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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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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弋刚回府,七傅就被岦恕直接拎进了暗室,而岸弋早已经等在了那里。

“轻点,轻点,我这脖子可是价值万金,你赔不起!”

岦恕摇了摇头,无视他的抱怨,直接将他仍在了男人的面前。

看着七傅在自己面前站稳,岸弋缓缓从衣服中拿出一粒药丸“看看,这是什么?”

七傅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转头瞪了岦恕一眼,才伸手接过,用手拭了药丸的一角到嘴里,轻轻咀嚼,顿时脸色大变!

“怎么了?”岦恕问道。

七傅没有理会岦恕,看着岸弋就问道:“三皇子,此药丸是如何取得的?”

“说!怎么了?”

听着岸弋避重就轻的话,七傅知道他不想透露,也就不再追问直接开口道:“此药丸中有一位药引,可以克制皇子身体里面蛊虫的生长速度,如果长期服用,还可以让蛊虫冬眠,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根治!”

岸弋眼睛微闭“龙蜒草?”

“没错!这龙蜒草生长在黄泉河畔,百年一株,一年前我去取时,就已经被人取走,而且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如今药丸出现,也就说明龙蜒草有迹可循了!”

岦恕听闻上前一步“可是已经一年了,这龙蜒草还会存世吗?”

七傅皱眉“还未可知呀!不过我倒是担心这龙蜒草我苦寻一年无果,如今突然出现……”

岸弋抬手,七傅就没有再说下去!

“工部侍郎的女儿知道吗?”岸弋问道。

七傅皱眉“工部侍郎?是不是那个叫东重的?”

“没错!”

七傅瞬间张大了嘴巴“三皇子,这,这药丸不是那个什么东重的给你的吧?”

岸弋看了一眼七傅说道:“算是吧,怎么了?”

七傅顿时被吓得说不出来话了!怎么办,他感觉自己要废了!

岦恕看着七傅的样子,看来这里面是有事情了,抬脚走到七傅面前,眼神中透露着凶狠“七神医,说吧!”

七傅狠狠地瞪着岦恕,威胁!赤裸裸地威胁!就会用武力解决!咽了咽口水,他缓缓说道:“一年前,工部侍郎请我师父给他女儿看病,说也奇怪,他的那个女儿病的无缘无故的,只是我在外面隐隐约约地听到师父说龙蜒草可治此病,可是这龙蜒草对于三皇子的病来说极为重要,而且当时我算一算龙蜒草已经成形,就赶紧去取,结果您也知道了!”

“这么说,是东重取走了龙蜒草?”岦恕问道。

七傅摇了摇头“不是,我当时侧面向东重打听了一下,他只说是一位高人赠药,他并知道是什么药,总之就是治好了他女儿的病,为了感恩,他怎么也不肯说出高人的名字。况且,东重没有说谎的理由,因为以他自己的能力确实取不回龙蜒草!”

“那是谁?”

七傅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岦恕,就知道问,他要知道是谁早就去找了,还用等到现在!

岦恕也不理会七傅“爷,我去查!”

“不用!”岸弋摇头,深邃的眼眸看着暗室的某处,缓缓说道:“不久就可以知道了!”

岦恕点头,是呀!既然那个姑娘都可以制成药丸,就说明龙蜒草在世上还有存份,就算没有也可以从药丸中提取。

更何况,那个姑娘马上就要成为三皇子妃了,龙蜒草唾手可得。

而此时岸弋的心中想得却不是这些,以今天晚宴的情况来看,那个姑娘应该是发现了自己身体里面的蛊毒,可是她为什么隐瞒?还有从她的手法上来看,恐怕她的医术比七傅还要高出很多!她到底是什么人?亦或者说她到底是谁的人?

冷宫

一袭黑衣男子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看着跪在青灯古佛面前的女人,许久之后,女人终于站起来,转身看着男子“弋儿来了!”

和声细语的声音让岸弋冷峻的面容终于出现了裂缝,看着面前的女人说道:“母后,父皇给儿臣赐了一桩婚事。”

女人听到,好看的嘴角勾起“是呀!长大了,该成家了!”

“婚期定在一月之后,母后……”会不会去?话到嘴边却终究说不出来。

“母后在冷宫呆惯了,这里很清净!”女人一副看透世态炎凉的神态,岸弋知道女人早已无心后宫的争斗,轻轻点头,在他的印象中母后可以如此这般地和自己说话都是一种奢望,怎么还会奢求的更多呢!

而女人看着面前沉默寡言的岸弋,终是自己对他不住“定的是谁家的千金呀?人品怎么样?”

“是工部侍郎东重家的女儿!”

女子点头“东重家的,嗯,记得,上一次见他似乎已经是二十年前了吧!想必她的女儿出落的也是极好的!”

“嗯”岸弋轻轻应答,是挺好,不过不简单!

“身体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

“东西还没有找到吗?”

“七傅正在找,不过已经有头绪了,母后不必为我担心!”

女人轻轻叹气,看着面前的男子,想要抬起的手终究是缓缓地放下了“不用去争,也不用去抢,在母后的心中只要你一生平安顺遂!”

“母后觉得事到如今我还能放下吗?”声音带着历经世事的沧桑。

“放下与不放下皆是一念之间,在于自己,不在旁人!”

岸弋以为母后还会和自己聊上一会,可是女人说完这句话以后,转身就跪在佛像跟前继续念经,未再理会他。

岸弋看着母后这个样子,心里便不再平静,二十年了,这种日子他已经默默承受了二十年,从小的日日夜夜自己无不在噬心蛊的折磨下苟延残喘,如今呢,蛊毒已经开始蚕食自己的双腿,自从三年前他就已经不知道自己今生还能不能再站起来,叫他如何不怨,又如何放下?

而自己的母后呢?一宫之主,沦落至此,到底又是何人之过?

没有再看自己的母后一眼,岸弋轻轻转动轮椅,离开了冷宫。

而此时跪在佛像前的女人张开眼睛,低声呢喃“佛祖,这些年我一心向佛,就是希望能够赎罪,弋儿代我承受的罪过已经太多,所有的过错弟子愿一力承担,求佛祖悲悯!”轻轻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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