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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中午,戴道晋刚刚结束每天对徐渭熊两小的教课。
阴阳道的人,已经将他所需要的东西送上了山。
房间内,戴道晋看着长案上摆放的物品,有各种不同种类的纸张、绢布,还有不同物种的皮,甚至还有一些乌龟壳等等。
一身黑衣的阴阳道教徒躬身道:“主人,遵从您的命令,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戴道晋点了点头,心中一动,房间顿时暗了下去。
一股莫名的气息泄露出来,黑色的幽光闪烁,屋子内,曹长卿的身影逐渐显露出来。
那阴阳道的人忍着心中的惊惧,紧紧的低着头,不敢多看。
戴道晋看向曹长卿,指了指长案上的东西,“你先试一试,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曹长卿点头,走到长案前,伸手一拂,手里出现了那根粗铜棍,或者现在也可以成为铜笔。他随手从众多东西中拿出一张纸,身体内气息涌动,铜笔笔尖黑色气息愈发浓郁,仿佛浓墨汇聚,垂垂欲滴。
他拿过来的纸属于一种竹纸,产于西南。
“唰”
曹长卿手腕抖动,铜笔挥洒,一个曹字出现在竹纸上,遒劲有力,有似有守拙之意。
但几乎瞬间,那张写有曹字的竹纸由青白便黑,紧接着化为黑色灰烬,这灰烬和燃烧之后留下的灰烬不同,倒是和角脉中的黑色物质有几分相似。
戴道晋见了,眼神微动,没有说话。
曹长卿见状,也是微愣,不过他紧接着又从纸张中抽出一张粗糙的麻纸。
同样动作后,这张麻纸也和上面的那张竹纸一样,不堪承受铜笔所写的曹字,变黑之后,化为一抹黑色灰烬。
戴道晋环抱双手,静静的看着曹长卿一个一个的尝试。
“唰”
“唰”
“……”
最终所有纸张和布帛,皆不能作为载体,都不能承受铜笔中所含的气运之力还有角脉诸天所灌输的特殊物质,最终都趋于崩溃消散。
接下来,曹长卿索性将剩下的皮革,还有动物骨骼壳类一一摆开,将长长的桌案几乎全部占据。
他右手持铜笔,大手一挥,划出道道残影。
“唰”
铜笔停止,桌案上每样东西上,都有一个黑色的小字。
“嗤……”
“嗤……”
其中的某些动物皮,还有壳类,比之纸张的承受能力要稍强些,似乎在抵抗这小字中黑暗的侵蚀,发出嗤嗤响声。
但即便如此,桌案上的东西也一样一样的先后崩散,留下一抹灰烬。
戴道晋眉头紧皱,耳边传来嗤嗤声响,心中则在考虑着,究竟什么样的东西,才能作为载体?他可不会修炼法宝,造出神纸什么的。
但最后桌子上剩余的一样东西,给了他一丝希望。
曹长卿也有些惊讶,本以为所有的都不行。
他拿起来仔细看,那是一块不过巴掌大小的皮革,约有半指厚,呈现黑红色,像是某种大型动物的皮。
戴道晋自然也观察到了,扭头问阴阳道的人:“这是什么东西?”
阴阳道的人这才敢抬头看,瞥了眼后,躬身道:“回主人,那是一种异兽的皮,是放在阴阳道的宝库里的,也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根据记载,是一种叫地龙的异兽。”
地龙是阴阳道当地的叫法,记载很少,喜好藏身沼泽中,攻击力极强。
曹长卿皱眉问道:“还能不能找到这种皮,或者地龙?”
那阴阳道的人面露难色,迟疑道:“地龙的记载最后出现于一百年前,而宝库内的只有这一小块。”
戴道晋眼神微动,摆了摆手,让他离开。
阴阳道那人见状,松了口气,躬了一礼,转身离开。
曹长卿道:“这仅有这么一点,也是无用……”
戴道晋摇了摇头,从曹长卿手中接过地龙皮,感受到其坚硬的质地,还有内里已经干涸的气血痕迹,眼神幽深的道:“这地龙皮之所以能够承载你写的字,只是因为其原主人地龙一身庞大的气血,这种得天独厚的异兽,生来强大,一身皮肉筋骨都是高级货……”
曹长卿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道:“大人,您的意思是去找同样的异兽,杀了后取其皮?”
戴道晋又摇了摇头。
曹长卿疑惑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戴道晋看了他一眼,将地龙皮递到他的面前,轻笑道:“要不要费力去寻异兽,杀了取皮,还得看看这玩意能不能在九幽狱中长久保存。而且我还有另外一个想法,省了寻找异兽的麻烦,而且材料充足。”
曹长卿没有去问是什么方法,只是道:“这地龙皮离体时间太久,到了九幽狱恐怕也很难保存很久。若是刚取的皮,气血神性完整,再以我的力量去蕴养冲刷,想来没什么问题。”
戴道晋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
曹长卿拱了拱手,带着那快地龙皮,消失不见。
很快,不过三日,戴道晋就接到曹长卿的消息,带回九幽狱的地龙皮,已经崩散。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戴道晋正躺在躺椅上,身前的空地上,两小正在站桩壮大身体。
他心神沉寂于星云,以灵神与风隐交流。
……
西北之地,苍凉无边。
飞沙笼罩的戈壁滩,飞鸟断绝,唯有恒河渡方能通过,来往于中原和西域。当然也可绕绕远路,但对于原西蜀西南等地的商旅而言,时间成本就大大增加了。
恒河渡有匪寇,寇首庄雨伯一身剑法出神入化,为人凶狠狡诈,无人敢惹。手下有三百强人,占山为王,也占了恒河渡,收取往来商旅的保护费。
传闻庄雨伯并非自小落寇,反而出身春秋九国之一的后唐大族,国破家灭,逃窜至此。
一身实力有金刚境界,但真实情况却无人知晓。
恒河渡不远的高山,悬崖陡峭,易守难攻,上面房屋错落。
入夜,月明星稀,从山下隐见山上灯光闪烁。
一抹黑影,仿佛融于树枝的阴影中,无声无息的往上飘去。
山顶,大当家庄雨伯独居小院,他性子乖僻,不喜与人群居,手下人对他畏多过敬。
此刻的小院中,剑光霍霍,杀气盈盈。
“嗤……”
庄雨伯停下身形,手中长剑举在胸前,剑身长有四尺,比时下长见剑式的三尺多出一尺,月光洒落剑身,清亮如水,寒光闪烁。剑身上拓有一条苍龙,张牙舞爪,绕剑身盘旋,极为精美,可谓巧夺天工。
月光从剑身反射照到他的脸上,寇首庄雨伯并非满脸凶恶,反而阴柔秀气,只是眉心的阴狠戾气,止不住的溢出,让人畏惧。
庄雨伯眼中藏着仇恨,他当日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北上北莽躲避,就是为了报仇。
他杀人练剑,只为了将那日一枪刺死自己的离阳将军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