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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的阴影随着花影的重生开始在心纯的内心慢慢减弱。.
“我可以留下来吗?”
心纯突然开口问。寥宁蓉有些举措不定,
“丑嫂你想留在寥府?”
“恩,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低微,如若小姐不嫌弃的话。。。。。。”心纯本想一走了之的心纯,此刻已经离不开,不只因为知道花影活着的消息,还有一出生便被迫离开自己身边的祈念。她早已发觉自己是一个多么不负责任的母亲,孩子因她受到的苦她要一一的补回来。即便自己不与他们相认,即便自己作为一个卑微低贱的奴婢默默地陪在他们的身边。而现在,能够接近自己孩子的方法也只有留在这个随时都能与百溪燮联系上的寥府。当然,还有一个更为直接的方法,那便是直接面对百溪燮。可是心纯不愿,百溪燮是她生命中最难舍弃的痛,也是最怕失去的爱,就因为如此,心纯怕自己带给他太多的牵绊,最终,不光是自己连他的命运也会被别人掌控。所以最终她选择了隐藏。隐藏自己的一切,情,爱,不舍,痛苦。。。。。。
寥宁蓉没有拒绝,因为她总感觉眼前的女子与心纯有着莫名的联系。
四年了,这四年说快,漫漫黄沙席卷着战场上的血泪,惨烈的厮杀让无数人内心犹如在地狱慢慢煎熬无数年。这四年说慢,花谢了又开,叶落了又绿,大地依旧交替着冷暖情长。
这四年里,心纯以丑嫂的身份隐藏着自己的身份,默默的在寥宁蓉身边做着一个卑贱的奴婢。只是一直以来那张丑陋的面具都未曾摘下过。而这四年中,心纯也未曾如意的见到百溪燮,更不用说自己的孩子。也就是偶尔从寥家人的口中听到邪王与三国之间的一些战事消息。
终于,在战事绵延的第五个年头,宇明国皇帝百依天再也坚持不住。病重驾崩。战事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白热化。本以为百依天的死去会让宇明国陷入一片混乱,奉天国和天星国都想趁这一机会霸占宇明,想将他撕成两半占为己有,可是他们想象的情景并未发生。百依天的死一切都显得太过安静。皇上驾崩的第二天,新皇便已登基。百朝文武在见到新皇那一刹那都吃惊万分,站在那九五之尊龙椅前的不是他们认识的任何一个皇子,反而是那根本与皇位毫不沾边的邪王,百溪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王爷明示,若没任何皇位继承的依照,恐怕臣等只能将王爷当做乱臣贼子拿下!”
一干臣等本以为邪王会大发雷霆,毕竟眼前的人在他们心目中一向是雷厉风行的作风,而且若是眼前的人登上皇位,他们作为大臣心中并没有太多的反感,但是皇位登基之事是天大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能作假,这关系着整个王朝的命运与延袭。但是他们等到的确实是平静如水的邪王,而且在他的闪烁的目光中反而看到一丝无奈。
“各位大臣,如果可以,本王也不愿意站在这个位置,何奈,这不是本王能够决定的!”百溪燮依旧以“本王”自称,可见他内心深处真的很排斥现在的现状。
“本王无意此位,但是~”虽然无奈,但此时他却话锋一转,语气由委婉瞬间变成严峻,“但是,现在国难当头,由不得本王犹豫,由不得本王推脱。九五之位本王可以不要可以不沾丝毫,本王只想以现在邪王的身份带着百官文武和万民百姓度过这一劫,此劫一过,这主导之位本王自会让一个顺心民意的人坐上去。”
此番话一出,群臣早已是鸦雀无声,可是他们却不知,百溪燮的手中握着很多可以让他登上这皇位的证据,摆出任何一件证据,群臣都不会有任何反驳之意,百溪燮都可以名正言顺的坐上那皇位。可是,他没有拿出任何一件证据来证明自己。甚至连自己都在有意无意中将这皇位推脱给旁人。定会有人认为他傻他笨,可是谁又会明白此刻百溪燮的内心在做着怎样的挣扎。一面是自己亲生父亲百依天临终前的含泪委托,一面是国运断送的时时威胁,一面是养父百依洛背叛报复的深痛压榨,这所有的一切都将他狠狠的推向那看似高耸的山顶,可是,他想要的只是那一抹倩影,那一抹温馨的笑容。他知道,只要自己坐上那山巅的皇位,那么,后者必然会选择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所以此刻的他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也算是最后的选择。
一个在不损害前者的情况下,还能够留左者的抉择,这个抉择已经让百溪燮绞尽了心力。可是天不从人愿,他的尽心卫国,他的不设皇位,却将他的明威一点点的推上了顶端。在这战争的滚滚狼烟中,他的皇威早已经深深的刻在了每一个百姓心中。在百姓心中邪王百溪燮就是他们的皇,就是这宇明国的君。有些东西是不能够轻易改变的,特别是烙在心中的那份真诚的印记。
