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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时靳拒绝见溪淼。
溪淼站在警局院子里不肯走,大有一种薄时靳不见她,就站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水墨劝不动薄时靳,只能去游说溪淼。
虽然溪淼投案自首,但溪淼是有前科的人,分不清是敌是友,不适合长久待在这里。
“天快要下雨了,回去吧,时靳不会见你的。”
水墨语气和善,看着溪淼憔悴不堪的面容,他也不忍心说重话。
溪淼眼含热泪,并不诧异水墨会出现在警局,薄时靳身边已无亲人,案件还未受审,水墨为薄时靳东奔西走,留在警局很正常。
“他不见我也可以,你帮我问问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不追究我的责任?”
这一点是溪淼想不通的,也是溪淼最难受的。
“我问了,他不肯说。”
水墨无奈地耸了耸肩,他知道溪淼不肯离去的原因,出来之前就问了薄时靳,薄时靳没搭理他,不愿说半个字。
溪淼垂下眼帘,纤长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泪珠,因为认罪而轻松一点的心,又像被灌满了冷铅,沉重的难以呼吸。
她抿了下唇,语气坚定。“我做错了事情,就该受到惩罚,不需要任何人怜悯,他不见我,我就不走。”
“唉!”水墨深深叹了口气,侧身看向薄时靳的房间,又转眸望着低头抹泪的溪淼,只觉得他被夹缝在两座大山之间,左右都坚如磐石,难以劝退。
“我想,时靳可能是念在之前的情分,他不追究,你也放过自己吧,别钻牛角尖了。”
溪淼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无论水墨再怎样劝说,她都没再应声。
似全都听进去了,又像是一个字都没听见。
水墨劝得口干舌燥,比坐一上午门诊接待病人说的话还多,最终耗尽耐心拂袖而去。
铅灰色阴沉的天空响起了闷雷,轰隆隆隆地酝酿着狂风暴雨。
乌云被风吹得快速飘散,卷起了溪淼风衣的下摆。
水墨的猜想说服不了溪淼,她比谁都明白薄时靳生性凉薄,不是念旧情的人。
谁伤害阮清微,他会毫不手软要那个人的命。
自己不会是例外。
溪淼冰冷的指尖颤抖了下,深吸一口气,手指收紧成拳。
不要到答案,她绝不会走的。
薄时靳一身肃然沉稳的黑色西装,漠然伫立在窗前。
修长的身影比之前消瘦了许多,漆黑眸子凝视着雨中的溪淼,眼底一片冰冷肃杀。
他不追究溪淼的责任,完全是因为阮清微的嘱咐。
可阮清微越是对溪淼好,他就恨不得杀了溪淼,也杀了自己。
溪淼是他推到阮清微身边的,害阮清微陷入危险,他也有份。
“我真搞不懂你们倔强的点,一个个的都是找罪受!”
水墨无奈又忿忿地吐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着通讯录。“我给宫焱打电话,让他把溪淼接回去……”
“不许打!”
沉默了一上午的薄时靳,冰冷的嗓音有些沉哑。
愣是让水墨修长灵活的手指停顿,心领神会的放下手机。
他狭长深邃的眸子瞥了眼外面的大雨,想起溪淼肚子里还有孩子,不禁蹙眉有些于心不忍。
“所以,你这是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
水墨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薄时靳身侧,眯起狭长的凤眸,审视着薄时靳冷峻的侧脸。
别说溪淼了,他有很多时候都看不透薄时靳的想法。
宽宏大量,不追究溪淼对阮清微下毒,确实不像薄时靳的作风。
“差不多行了,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再说,溪淼精神不太对,被坏人迷惑了心智也情有可原。”
水墨很清楚溪淼的身体状况,不比透支的薄时靳好多少,况且溪淼肚里还有一个吸取营养的孩子,再淋下去真的会出事。
薄时靳难看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水墨为溪淼求情,令他很不满。
“情有可原?”薄时靳咬牙,戾眸扫向大度的水墨。“她毒的是楚修,你还能说出这种话吗?”
“……”
一句话噎的水墨哑口无言。
好半响,水墨才从尬到死的气氛中挣脱,顺着薄时靳的视线望过去,溪淼已经在雨中抖个不停。
“那总得把她支走吧。”
突袭的围剿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薄时靳目光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等雨停了,再通知宫焱。”
水墨“……”
不让溪淼坐牢,是想折磨死溪淼吧!
……
阮清微瞠目结舌看着门外的女人,震惊得红唇微张,手脚冰凉,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嗨,薄太太,好久不见。”
女人漂亮的脸上扬着优雅的笑容,欣赏着阮清微眼里的迷茫惊恐。
“你,你的眼睛……”
女人轻眨了下琥珀色的眼睛,轻描淡写的解释道“没戴美瞳,这是我本来的眼睛颜色,罕见的琥珀色,漂亮吧?”
