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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墙壁喘息的薄时靳,看到琥珀色眼睛的苏苼一点都不意外。
他就是无意撞到苏苼和闫玉的来往,才怀疑苏苼心理医生的身份。
苏苼是水墨介绍的,是水墨低一届的小师妹,学业结束,两个人几乎就没有了来往。
薄时靳催眠时看到的鬼画符英文,水墨第一眼就觉得熟悉,后来想起candy是苏苼的英文名字。
薄时靳约苏苼在咖啡馆里见面,引起阮清微误会的那次,其实就是试探苏苼。
水墨详细调查了一遍苏苼销声匿迹的这两年,发现苏苼相识林清逸在阮清微之前,苏苼消失的时间点刚好和那场凶杀案吻合。
也就证实了苏苼和林清逸是同伙。
只是他们作案的手段太高明,设了这么大的阴谋局,杀了这么多人,却没留下一丝蛛丝马迹。
“薄总,好久不见了,疼吗?”
感受到冰冷视线的苏苼,笑盈盈地看向注视她的薄时靳,语气眼神很是轻挑。
薄时靳厌恶的收回视线,多看一秒都觉得恶心,大手死死地紧握成拳。
这个女人杀了他的父母,杀了溪淼,碎尸万段也不为过。
苏苼嗤笑,薄时靳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他和林清逸一样,都是阮清微至死不渝的裙下之臣。
“薄总,你总是对我这么冷漠,送你上路之前,我还有两句话想和你说。”
苏苼看了眼林清逸,见他并没有阻挠的意思,踩着高跟鞋缓缓朝薄时靳走过去。
薄时靳站直了身躯,拼命克制着拿出手枪毙了苏苼的冲动。
腿上潺潺流血的伤口,钻心入骨的疼痛,反而让薄时靳理智清醒。
苏苼双手环胸,站定在离薄时靳一步之遥,笑容妩媚动人。“薄总,你有对我心动过吗?”
薄时靳的滚字还没说出来,就看到苏苼右手翻转,手心里的手机滚动着一行字体。
咱们都不想让爱的人死在这里,做个交换吧。
薄时靳眸光晦暗深沉,凝视着风情的苏苼,一时之间看不透她这么做的目的。
几秒的沉默,苏苼却以为薄时靳在犹豫。“你没闻到汽油味吗?一个打火机,你就会葬身火海,说喜欢我,对我心动过,我还可以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她话说的像是在调戏索爱,手上快速按了下一条,直接丢出王牌,让薄时靳选择和她合作。
阮清微怀孕了,你想你们一家三口死在这里吗?
薄时靳脸色骤然一变,指尖微微轻颤了下,说不出来是喜是忧。
他不得不承认苏苼很聪明。
知道他不是来送死,是来冒险赌一把的。
“薄先生,你考虑好了吗?”苏湘微笑着催促,依旧保持着双手环胸的姿势,生怕林清逸看出来端倪。
现在外面被警察包围的水泄不通。
就算杀了薄时靳,她和林清逸也活不了。
只有同归于尽,和薄时靳合作这两条路。
林清逸显然是想选择前者,才会将仓库浇满了汽油。
苏苼是不会让林清逸死的,两年前是,现在也是。
薄时靳看向椅子上的阮清微,心脏如刀剜一般,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被折磨的奄奄一息,还奋力挣扎着,担忧着他。
他突然就不敢赌了,阮清微经不起折腾了。
“好。”
这一个简单的字,却需要他放下仇恨,才能从喉咙里说出来。
苏苼满意的勾唇,继续按着手机切换着滚动的字体。
让警察撤离,我会打晕林清逸。
苏苼在附近准备的有一架直升飞机,前提是让警察撤退,她和林清逸才能逃离。
林清逸一直在安抚控制着阮清微,忽略了苏苼和薄时靳的动作。
他认为苏苼是出于报复,想让他在意难受,才当着他的面和薄时靳眉来眼去。
他不会想到,扔了所有枪支的苏苼,身上还藏着一只麻醉枪。
“微微,你看,他流了好多好多血。”林清逸趴在阮清微耳边,兴奋地给闭眼的阮清微讲述着薄时靳的惨状。
“微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废他一条腿吗?因为两年前的那场大火,烧毁了房梁,砸断了我的腿,烧毁了我的脸,浓烟呛坏了我的嗓子,我虽让薄时靳背上了杀人的罪名,但我却毁灭了自己,你说,我和薄时靳比是不是更可怜?你该心疼的人是我!”
