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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白砂清醒,
军医见过的贵族女子,无一不是讲究这些的,虽说王妃娘娘跟旁的女子不同,但却没想到,竟舍得下身,来服侍身边的人。
“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出去吧。”苏鱼道。
擦拭身体算什么,她小时候,可是跟白砂一个浴桶里洗澡的。
后来白砂长大,硬要有主仆之分,两人才没有如儿时那般亲密,但感情上,唯有日益加深亲近,与亲生姊妹无二。
军医离开后,苏鱼用药汤为白砂擦身,小心地避开了她腰上的伤口,仔仔细细地擦遍她的全身。
换好衣裳后,白砂却是苏醒了,她看起来还不甚清醒,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卷起袖管的苏鱼:“主子?是你吗?我……我是不是看眼花了,还是在梦里。”
苏鱼放下棉布,擦干净手,凑过来给了白砂一个脑瓜蹦,心疼地道:“傻丫头,当然是我了。”
她看到白砂后腰触目惊心的伤口,联想到阿季说被乱刀砍死的勄翠,心口突突地泛着疼痛。
白砂捂住额头,她还在高烧中,显得呆呆的。
“可是……我记得,我是跟阿季躲在小山洞里的,怎么会见到主子呢。”
“自然是我们带你回来了,头痛不痛?”
白砂确认眼前的一切不是在做梦后,她扑进苏鱼怀里大哭。
“主子…勄翠她……”白砂几乎泣不成声。
“慢慢说,不要急。”苏鱼拍打着白砂的后背,不知想到什么,凤眸淬着冰冷的光。
白砂哭了好半晌,从苏鱼怀里抬起一张红彤彤的脸庞,“主子,你要为勄翠报仇,一定要给她报仇!是迟沁,我们一到冰原,他就大声招来大漠人,暴露了我们,我们这才被梅易派人追杀,勄翠她……她为了保护我,给我拖延时间,被大漠人抓住了……”
后面的话,白砂喉头哽住,再也说不出来。
“放心,此仇我必定会报,杀了我的人,我定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苏鱼立下誓言,无比郑重。
她没想到,梅易竟然还在冰原。早就有情报说他前往南马郡,苏鱼这才同意了那个主意,让他们三个伪装去探查情况的。
看来,是梅易的一出偷龙转凤,他并没有去南马郡,反而呆在冰原一带。
还有迟沁,是她看走了眼,以至于搭上了勄翠的性命,连为她收尸都没有办法。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所有暴戾,“白砂,你好好养伤,剩下的,交给我。”
她本来打算守着玖珑山,等待长风那边的捷报。
但是现在,她改变了主意。
不手刃迟沁、梅易,和金钦幽这三个人,她心中的仇恨永远无法消弭。
“王妃娘娘。”房外响起云校尉慌里慌张的声音。
“怎么了?”苏鱼将木盆放好。
“您的那只狼,它跑了!末将怎么追也追不上,而且,它跑的方向是冰原的方向!”
狄跑了?
跑去冰原……
苏鱼一怔,她十分迅速地明白,狄去做什么了。
它一定是返回去找勄翠了。
勄翠最喜欢做吃食给狄,也是最喜欢喂养狄的人,它如此通人性,一定想去把勄翠找回来。
“主子,不用管我了,快去把狄找回来,它再强,也强不过那些拿着刀剑的大漠人。”白砂虚弱地道。
苏鱼摇摇头,“不找。就算我想找,也找不到此刻的狄,天下之大,冰原之大,我也不知它身在何处了。你也不必担心,狄最机灵,它的小脑袋瓜,比不少人的脑袋瓜还要聪明。”
否则,当初也不会死皮赖脸地缠着她,要留在她身边了。
说不定……狄真能把勄翠的尸首带回来,苏鱼心底藏着一抹小小的希冀。
她看着白砂喝了药重新睡下后,才出了房间。
出乎意料的是,范从容带着阿季,在门外等着她,看起来已等了许久了。
见她出来,范从容脸上带了笑:“王妃娘娘,白砂姑娘怎么样了?”
“她睡下了,神志还算清醒,应当无碍。”苏鱼说道。
“那就好。阿季,现在王妃娘娘已经出来了,你有什么话,也可以跟王妃娘娘说了。”范从容转脸,朝身后的阿季说道。
苏鱼也将目光投在阿季身上,透着疑惑。
阿季垂着眼睑,他很紧张地上前一步,扑通一声,结结实实地弯下双膝,跪在苏鱼面前。
苏鱼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你不也是刚回来吗?”
阿季点头道:“启禀王妃娘娘,之前我与白砂姑娘躲在山洞里,当时情势所迫,我便亲手为白砂姑娘上了药,唐突了她,恐污了白砂姑娘的名声。阿季愿聘娶白砂姑娘为妻,此生绝不负她。”
苏鱼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她道:“这话你不该来跟我说,等白砂醒了,你跟她说,她若同意嫁给你,我没有任何意见,若是她不愿,此事不外扬,也无人知晓,从此守口如瓶就是了。”
她倒不是那种人,看了几眼身子,就觉得非嫁不可。
只要白砂她自己喜欢就好了。
阿季垂首应是,退到一旁。
远方天光微熹,范从容跟在苏鱼身旁,与她一块并行,“王妃娘娘,范某亦是堂堂男儿,不知可否让范某投身军营,也为安国效一份力。”
“你虽有些功夫,但若上了战场,乱刀之下也不能自保,范家主可想好了?”苏鱼问。
范从容点头,“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苏鱼对范从容此举,还是挺意外挺佩服的。
她道:“既然范家主有这份胆量与魄力,我允了范家主就是,只要是想真心为安国出力的,我率领的军队都十分欢迎。”
说着话的空隙,苏鱼就到了自己的房间外,她告别了范从容,进了自己的房间,找来笔墨,坐在窗边的书台前,开始给景长风写回信。
她得告知景长风,这边发生的事,以及她安好的情况。
苏鱼腹中积了一堆话,下笔如有神,刷刷刷的写满了一张又一张。
足足写了五张纸,她才不舍地停笔,吹干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