阮清微彻底懵了,苏苼怎么会在这恶魔窟?
黑眼睛变成了琥珀色的眼瞳。
还一副怡然自得,好像很熟悉这里的样子,莫非……
“没错,就是你猜想的那样。”candy看到阮清微的脸褪去血色,心里痛快极了,红唇边的笑容愈发灿烂。
她倾身,凑近僵硬愣住的阮清微,语气颇为遗憾。“可惜啊,你和薄时靳都太蠢了,根本就不是我和shadow的对手。”
阮清微瞪大的眼睛里聚集了泪水,只觉得骨寒毛悚,这世界充满了黑暗阴谋。
“……你,你们为什么要这样!?”\0
阮清微崩溃的咆哮质问,呼吸不畅,胸口剧烈起伏着。
candy笑容动人,食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那双紧盯着阮清微的琥珀色眼瞳,散发着诡异的幽光。
“别激动薄太太,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女人视线下移,落在阮清微的小腹上,另一只手按住阮清微的肩膀,使力推着阮清微往后退,直到退回房间。
门关锁落,阮清微挣开candy往后退,拉开远远的距离,伸手护住肚子。
苏苼和那个恶魔是一伙的!
难怪薄时靳每次催眠治疗都痛苦万分,难怪苏苼对薄时靳不怀好意,挑拨她和薄时靳的感情……
太可怕了!
一心想害死他们的人,就潜伏在他们身边!
“你别过来,你们会遭报应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薄太太,你又敌友不分了。”
candy没有再靠近理智崩溃的阮清微,她好不容易药倒shadow,不能被这蠢女人吵醒了。
时间紧迫,她开门见山。
“实不相瞒,我爱shadow,可他爱你!爱到你怀孕他也不嫌弃,要对我过河拆桥,。”
“我candy最讨厌的就是为他人做嫁衣,所以,我放你走。”
candy知道阮清微怀孕的那一刻,原本是喜悦的,她想shadow肯定会嫌弃阮清微,阮清微怀了他仇人的孩子,他会用一颗子弹解决掉阮清微。
谁知,shadow要解决的不是阮清微,而是阮清微肚子里的孩子。
这就代表着,shadow一直在哄她,他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始终都是阮清微。
从阮清微苏醒红着眼睛跑出房间时,candy一眼就看出阮清微恢复了记忆。
明明拙劣到可笑的演技,手指在抖,眼里都是恐慌,可shadow却丝毫看不出来,心神都被阮清微蒙蔽。
她不能再听shadow的,阮清微一天都不能再多留。
阮清微当然不信苏苼放她走的话,这一对心狠手辣的恶魔,满肚子的阴谋诡计。
“你们费尽心思抓我来,又放我走?”
“我可没想抓你,我一直想让你死。”
“……”
candy垂眸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红唇边恶趣味的笑容消失,没时间再和阮清微磨蹭下去。
她抬眸,倨傲对视上阮清微防备的眼睛。“不信我的话,你有第二项选择吗?”
“shadow还有二十分钟就醒了,他和医生拟定好了流产方案,信不信随你。”
“等他醒了,你就是长了一百双翅膀,也逃不走了。”
阮清微情绪逐渐冷静下来,虽然苏苼的话不可信,但这却是她唯一能保全孩子的路。
横竖都是死,她不如放手一搏。
看到阮清微眼中的动摇,candy满意的勾唇轻笑。
“跟我走。”
阮清微跟着苏苼疾步出了房间,穿过客厅庭院,终于踏出了恶魔窟。
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跑车,candy扬手将钥匙扔给阮清微。
唇角勾着明媚的浅笑。“走吧,这里方圆百里都无人居住,能不能成功逃走,就看你的车技了。”
阮清微没有片刻犹豫,娴熟的驾车驶离,短短十几秒就消失得了无踪迹。
阮清微心知肚明,这车子绝对被动了手脚。
可如果让她选一种死法,她宁愿车毁人亡,也不愿落在恶魔手里苟活。
车速失去控制,如奔赴黄泉的脱缰野马,狂风在耳边呼啸,剐的阮清微脸颊生疼,乌黑长发在空中飘荡出一道道美丽的弧度。
阮清微脑海里闪现薄时靳清俊的脸庞,温柔的眉眼,以及她和薄时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就湿润了眼角。
她勾唇轻笑,眼泪滚滚落下。“时靳,对不起,到最后我还是这么自私。”
她有孩子陪着,又留薄时靳孤身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