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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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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话叫做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李枭现在认为这句话简直太他娘的有道理了!

大军云集船坚炮利,被团团围住的广州城就是只煮熟的鸭子。李枭认为,战斗会在几天之内结束。到时候城头插上大王旗,孙承宗派来的官员一到,就可以正式对这片富庶的土地施政管理。

可让李枭万万没想到,煮熟的鸭子虽然不飞,但却不好啃!

杨家父子为了阻挡李枭的进攻,想出了一个绝招。

买!

应该说这一招应该不太管用,面对武装到牙齿的士兵。不管是手无寸铁的广州市民,还是手持简陋武器,稍有军事技能的广州守备军和乡勇狼土兵们,应该都不会生起决死一战的勇气。

因为跟那些大兵们打,绝对只有死,不会有第二条出路。

广州是一个具有浓厚商业氛围的城市,想当年就是丝绸之路的起点。广州人的生意头脑,可称得上是刻在骨子里的。

杨鹤贴出告示,干掉一个辽兵赏金一百银币。干掉一个辽兵当官儿的,赏金加倍二百银币。括弧:要有首级为证。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说: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商人就会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商人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商人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一百枚银币,换成以前就是一百贯钱。许许多多贫苦的社会底层,一辈子也没见过一百贯钱是啥样。现在有机会了,干掉当官儿的还加倍,两百贯钱。

白花花的银币晃花了眼,这时候谁还顾忌生死。拼了这一把,搏个一世富贵。为了房子地老婆孩子,拼他娘的!

于是广州城一百多万人被动员起来,于是李枭的辽兵们就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张三手里端着枪,战战兢兢的走在街上巡逻。最近袭击的事情很多,每次暴乱之后街上都会有辽军的无头尸出现。张三不想被人割掉脑袋装进鸡笼子里,挂在旗杆上任凭苍蝇在上面下蛆。

街面上很安静,看不到一个人影。回头看了一眼,排长带着整排的兄弟跟在身后七八米的地方。只要有情况,他们会在第一时间支援过来。

枪口瞄向临街的窗户,窗户后面很明显有人,看到枪口立刻就跑掉了。临街的门后面露出一双眼睛,看身高应该是个孩子。街道上忽然蹦出一只鸡,张三手里的枪立刻瞄准了它。

大公鸡没有察觉到丝毫危险,迈着大长腿在街上悠闲的走着。

平静了一下心情,张三继续走在这片古怪的街道上。在他眼里这座城市就是古怪的,不但天上的太阳毒辣,连地上的人也古怪。

从来没见过喜欢吃蛇的,这些家伙居然把蛇和猫一起炖,还起了个名叫龙虎斗。尤其是这些人说话,一个个发音比倭国人还要怪,长官说他们说的话也算是大明话,可辽东出生的张三愣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总之,这是一片张三从未来过,将来也不想再来的土地。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毛要到这地方来打仗。反正大帅让来,那就干他娘的,听大帅的话总是没错。

一声锣响,张三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怎么回事儿。路两旁的商铺里面就涌出无数的人,张三赶忙用枪指着那些面目狰狞的人。可眼前的情形,让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扣动扳机。

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身后还跟着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头。看样子,比老太太年纪还大。比张三爷爷奶奶的年纪都要大!

年青的士兵嘴角还是一片绒毛,他惊恐的看着这些人,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开枪。

冲出来的人没有拿枪的,基本上以冷兵器为主。什么菜刀,镰刀,剔骨刀,大铡刀。甚至有些妇女孩子,拎根棍子就跟着家里男人往前冲。钱发下来,可是全家人一起花。

混乱的枪声,混乱的人群。野兽一样的嘶吼和咆哮,整个街道乱成一团。大八粒步枪在汹涌的人潮面前,显得那么无力。最多也就是八发子弹,打倒最前面的人,后面的人就像洪水一样涌过来。

