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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本家的长辈只有刘夫人,给刘夫人敬茶之后,就轮到给王晰的哥嫂见礼。
夏晏清刚才一进门,就被刘夫人招呼过去,没来得及打量周遭环境。这时,在丫鬟的指点下转身,才有机会把房间的大致陈设扫了一圈。
原本极快的掠过,目光已经落在王韬夫妇处,王韬夫妇似乎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夏晏清忽然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好像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很让她感到熟悉。
然后,农村长大的夏小娘子,立即撇开王韬夫妇,很失礼的又把视线转回去,看向多宝格那处。
那居然……是玻璃?夏晏清异常惊讶。
不,严格的说,那应该是一块玻砂,一种不太纯的玻璃。
那块玻砂大概七八寸高的样子,看起来是个假山的轮廓,亮晶晶的、上面有点点斑驳。很有现代感的一个东西,配了檀香木的底座,放在古代的多宝格上,显得尤为瞩目。
这东西……应该出现这个时代吗?是人工烧制、还是天然形成的?
这要是放在现代,应该是个珍贵的古董藏品了吧。
夏晏清神情很专注,已经忘了身处何处。她心里琢磨着,下意识的往多宝格方向跨出一步,想去看个分明。
还没等她跟上第二步,就被一个音色清纯的冷哼惊醒,瞬间回过神来。
在她那一世,虽然有很多典籍和出土文物显示,无论华夏、还是西方世界,在公元前几千年就有玻璃出现,也能人工烧制。
但那终究是记载和文物,她知道的华夏历史长河中,玻璃几乎没留下明显存在过的印记。到了近代,从西方流传进来的技术,才让华夏之地有了玻璃制造。
如今,在纯粹的古代,见到这种玻砂东西,着实让夏晏清吃惊,吃惊到忘了所在诚。
夏晏清把她的视线、恋恋不舍的从那个琉璃摆件上移开,转回来,对上王嘉玉那双不屑的冷眼。
王嘉玉和王远章站在王韬夫妇身后,王远章一个男孩子,倒是对没对夏晏清的失礼有什么表示。可王韬和袁氏,却看了多宝格上的摆件一眼。
两人面上虽没显露轻视之意,夏晏清也能明白,这两人就算没在心里笑话她没见识,也会不屑于她的失态和失礼。
夏晏清给王韬夫妇见礼之后,就该是王嘉玉姐弟两人给婶婶行礼了。
两人行礼的动作倒也中规中矩,可是,王嘉玉接过夏晏清递过来的礼物时,脸上浮起一丝莫名笑意。
她扫一眼多宝格方向,翘着嘴角,问道:“刚才二婶娘在看什么?就算乡下见不到琉璃这种物件,可学士府和夏大人府上应该不会寒酸,难道二婶娘竟是没见过?”
这是找茬?笑话她是乡下土包子?
夏晏清的视线凝在王嘉玉脸上。这小屁孩,就算古人成熟的比较早,可是和她这种在职场上打拼的多年,脸皮锻炼的坚韧无比的现代人相比,终究还嫩的多。
只不过几秒,小姑娘就在夏晏清的凝眸中败下阵来,再也撑不住她那满是不屑的笑容。
袁氏察觉了僵局,自知是自家女儿言语失礼,轻咳一声,正待说话,却被夏晏清抢先。
她笑道:“二婶娘我之前只是乡下土财主的家奴,自是没见过好东西。即使学士府,好像也没有这等媳物件。不瞒贤侄女说,这真是婶婶我第一次开眼、长见识。”
夏晏清说的轻松,可房间里众人,不论主子家仆,面色都有了变化。
身在乡下,给人当了十几年奴仆的二奶奶,不是应该很忌讳这个话题吗?她怎么就能这么顺口的提起,还能说的这么轻松?
这种话说出来,没脸面的可不止夏晏清一人,连带的他们王家也不体面,王晰更是脸上无光。
王嘉玉察觉自己言语失当,被夏晏清借题发挥了。不由得心中气恼,又不知该怎样挽回,一时间,面色涨红起来。
别人想的也只是面子问题,王韬在意的,却是夏晏清口中“学士府也没这等好东西”这句话。
这话一出口,王韬的脸色就不好看了。若夏氏不是乡下没见识的女子,他都要怀疑她意有所指,意图指责他是否贪墨,以至于王家的物件,竟能把百年世家的学士府都比下去。
袁氏焦灼,忙开口斥责女儿:“玉儿!怎么和长辈说话呢?枉费你祖母和我们教导你多年,怎么连这点儿礼数也不懂了?”
