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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一色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是今日陪她一起来凝香斋的小太监,其中一个抱着她的箱子和匣子。
墨书见言一色的第一眼,下意识便戒备起来,并非是她身上有杀意或是恶意,而是她身上的气息,让他很不舒服,就像正对上邪,善对上恶,光对上暗,她似乎是他们这类人的天敌、克星!
“你谁?”
墨书没好气道。
言一色上前,一手摁在流思肩膀,力道很重,流思一怔,抬头,见她那张明媚生光的脸,蓦地心安,眼泪流得更凶,无声地哭。
言一色身体前倾,逼近墨书的脸,眼神灼灼,暗藏着冷,“问我是谁?我还想问你,要对我的婢女做什么呢?”
她说着,目光轻轻向下一滑,玉白手指屈起,在墨书胸前的肉上弹了一下,脸色奇奇怪怪,“这地方……挺傲人啊。”
墨书看着她的举动,神色诡异,这就是陛下封的言妃娘娘?戳人胸口,言语轻挑,伤风败俗!
“还有,你的左脚挪一挪,踩到我另一个婢女的手了。”
墨书低头,果然,她脚下是踩着一只手,顺着手看过去,是芳心死不瞑目的脸……默默移开脚,陛下还在,得给这女人面子。
言一色瞥了眼芳心的死相,眸光一暗。
方才找到了春云和掌柜,迟聿拆房子的时候他们人在后院,见凝香斋变废墟,吓得失魂落魄,立即就把她要的人放了,不过,芳心和流思却是逃走了。
她折返回来,没想到竟看见流思跪在地上,而芳心……
让流思盯着芳心,不过是看她心思不定,不老实,没想到她的背叛来得如此快,知道她暗中成为南易的人,也没想着立即除掉她,毕竟,来日方长,还能反利用不是吗?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她竟这么突然的死了。
想必,南易也没回过神来。
南易的确处于震惊中,棋子还没用,就被废掉,让他生出无力和烦闷感,且,他十分怀疑,迟聿是不是知道了芳心的异动,所以才当着他的面,残忍地下了手!
言一色眸光澄澈无垢,淡如流水,对上迟聿的眼,“人是陛下杀的?”
杀人婢女正巧被撞到,主子来质问,若是别人,迟聿绝对看都不看一下,甚至一个不高兴连主子都杀,但这人是言一色,他的言妃。
迟聿眼底闪过些微异样,但语气仍是一惯的不容置喙,“孤杀人从来不需要理由。”
言外之意,你就不要再问,再问就是胡搅蛮缠,跟孤吵架,你拿不到好处,也不能拿孤怎么样,更何况……
迟聿妖诡的眼微眯,审视着言一色的脸庞,冷锐的唇角玩味一勾,他的爱妃,分明没有一丁点伤心之意。
言一色的确不伤心,顶多有几分感慨,作为古武世家继承人,她经历、见过的生死太多了,甚至战争也亲身体会过,芳心对她无忠心,她对芳心亦没有给予期待,看做自己人,坦白说,她们之间并无情感。
对芳心的死,她顶多只有一时片刻的伤怀。
对杀了芳心的迟聿,她更没感觉了,他只是个不曾在她眼里、心上的人,他的好、坏都跟她没关系。
“哦,陛下说的是,既然是陛下做的,我不会过问。”
墨书暗哼一声,算你聪明,知道不跟陛下争执,别说你争不赢,就算太阳打西边出来你争赢了,我们这些做属下的,也会让你好看!
言一色自然不知墨书心里的小九九,抬手拍拍流思的肩膀,温柔一笑,鼓励道,“为芳心收尸。”
流思一愣,心里还是怕,张口就想拒绝,“娘娘,奴婢不……”
言一色就这么看着她,不同青蕊、芳心,她是她第一个看中的婢女,不能弱。
流思拒绝的意思渐渐弱下去,眼神已坚定,点头,“是。”
言一色眉眼清丽,脸颊染笑,转头问迟聿,“陛下要回宫吗?一起?”
迟聿抬步上前,在与她擦肩而过时,淡声道,“回宫。”
言一色招呼抱东西的小太监跟她一起走,另一个留下来帮流思。
南易见两人气氛和谐地离去,眉头深深皱起,他此时才发现,言轻的心,不若平常女子柔软良善,芳心就算跟她的时日短,好歹也是伺候过她的婢女,芳心死了,她竟毫不伤心,没事人一样与迟聿言笑。
一个心硬心狠的女子……最是难对付。
南易若有所思带着赵风铃离开,墨书吹了个口哨,叫来两名带面具的人,指使他们将红尘山庄三个活着的男人带走,交给青杀,人一蹿,坐在了迟聿马车的车辕上,当起了车夫,嗓音响亮欢腾,“宝贝们,回宫!”
……
进了宫,言一色回钟灵宫,迟聿回千御宫。
千御宫内,苏玦轻袍缓带,温文尔雅,已等候多时,见迟聿进来,淡笑见礼,嗓音清爽如风,“微臣参加陛下。”
迟聿脚下未停,径直进了浴池清洗换衣。
苏玦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回头看后进来的墨书,笑问,“陛下这次杀的人不多啊,血味很轻。”
墨书撩了下自己的乌发,不悦道,“你要不告诉陛下,言妃去了凝香斋,陛下身上根本不会有血味……对了,宫内的大小事情都是压在一起,等陛下回宫一起审阅,你这次破例,在陛下没回宫前报了言妃的消息,什么意思?”
苏玦见墨书一脸不爽,发难于自己,不由好笑,“墨书,言妃娘娘给你脸色看了,你如此不待见她。”
墨书冷哼,“没有……你快解释为什么。”
苏玦坐镇丛京,宫内发生的事情也在他掌握之中,南易与芳心的来往,以及南易与红尘山庄的合作,甚至流思替言一色监视芳心行踪,他都知道!
他明白言一色去凝香斋会遇到什么危险,但他没有阻止,也没有派人保护,因为他知道言一色同样心中有数,但她还是去了,他很好奇,言一色敢去的底气是什么。
事情也是巧了,今早迟聿回京,他正好也想看看迟聿对言一色的态度,所以送了封信过去,信上没有细说,只提了一句言一色去了凝香斋,怕有危险,而迟聿,因这句话,真的去了凝香斋。
苏玦笑了笑,眼底乍现几分精光,避重就轻,“言妃娘娘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死的人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