花柳湖畔,悠扬的笛声带着一丝悠然绵长穿梭在静静的湖面上。一阵脚步声响起,却未打断这惬意的画面。
驻足倾听,风起衣摆,风停衣落。笛声亦被清风带离。
“这曲子好听吗?”吹笛者面带笑容,眼睛依旧看着湖面。驻足者并未作答,依旧静静的站在那里。
“这是母妃生前为我所做,她明知我不会给她带来太大的期望,却依旧信我爱我,此刻再吹此曲我才体会出,她的心是多么的苦。纵然她有再多的不是,亦是为了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她曾是奉天国捧在掌心的公主,亦是宇明国光华笼身的雪妃,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过去,从始至终都未变的却是,她是你的母亲。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她生时是,死后亦是!你记住这一点便可。”聆听笛曲的百溪燮依旧站在那里,了望远处。他的话引来了身旁吹笛的六皇子百奚莫的一轻笑。笑中带着欣慰与轻松。
“是,我只要记得她是爱我的母妃便可!”百奚莫脑海中永久的记着那一幕。为了自己能够登上帝位,母妃雪妖娆串通奉天国皇上雪徵和天星国大皇子邢剑冰想要颠覆风雨飘摇的宇明王朝,可是她却失算一步,她失算在百溪燮的身份,更重要的是自己儿子的不争。这所谓的不争,并不是不争气,而是对权贵的不争。也只因如此,才会有最后事败雪妃闭幕痛心的那一幕。雪妃最终执意迎上那锋利的剑刃,血红的夜,执意逃不过,悲凄的泪,始终落不尽。
“哥哥们还好吗?”百奚莫一直将母妃的死归咎在自己的身上,就连三皇子五皇子的遭遇也一并认为是自己引起的。虽然他从百溪燮的那里知道两人并未身死。但内疚一直深深的埋在他的心里。
“他们很好,二哥和三哥在军中他们有着自己的自由,他们很快乐!四哥他依旧归于他的宁静,不问世事。至于奚琪,他和他的母妃在一起,一样很快乐!”
“那便好,还有呢?”
“还有?”
“你也是我的哥哥不是吗?”百奚莫脸上带着一丝真诚的笑。
“若你能答应我的要求我便很好!”
不等百溪燮将话说完,百奚莫直接截住他的话,
“你不用说,我的答案依旧只有两个字,甭想!我现在也很逍遥也很自在,我母妃连死都未将我推上那个位置,更何况现在!现在我才发觉,自己以前是多么的放浪不羁,失去了很多,现在我想好好的活一活!所以我想离开这里,只是想征得你这个皇帝的同意,毕竟我现在是你的囚犯!”百奚莫又恢复了以往的那种放荡不羁的笑。
百溪燮转身看到一个妙龄女子正背着一个包袱站在远处在静静的等待着,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爵品瑶。看到此处,百溪燮无奈的笑了。
“看来,爵峰那个老家伙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毕竟他为自己的女儿争得了今天的自由。”
百溪莫也看了一眼品遥,说道,
“爵峰,不,现在应该说是我的丈人了,呵呵呵,希望皇兄不要对他过于牵涉,毕竟是我母妃的过错,再怎么说他到最后也是及时止步,并没有真正掀起风波不是吗?这个人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还是很有用的。”
“现在就开始为你的丈人说情了?怎么,你什么时候已经放弃了以往的拒人千里?”
百奚莫嘿嘿一笑,道,
“拒人千里?这个词好像用在你的身上才最合适吧。我说过,我失去过很多,所以现在想将眼前的好好珍惜!”
百溪燮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将眼前的人重新推向那个位置。
“走吧!”
两个字一出,两人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玩笑,带着的是那冰释前嫌的真诚祝福!
“离开前,我想对你说一件事,”
“说吧!”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场战争已经持续太长时间了,应该停下了!虽然所有的事情不都是因为她而发生,可是她确实是其中的导火索。不管那个人是生是死,总是要面对的。”
看着远去的背影,百溪燮闭目,轻叹,
“我还未将一切抛弃,怎么能够去寻她,她的一切痛苦我会背负,直至结束。我想让她看到的是一个身无他物,心中只有她的自己!只有那样,才不会给她带来任何的伤害!”
“心纯,等我!不论你是生是死,我会尽快去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