王嘉玉急的都要垂下泪来,狠狠的瞪了夏晏清一眼,低垂眼帘不语。
袁氏又转向夏晏清,笑着解释道:“弟妹你别和她孝子一般见识。那东西是琉璃,虽不甚贵重,却算个媳物件儿。这是我那年回娘家,在路途之上偶然见到,从一个赶路筹集盘缠的人手里买下的,也算是偶然所得。”
夏晏清再往多宝格上看两眼,这次看的清楚了些。那摆件看起来还真不像人工制作,应该是天然形成,几处起伏凹陷的形状,看着像一座假山。
只是听王嘉玉随意的语气,好似这东西不算稀有。
她说道:“这样啊,刚才听嘉玉的意思,似乎琉璃物件不算少见。怎么大嫂却说是媳物件?”
袁氏笑着摇摇头:“你听她信口混说。若是碰巧,偶然也能见到些琉璃质地的东西,但能成型的却极少。就像这件摆件,不说世上绝无仅有,但也着实不多见。”
夏晏清听了,忍不住又往那多宝格上看了好几眼。
她在现代就职的公司,就是做艺术玻璃的。穿越到这个古代世界之后,这是她唯一感到熟悉的东西,实在忍不住一看再看,真的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可她这几眼,把房间里其他人都看的心里打鼓,连王家下人都忍不住一眼又一眼的瞄向她。
这位二奶奶昨日才进王家,可她的不懂事已经传遍王家上下。这个琉璃摆件算是王家撑门面的东西,若是被这位不知规矩的二奶奶张口讨要,那可就尴尬了。
刘夫人心里也直犯嘀咕,还是找点儿事情,把二儿媳的注意力挪开比较保险。
这时,新妇和婆家中人都已见过礼,可房间一侧,还站着徐清慧。王晰应付完场面,对站着他身边的夏晏清,已经很不耐烦。
他不住的用眼风瞄着刘夫人和大嫂,等着她们兑现,徐清慧不输于夏氏地位的承诺。
刘夫人接到儿子催促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瞪了他一眼。若他昨日能沉得住气,哄劝夏氏一番,她至于这么提着心吗?
昨日夏氏那份叫嚣不逊,若今日再闹将起来,把王家妻妾不分的事情叫嚷出去,他王家就算有那许多隐情,面上却也不好看。
“二媳妇啊,”刘夫人笑着冲夏晏清招手,“来,过来坐。你还没见过徐姨娘吧?正好,趁着这个时候,让她给你敬了茶,你们以后和睦相处,一起侍奉晰雨。”
目前来看,夏氏还算知礼。希望王家诸人都在,她会因身单力孤,有些顾忌吧。
夏晏清:“……?”
一起?
刘夫人这句一起侍奉晰雨,让夏晏清后背的寒毛都竖了起来。……那啥,这么好的事,您们还是另外找人来消受吧,本姑娘是不成了。
不过,这杯茶还是能喝一喝的。不说别的,起码在这个正式诚,喝了徐清慧的茶,这位徐姨娘应该能安心些,不会挑唆王晰找她茬。好歹她穿越一回,也让她也过过不劳而获的米虫生活。
然后,夏晏清在这种忐忑而又期待的目光中,痛快的应声,在刘夫人示意的椅子上坐下,顶着李嬷嬷急切的阻止眼神,喝了徐清慧敬上的茶。
王晰昨晚上描述的夏晏清,在新房里大放厥词,大有和徐清慧势不两立的意思。众人都在心里准备好了,夏晏清会千般万般的刁难,甚至恼怒得拂袖而去。
可是,如今这是什么情况?徐清慧这杯茶敬的,居然如此容易?
刘夫人、王韬等人,个个诧异。
这……他们之前准备的诸多劝解和说辞,憋在心里……有点难受啊。
袁氏见机最快,这时不快些散场,难道还给夏氏机会,让她再生出些什么事端,亦或开口讨要琉璃摆件吗?
没见那闲下来的新妇的眸光,时不时的又往多宝格上看吗?
“二弟,晏清刚进门,对咱们这里还不熟悉,你带晏清在院子里转转。以后,这里就是晏清的家,早些熟悉才好。”袁氏笑道。
王晰闻言立即沉了脸,快速看了徐清慧一眼,却也知道轻重,应了一声,不咸不淡的对夏晏清说道:“走吧。母亲劳累多日,昨晚更是没睡好,既然已经敬了茶,就退下吧。也好让母亲多歇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