张三在人们冲到眼前的时候,才开了一枪。他清楚的看到那个老婆婆身体里面迸射出血花,然后他就被汹涌的人流冲倒了。再强悍的士兵,也会被人流冲倒,更何况只有十八岁的张三。

这种情况下,只要倒在地上,就没机会再起来了。菜刀,镰刀、剔骨刀往身上招呼,就连孝子也会拿着棍子帮着家里大人打几下。说不定发了赏钱,家里大人一高兴会给买两块糖吃。

士兵们无助的挣扎几下,就再也动弹不了了。这时候会有人把尸体包围起来,禁止其他人靠近。然后割下士兵的脑袋,装进装鸡的竹笼里面。

每个脑袋被割下来的时候,百姓们就会一阵欢呼,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这不是血淋淋的人头,这是他娘的是钱。用命换来的钱!

为了吸引辽军士兵的注意力,冲在前面的都是各家各户的老人。为了子孙后代的富贵,拼了老命也值了!

孩子们就瞪着一双双大眼睛,看着大人们的作为。然后跟着大人们拍手叫好,然后看着那颗滴着血的人头傻笑。老爹说就凭这颗人头,家里就能换大房子还有好多的米。

帮着大人拖尸体,院子里面早就刨好了坑。他们也知道,如果被这些人的战友发现,会遭到极其残酷的报复。

灰土倒在地上,然后用扫帚猛扫。很快血痕就看不到了,就是地上的苍蝇有些多。

收敛了老人的尸体,街上再次出现了净街的状态。静得,好像一切都没有发声一样。只有那只大公鸡,站在箩筐旁边愣愣的看着这一切,不时扑棱一下翅膀表示自己的不安!

李枭出离的愤怒了,因为广州城头挂着一整排辽军士兵的头颅。

杨家父子倒是很细心,在辽东大部分已经开始留短发。只有极少数的人还留着长发!而辽军上下,留短发已经成了惯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种说法在辽军中没有市场。

可在广州,人们还是习惯性的留着长发。除了和尚几乎没人剃头!短发与长发,实在是区别辽军的极好法子。用头发来认人,肯定不会出差错。

“好啊!狗日的够阴险。”李枭闭上眼睛,心里的火似乎要从天灵盖喷出来。

一直以来,李枭都命令士兵们不准无故伤害百姓。这一次自己亲身犯险,把杨家的那些兵勇引到郊外白云山,也是因为不想伤害过多的老百姓。

可这些老百姓,为了区区一百个银币,居然敢袭击自己的子弟兵。他娘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截止今天早上,被乱民残害的我军官兵足足有四百多人。大帅……!”李定国眼里含着泪,那些都是他的兵。

“不准随意对民众开枪的禁令收回,改成只要有敌对眼神即可开枪。对于那些戕害我大明官兵的乱民,杀!”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最复杂的局面,这一向是李枭的作风。

杀伐果决是将军必备的本事,今天就要杀一批。狠狠的杀一批!临之以威跟怀之以德一样重要,甚至更加重要。

“诺!”李定国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命令。

终于不再因为军令而束手束脚!

广州城百姓的噩梦也随之到了,有敌意眼神就可以开枪。天知道什么眼神是怀着敌意的,所以,好多士兵遇到看他们的人就开枪。

至于那些曾经有大队士兵失踪的地方,更是遭到了地毯式的搜查。

当看到土里面刨出来的无头尸时,所有官兵的眼睛都湿润了。辽军战士们被扒得赤条条的,脑袋被割了去。有些还被开膛破肚,还有些更被焚烧过。面对焦糊的尸体,所有人的愤怒值已经达到了顶点。

最骇人听闻的事情发生了,那些手上沾满鲜血的人家,被全体拉出来。

他们跪在大街上,不管男女老幼被绑的跟粽子一样。好多人哭嚎着说他们知道错了,乞求绕过他们一名,至少饶过孩子。

军官们铁青着脸,从头看到尾。

那些人被拉出来,刽子手抬脚一踹,正踹在人的腿弯上。趁着人低头的工夫,手中长刀迅速斩过他们的脑袋。骨碌碌一颗人头落地,森森的白牙在地上啃着灰土。

旁边的人更加害怕了,孝子的哭喊声震天响。

没人搭理他们,刽子手只是拉出一个又一个人。把他们的脑袋按在木头桩子上,然后手起刀落。

人血飚飞起老高,人头在地上乱滚。好多人甚至眼睛还在眨巴!

