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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什么？”君洵钰似乎仍旧不太清醒，一只手不停的揉捏着额角，回这话的时候，更像是条件反射性的。
这些年，君澈将与他比试当成了人生中的一大要事，而他，又何尝不是以挫败君澈来取乐呢？
两人各有目的，各怀轨胎罢了。
“看见那池里的荷花了吗？谁能摘到最大的那一朵，就取胜！”君澈扬了扬下巴，信心十足的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小顺子，见小顺子比了个万事俱备的手势，君澈又道：“你敢不敢比？如果输了，要付出代价的！”
皇宫的荷花池占地极广，君澈所说的最大的那一朵，是开在荷花池的正中央，白流霜目测，游到那个地方，水深起码在三米以上。
她打小就不会游泳，若是在浅水里，还能免强克服，可那深水，她若涉入，必死无疑。
可此时，君洵钰的身边，仅她一个随从，若真要比试，便非她莫属。
君洵钰似懂非懂，抬头，眼中有着平日里少见的迷茫，那漆黑的眸，褪去了狠辣，竟如一潭清泉，愣愣的看了君澈一眼，又回转过来看向白流霜，似乎是想不起白流霜的名字，他皱了皱眉，苦苦回忆，而后试探着问道：“小霜儿？”
白流霜急忙点头，不敢有半丝的懈怠：“奴才在！”
君澈推了小顺子一把，信心满满的指着白流霜：“你去和她比，比赢了，朕重重有赏！”
小顺子自幼被放在君澈身边，识得的东西自然不少，水性就更不在话下了。
两人都选定了人手，君澈便提要求了：“皇叔，倘若你输了，朕要禁右相的足！”
右相刘庸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又有君洵钰在背后撑腰，竟敢在朝堂之上公然与他叫板，他若是不惩治刘庸，只怕自己往后在朝堂之上，就更无法立足了。
这话看似是孝子的报复心性，可深思之下，便该明白君澈已不甘心再做一个傀儡皇帝了。
君洵钰笑了，嘴角荡开一个浅浅的弧度，并不是平时那种渗人的冷笑，而是酒醉后神智不清时，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无意识的笑意，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模样魅惑至极，反问道：“倘若你输了呢？”
醉酒还能醉的如此的清醒，这世上怕是再无他人。
君澈似乎没想过自己会输，一时之间被问愣了，好半晌，他才听君洵钰接着道：“倘若你输了，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向右相道歉，可好？”
身为一国之君，即便错了也该是对的！君澈被他的话激起了怒意，上前一步，恶狠狠的指着君洵钰，连名带姓的怒斥：“君洵钰，你不要太过份！”
小顺子急忙拉了他一把。
毕竟年岁还小，性子是怎么也压不住，便是不懂得隐忍和卧薪尝胆的道理。
君澈这才惊觉自己失态，生硬的收回了手，冷笑道：“好！”漂亮的眸子在白流霜的身上划过，眸底的阴戾浓烈异常。
似乎在警告白流霜，她若是敢赢，他就摘了她的脑袋。
白流霜是哭笑不得……可不知为何，不管他如何狠，都让白流霜怕不起来。
“开始吧！”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君澈想着速战速决，正要往小顺子的屁股上踹一脚，却见白流霜重新折返到君洵钰的面前，开口：“王爷，倘若小霜儿赢了，王爷能不能提小霜儿做近身奴才？”
夜色下，她眸光流转，璀璨如繁星，眼中没有了初见时的怯懦和哀戚，亦没有杀人时的狠辣和决绝，有的只是虔诚的请求，纯净的如同一汪不染凡尘的清泉。
君洵钰微微低头看着她，眼中流光溢彩，似是将九天之上的繁星尽数收纳其中：“好！”他想知道，她到底有多少张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