林清逸自问自答着,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动了手术安装变声器的嗓子,疼得喉管发颤。
阮清微早已经被林清逸折磨的麻木不仁,纵使他再说出丧心病狂,骇人听闻的事,她也波澜不惊,再无半点反应。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薄家吗?”林清逸抬手顺了顺阮清微的头发,将她发丝上的碎木屑摘掉。
“因为……你见过薄雷霆吗?”林清逸话锋一转,阮清微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她不禁打了个颤粟,缓缓睁开了湿濡的水眸,隐约感觉似乎是上一辈的恩怨。
“薄雷霆是抛弃我母亲的恶人,薄老夫人是让我成为孤儿的罪魁祸首,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我就躲在暗处看着,像你现在一样惊恐,无助,流着眼泪,我母亲死的时候都没闭眼,下面全是血,是我给她合上的眼,那个时候我才七岁。
微微,你说我是恶魔,那换做是你,你能阳光的好好活着吗?嗯?”
阮清微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嘴里塞着手帕,嗫泣声卡在了喉咙里。
她哭,不是因为对林清逸动了恻隐之心,是才发现她认为的光明世界,原来满是黑暗。
七岁的林清逸心中埋下了恶的种子,从此长成了参天大树,一发不可收拾。
林清逸眼珠猩红,额角青筋暴起,牙齿都快咬出血来。
只要想到母亲的惨死,提到薄家人,他都恨不得血洗薄家。
愤怒粗重的呼吸喷洒在阮清微的脖侧,林清逸如一头发狂的野兽,抬头望向薄时靳的瞬间,再次抬起了手枪。
血洗灭门薄家,马上就要实现了。
阮清微意识到林清逸要开枪,目赤欲裂地瞪大了眼睛,想要提醒毫无防备的薄时靳快跑,可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清逸开枪。
子弹出膛,风弛电掣朝薄时靳的胸口袭去。
千钧一发的生死时刻,苏苼挡在了薄时靳面前,子弹打进了她的防弹衣里,震得她步伐不稳,显些踉跄。
林清逸和阮清微皆是一征,谁都没想到苏苼会替薄时靳挡枪。
就在林清逸征愣的这一秒钟,苏苼快速侧过身,朝着林清逸开了一枪。
直到子弹镶入林清逸的皮肉,他才反应过来,明白苏苼叛变了。
林清逸怒不可遏,一瞬间变成了走火入魔的疯子。“candy!你竟然敢背叛……”
一句话还没吼完,林清逸就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三人份的麻药,足以瞬间药倒林清逸。
泪眼模糊的阮清微望了望苏苼,又看了看中枪昏迷的林清逸,一时之间疑惑万分。
苏苼从手机监控看到警察全都撤退了,和薄时靳说了句恩怨一笔勾销,就弯腰从地上架起林清逸,快步朝着地下通道走去。
薄时靳注视着苏苼和林清逸消失的背影,漆黑眼底闪过一抹流光。
该结束了。
“微微,你还好吗?”薄时靳拖着中枪的腿,艰难着急地朝阮清微走过去。\0
阮清微流着眼泪拼命点头,想让薄时靳慢一点,她没事。
“微微……”走近的薄时靳心疼万分,慌忙拿开手帕,抱着阮清微安抚。
“没事了微微,没事了……”薄时靳轻拍着阮清微的背,发现她的手腕被麻绳磨破了皮,染满了触目惊心的血迹。
他起身想要先解开绳子,刚离开一点,就被阮清微喊住。
“时靳,再抱我一会,告诉我这不是梦,我好害怕……”
阮清微哭成了泪人,嘶哑颤抖的嗓音听得薄时靳心都碎了。
他搂紧阮清微,想要给足她安全感,亲吻着她眼角的泪水,苦涩带着鲜血的腥咸,一遍一遍温柔告诉她不是梦。
“不是梦,微微乖,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回家。”
“嗯。”阮清微趴在薄时靳肩膀上哽咽着,她的身体早已经撑到了极限,全靠紧张的神经在绷着。
如今确定薄时靳平安无事,疼痛和疲倦像海水般将她吞噬。
“时靳,我好累啊,想睡一会儿,你别怕,我睁开眼睛醒来,还是会记得你……”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一瞬间,阮清微就睡着了,薄时靳勾了下唇角,冰凉的液体滑过鼻梁。
“嗯,多睡一会儿。”
薄时靳就用和阮清微拥抱的姿势,轻轻解着她手腕上的麻绳,解到一半他的情绪就崩溃了。
脸埋进阮清微的颈窝,大手搂紧阮清微的腰肢,肩膀剧烈颤抖着。
他没用,他无能,让阮清微受了这么多苦。
可阮清微醒来,还是会痛苦难过。
溪淼不在了。
他的微微得有多难过。
……
漆黑的地下通道里,苏苼架着昏迷的林清逸有些吃力。
这条通道走到尽头,便是她停的直升飞机。
她从腰间掏出手电筒,脚下磕磕绊绊的有砖块不好走。
当光亮起的那一刻,苏苼手里的手电筒啪嗒掉在了地上。
几十名持枪的特警,将她和林清逸围成了一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