被夸赞了,薄时靳说好听。
“你想不想……”她抬头看向略显紧张的薄时靳,凝视了他几秒钟。“想不想听现场版?”
薄时靳压抑的激动喜悦在这一刻决堤,心脏疯狂的在胸腔里跳动着,他张了张唇,好半天才发出声音来。
“……想。”
卧室里没开灯,只有手机微弱的光亮,阮清微看不清薄时靳的表情,但听他的声音就知道惊喜很成功。
这个傻子很感动。
“咳。”阮清微轻咳一声,将手机关掉,卧室完全陷入漆黑。
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薄时靳怀里,红着脸,有些紧张的轻声哼唱。
温柔甜美的歌声,满怀爱意的歌词,余音袅袅,萦绕在薄时靳耳畔边。
他的喜好,脾气,深情不渝,以及阮清微对他的爱,都在这首情歌里表达的淋漓尽致。
阮清微唱完,小手忐忑地攥着薄时靳的衣襟,心头鹿撞,感觉开演唱会在万人面前献唱也不过如此。
害羞又紧张,期待着薄时靳的反应。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久到阮清微怀疑薄时靳睡着了,男人才有所动作,将她搂得很紧很紧。
“谁告诉你的?”他问,低醇的嗓音有些嘶哑。
阮清微娇嗔地哼了一声,不满的咕哝道“听完,第一句问这个,不解风情。”
薄时靳勾唇轻笑,眼底微微泛红,虔诚地吻了吻阮清微的发丝,柔声轻哄。“宝贝,我好爱你。你给我的礼物,让我幸福的无以言表,只想把命都给你。”
一句想把命给你,包含了他所有无法说出口的矫情感动。
阮清微水眸弯弯,抬头亲了下薄时靳的下巴,满眼的迷恋欢喜。“我逗你玩呢,你的喜好是我向水墨请教的,你喜欢的一切我都牢牢的记在了心底,欢迎薄先生随时抽查。
“乖。”薄时靳心口柔软滚烫,突然有点惭愧他之前的小心眼。
似乎只要和林清逸有关的事,他都无法控制脾气,会忘记丫头爱他。
“对不起。”薄时靳为自己曾经的那些失控道歉。
不是阮清微对林清逸念念不忘。
是他的心魔揪着林清逸不放。
“傻子。”阮清微鼻尖发酸,忍住眼眶里的温热,俏皮地说“这么温情甜蜜的时刻,不许说伤感破坏气氛的话,你猜一下这首歌的名字,猜对了有奖。”
薄时靳配合的猜测,知道阮清微不想让他想起不愉快的事情,想让他开心。
他很开心。
“写给薄先生的情书?”
阮清微笑着摇头。“不对,再猜。”
“写给薄时靳的情书。”
“不对啦~”阮清微软软娇嗔,手指头戳了下薄时靳的俊脸。“温馨提示,不是情书的方向。”
“那是……”薄时靳想压抑住唇角上翘的曲线,佯装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可他实在是太幸福,太开心了,笑意怎么收都收不住。
“此歌献给我男人?”
“什么啊,正经点,人家才没有那么……”阮清微羞恼地捶了下坏笑的薄时靳,反差妩媚地说“才没有那么小清新,那么委婉呢,哥哥大胆猜。”
薄时靳翻身埋在阮清微的颈窝里,身躯笑得一抖一抖的。
不行了,丫头太可爱了,真的要命。
阮清微搂紧薄时靳的脖子,也傻乎乎美滋滋地跟着笑。
能让薄时靳这样开怀大笑,她很有成就感。
半晌过后,薄时靳气息紊乱,轻咬着阮清微耳垂,使坏的诱着让她乖乖自爆。
“说,让我见识见识,宝贝直白大胆的歌名。”
阮清微脸蛋酡红,忍着身体熟悉的燥热感觉,白嫩的脚趾头微微蜷起,悄悄吞咽了一下口水。
都怪这男人,现在他一碰她,她比含羞草还敏感。
“叫……全世界我只爱你。”
薄时靳吻咬的动作一滞,缓缓抬起头,鼻梁轻蹭着阮清微的鼻尖。“再说一遍。”
阮清微全身紧绷绵软,温热的鼻息纠缠交换,她能清晰地听到她和薄时靳的心跳声。“全世界我只爱你。”
“再说一遍。”
“你真是……”阮清微羞得耳根通红,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薄时靳说乖。
她无力招架,只能听话的重复。“全世界我只爱你……唔唔……”
薄时靳堵住阮清微娇嫩的唇瓣,细细轻啄研磨,极尽温柔疼惜。
他沙哑着嗓子低喃。“老婆给的爱太猛烈,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