一切都在默默的进行着,只要被发现参与谋杀辽军士兵,结果就是满门抄斩。就连在家里做客的邻居也不能幸免,没人查证你是不是这家人,反正你在这家就是原罪。

军队不是警察机关,遇到事情需要证据。军队是赤裸裸的暴力机关,他们遇到事情只有最简单的选项。

“不杀我!不要杀我!”一个孩子哭嚎着,被小鸡一样拎到断头台前。

“有没有打大兵!”临时被征召来会粤语的向导问道。

“没有!”男孩儿哭嚎着大声回答。

士兵抬头看了一眼军官,“杀!”军官一声令下,刽子手立刻手起刀落。破案不是军队的事情,他们就是简单的暴力机器。

广州城顿时刮起了一阵腥风血雨,现在辽军走在街道上。只要发现门后或者窗后有人,抬手就是一枪打过去。管你是不是乱党乱兵,也不管你是不是老人孩子,先干掉再说。

反正现在上官也不管这种事情,如果有上官闻起来,只需要说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儿不对就成。

事实证明杀人立威是好办法,经过长达三天的残酷杀戮。广州城被处决的人差不多有五万多人,城墙上挂着那些辽军的头颅。现在几乎满城都挂满了广州人的头颅,有男人的,也有孩子、女人和老人的。

天空中“咔嚓”一声惊雷,似乎老天爷也看不惯这种残酷的杀戮。在经历了七天无雨的日子之后,一道闪电过后便是惊雷巨响。

雨水冲刷着地上的血迹,汇聚起来带着一抹殷红,那场面只能用血流成河来形容。

战斗再一次进入了正轨,看到街上散发着腥臭味儿,被乌鸦随意啄食的尸体。没人再敢因为一百枚银币卖命,以前不知道大军报复的酷烈,还抱着侥幸心理。却没想到,人家根本没有破案的打算。也不准备找出究竟是哪个人杀了辽军士兵!

那些大兵只是在事发地点画上一个大大的圈儿,只要在圈里的人全都逃不过临头一刀的命运。

步兵不再顾忌,甚至连炮兵也开始不顾忌起来。只要前边报过来参数,他们才不会在乎目标到底是居民区还是敌军工事。一栋楼里面只要有一个人朝辽军士兵开枪,身后的炮兵会毁掉整栋楼。

战争不是贫民老百姓能够掺和的,既然要掺和就得付出代价才行。虽然只是一小部分蠢货犯了错误,但谁知道下一个蠢货是谁?所以士兵们本持的原则就是,宁杀错不放过。

推进速度很慢的巷战,现在进展非常快。前后不过两天时间,陆战队几乎肃清了城里的一切敌军。有一部分人,脱掉军装之后混在老百姓里面。他们本就是临时召集的乡勇,在本地人有意袒护之下,倒也有许多逃出生天。

现在,只有杨家人居住的总督府还有狼土兵守卫着。

总督府建筑得异常结实,全都钢筋水泥建筑。院墙看上去像城墙,虽然没有并排跑三匹马车那么夸张,但并排跑三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哎……!完了,想不到我杨鹤混了一辈子,居然就是这样的下场。”站在总督府院墙上,看到外面架起的重机枪,两只老眼流出浑浊的泪水。

“爹!”

“老大,爹让老二逃回老家去,你是不是怨恨爹。”

“没有!”

“不要撒谎,我们都要死了。怨恨就怨恨吧,他会带兵可以为咱们父子,咱们全家报仇雪恨。咱们父子在这里,只剩下最后一条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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