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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焱看到阮清微的一霎那,空寡冰冷的双眼有了温度,死了的心也仿佛枯木逢春,呆愣痴迷地看着她,忘了身在何方。
阮清微刚从空调屋里出来,脸颊上泛起的自然潮红,比任何的胭脂腮红都美,气息紊乱,红唇微张,水眸慌乱紧张的盯着宫焱。
“还不能上去,溪淼还没换好婚纱,你在下面等一会。”
一句话唤回了宫焱飘然的心神,重新将他整个人打回深渊炼狱。
意识到逾越失态,宫焱克制的低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炽热的情感。
尽管阮清微知道了他可耻的心思,他还是想竭尽所能的体面一点。
“知道了,我在门外等。”他实在不想下去和溪家的人相处。
阮清微缓缓收回手臂,目光落在宫焱垂在身侧的玫瑰捧花上,不禁眉心紧蹙。
他拿花的手势太粗鲁,娇嫩的玫瑰花瓣都受损了,捧花的丝带缠的乱七八糟,仿佛是从垃圾桶里捡来二次利用的捧花。
“花拿来!”阮清微语气不善,从这个小细节就足以看出宫焱敷衍的态度。
等会溪淼看到乱糟糟的捧花,又该伤心难过了。
宫焱神色微愣,还不确定阮清微是不是要花,手里的捧花已经被夺走。
肌肤碰触的短短一秒钟,宫焱的指尖颤了颤。
阮清微的注意力都在捧花上,没看到宫焱不自然的神情,和红了的耳根。
“你这是啥呀,用这个来求婚,谁愿意跟你走啊!”
阮清微整理着捧花小声吐槽,又忍不住替溪淼打抱不平。“拜托,你是新郎官诶,走点心好吗?今天对溪淼来说是人生中最特殊的一天,你……别给她添堵。”
其实她想说的是,你,当个人吧。
冷着脸将整理好的捧花递给宫焱,阮清微嘱咐道“好好拿着,求婚的花不是普通的花,懂?”
宫焱忍着胸口的闷疼,点了下头。
阮清微绕过宫焱下楼,擦肩而过时,头发上绑着的绸缎丝带松开了,柔顺的发丝飘散下来,千丝万缕披散在肩头。
这一瞬美得不可方物。
近距离欣赏到的宫焱呼吸一滞,明明心脏撕疼的难以呼吸,可他还是对阮清微心动不已。
“真是的……”阮清微蹙眉,抬手将遮挡住脸颊的发丝别到耳后。
狭窄的楼梯上,粉色的绸缎丝带正好落在宫焱的皮鞋上。
宫焱愣了两三秒钟,才弯下腰轻轻捡起来,他转身时,阮清微已经不见了。
他垂眸看着手中的绸缎丝带,指腹不禁温柔摩娑起来,细腻丝滑,像极了刚刚和阮清微肌肤相碰的触感。
他凝视了好长时间,才将丝带放进了西装的贴身口袋里。
礼花炮竹响彻云霄,待命的化妆师和佣人匆匆跑上楼。
阮清微松了一口气,慌张的寻人过后小脸愈发酡红,鼻尖都渗出了点点惫。
突然一双温热的大手捂住了她的耳朵,替她挡住了震耳欲聋的炮竹声,她甜甜一笑,不回头都知道背后的暖男是谁。
阮清微慢动作的转身,明亮的弯弯水眸和薄时靳温柔的视线相对。
她往前迈了一小步,也伸出手捂住薄时靳的耳朵。
两人甜蜜对视,幸福不言而喻。
直到炮竹声停止,薄时靳才松开手,又随即捧住阮清微红彤彤的小脸,感觉脸颊是正常的温度,他才放心。
“不穿衣服就跑下来,一冷一热,感冒了怎么办?”
他说着,接过阮清微臂弯里的毛呢外套,不由分说地给她穿上。
“热,我头发都汗湿了,你摸摸。”阮清微侧身闪躲着,不让薄时靳给她扣扣子。
孩子般地撩起一小缕汗湿的发丝,极力证明她很热。
“别躲。”
薄时靳攥住毛呢外套的腰带,无视阮清微的那缕证据,眯眼邪魅的威胁道“你再躲,我就把你逼到墙角,按在墙上扣。”
阮清微“……”
环顾了一圈人来人往的大厅,阮清微果断立正站好,让“你老公嫌你冷的”某人,给她扣的严严实实。
连最上面的那颗扣子都不放过。
阮清微嘟着小嘴,娇瞪了薄时靳一眼,佯装生气的转过身去,不看他。
薄时靳宠溺地勾唇一笑,大手轻轻拢起阮清微披散的长发,耐心细致地收拢成马尾辫,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香槟色的手帕,有些生疏笨拙的系着辫子。
“头发热,我给你扎起来,别生气了,薄太太。”他温柔的语气和手上的动作一致。
温柔又小心翼翼,生怕手重扯疼了她。
阮清微心里美的甜的往外冒粉红泡泡,羞涩的轻咬着下唇,偷偷傻笑个不停。
薄时靳真的超会哄人!