深夜,溪家老宅里张灯结彩,佣人上上下下忙碌着,整栋庄园别墅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溪淼独自坐在阳台的摇椅上黯然伤神,微微泛红的双眼,与周遭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她垂眸凝视着楼下到处张贴的大喜字,第一次觉得红色如此刺眼。
真讽刺啊。
两个小时前她接收到宫焱母亲发来的信息,说宫焱突然生病了,病的很重,明早可能没法来迎亲。
意思是派婚车来接她,直接去酒店举行婚礼。
溪淼并不意外宫焱的“生病”。
她回了个好字,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她懂宫焱母亲发信息,而不打电话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歉意愧疚,无法在电话里为宫焱撒谎开脱。
“咚咚咚——”
门外的敲门声一直没停,溪淼想,可能是溪林也接收到了宫家人歉意的短信。
可纵使如此,他们还是愿意让她嫁给宫焱。
一个,都不愿意踏进溪家来迎亲的男人。
溪淼压抑的情绪,终于在连绵不断刺耳的敲门声中崩溃了。
她从摇椅上下去连鞋都没穿,愤然打开了房门。
“敲敲敲,你们干什么啊!?来安慰我?还是让我为了你们的面子,叫我拿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宫家,逼宫焱亲自来迎亲!?”
溪氏夫妇面对溪淼突然的爆发,皆是一愣。
他们是来告诉溪淼沉住气。
宫焱那小子不来接,他们溪家绝对不会上赶着把女儿送过去。
可溪淼发泄的这一通吼,令溪林痛心疾首,肃然的训斥。
“在你心里我和你妈咪就是这种人?你怪谁啊?你自己怀了宫焱的种,你不嫁给他嫁给谁!?”
“从生下来我就把你往名媛淑女的方向培养,你偏偏叛逆不听,现在连个男人都勾不住,还好意思怪我们,但凡你当初听一点话,那小子就不会对你这样绝情!”
“男人都喜欢柔柔弱弱小鸟依人的女人,你看看你,大大咧咧,拿不修边幅当个性,自食其果!”
溪林训斥完,愤怒地拂袖而去。
溪母只能留下来唱白脸,安慰她可怜的小淼儿。
“你误会你爹地了,他来是给你撑腰的,你看看这事弄得,唉!”
溪母拉住溪淼坐在床边唉声叹气,想到明天的婚礼就愁得头疼。
“你爹地本来就因为宫家临时弄这一出心中有气,你又说话戳他的心窝子,他能不发火么,你体谅体谅他。”
溪母替溪林说着好话,伸手给溪淼擦着眼泪,满脸的慈爱心疼。“放心,这次我们站在你这一边,宫焱不亲自来接亲,那这婚事就黄,要丢人就两家一起丢。”
抛开家族联姻,他们就溪淼这一个女儿,自然不能让她受一丁点委屈,更何况是这种怠慢,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
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漆黑夜色驱散,天亮了起来。
被报答了一晚上的阮清微,感觉刚刚闭上眼睛,闹钟就响了起来。
今天是溪淼的婚礼,即使困成狗,累到瘫,她也要爬起来去溪家,亲眼看着溪淼坐上婚车,嫁出去。
“别关,让它刺激我,我不能迟到。”
阮清微挂在薄时靳身上,,阻止男人起床关闹钟。
软糯迷糊的撒娇音,听得薄时靳又怜爱又心疼。
“我们不去溪家了,直接去婚礼酒店,你可以多睡一会,好不好?”
阮清微哼哼唧唧的摇着小脑袋。“不行啦~我是溪淼的闺蜜,怎么能和其他宾客一样,求你了,帮我把被子掀开。”
她实在是挣扎不出温暖的被窝,需要人无情的鞭策。
薄时靳劝说失败,只能无奈地掀开被子,抱着阮清微去浴室。
浴缸里,舒适的水温让阮清微愈发昏昏欲睡,酸软的身子靠在薄时靳怀里,一个哈欠一个哈欠的打,困得眼角都冒出了泪花。
“靳哥,你说句话啊,安静的我都快睡着了。”
薄时靳轻嗯一声,往阮清微身上淋水的动作没停。
“我又想要了。”
阮清微瞬间瞌睡虫跑光光,比喝了一杯纯黑咖啡还要精神抖擞,立刻拿了条浴巾裹在身上,逃离狼窝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