“我……我自己来。”
阮清微怕再让薄时靳扎下去,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抬手攥住头发的瞬间,手背上被人落下轻柔一吻。
触电般的感觉,让她羞红了脸,赶紧转过身,防止薄时靳再偷袭。
“真漂亮。”
面对薄时靳的夸赞,阮清微丝毫不谦虚地娇哼一声。“那是当然,天生丽质。”
薄时靳勾唇轻笑,大手搂过扎好头发的阮清微,掌心摩娑着她的细腰,抬眸看向楼上溪淼的房间。
“真不上去瞧瞧热闹?”
阮清微顺着薄时靳的视线看过去,摇了摇头,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不去,我是有夫之妇,我老公在哪,哪里就是热闹。”
薄时靳笑意深深,眼底满是疼惜。“乖。”
他知道阮清微避嫌,在顾虑着他和溪淼的感受。
他的小丫头越来越懂事了。
……
婚房里,气氛僵凝。
溪淼穿着婚纱坐在床边,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光着的脚藏匿在婚纱蓬松的裙摆下,微红水润的眼睛仰视着一米之外的宫焱。
宫焱满身的冰冷,紧蹙的眉心透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自己穿。”
僵持了半响,他无情的丢出这一句话。
溪淼唇角绽放一抹嘲讽的笑容,低垂下了头,泛红的眼睛凝视着地上矮跟的水晶鞋。
婚鞋。
该是由新郎单膝跪地,亲手为新娘穿上的鞋子。
他却让她自己穿。
溪淼深吸一口气缓解着心痛,双手拉起婚纱的裙摆,将脚露了出来。
她看向宫焱,语气坚定。“你给我穿。”
宫焱冷眸转向窗外,无所谓道“你爱穿不穿。”
另一层意思就是,这个婚,你爱结不结。
溪淼没说话,自然地把裙摆放下,垂眸抠弄着手指甲,和宫焱杠上了。
她就知道宫焱会是这个态度。
他不来迎亲,就是不想跪地向她求婚,不想给她穿婚鞋。
在让宫焱进来前,她驱散走了所有人。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宫焱的耐心也一点一点耗尽。
待在这个房间里的每一秒钟,对宫焱来说都是地狱般的煎熬。
宫焱冰冷的神情染上怒火,脸色泛青,大手攥紧身侧的玫瑰捧花。
突然他就想起了薄时靳的那通电话。
砰的一声,他扬手将捧花重重砸在了地上,好几朵玫瑰花,花枝分离。
溪淼吓得身子一颤,反应过来的瞬间眼泪坠落。
模糊的视线看着地上的残花,气恼得瘦弱的身子都在发颤。
“你混蛋!”溪淼情绪失控的跳下床,愤恨地捶打着宫焱。
宫焱轻而易举地攥住了溪淼的手腕,厌恶地欣赏着她的愤怒和眼泪。
看着溪淼颤抖的苍白唇瓣,他嗤笑嘲讽道“摔了束破玫瑰而已,怎么,你还真以为我们会百年好合?”
“……”溪淼胸口剧烈起伏,汹涌的泪水晕花了眼妆,满腔的火哽在喉咙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我告诉你溪淼,我不爱你,就不会惯着你,我好好说话,给你脸的时候,你得要,懂吗!?”
最后两个字宫焱是吼出来的,粗暴的拽着溪淼转身穿鞋。
“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不穿,那就光着脚!”
溪淼痛彻心扉,像是个软手软脚的破布娃娃,被宫焱拉扯推搡着。
满脑子回荡的都是那句,我好好说话,给你脸的时候,你得要!
呵,他有好好和她说过话吗?
他有给过她脸吗?
彻底看清宫焱的溪淼,木讷的抬起脚,行尸走肉般穿上了婚鞋。
“宫焱,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别向我说对不起,我不会原谅你的。”
宫焱嗤之以鼻,冷然拽着溪淼往外走。“放心,我这一生都会在后悔中度过,后悔中了你的计,把你当成阮清微睡。”
没错,醉酒断片的那晚他全想起来了。
他有过内心的挣扎,转身仓皇的要逃时,溪淼穿着阮清微的衣服拦住了他。
……
婚礼顺利举行,也许是双方家庭都怕再出什么差池,仪式举行的很简略。
只简单交换了个戒指,连誓词都没念,宫焱和溪淼就匆忙退场,司仪救场。
阮清微看得心酸又替溪淼不值,她太清楚一个完美的婚礼对女孩子有多重要。
当年因为她的任性,没有和薄时靳举行婚礼,现在想起都懊悔不已。
这会成为她一辈子的惋惜。
可想而知,溪淼今天得有多难过啊!
“过份!不是人!”阮清微咬牙切齿地嘟囔,攥着刀叉愤愤戳着牛排。
同桌的宫老爷子一直悄悄密切关注着阮清微的一举一动。
看着阮清微戳牛排,只觉得脊梁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