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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恬也蹲下来,抹眼泪。唐宣一脸内疚的看着凉玉,心里也好难过。
“小葵,不要难过。替我照顾好皇上。”凉玉无力的笑笑。
“玉儿,是朕对不起你。玉儿,原谅朕!”唐毅泪流满面,忽然明白,自己最爱的女人还是凉玉。
“皇上别哭。”凉玉微微一笑,伸手给唐毅擦眼泪,“臣妾从来,没有怪过你。对你,除了怜惜,就是爱了。可惜,臣妾没有机会,再对皇上你好了。”凉玉吃力的说完这些,遗憾的闭上了漂亮的眼眸,苍白的手从唐毅脸颊上滑落!
“玉儿,玉儿?玉儿!”唐毅一看凉玉死了,顿时心痛得想死掉!大殿之上一片死寂的沉默,似乎都能听见大家的呼吸声。
半晌,唐毅失魂落魄,心灰意冷的抱起凉玉的尸体,向外走去。
“唐惠,这皇位,朕还给你了。此后,你我互不相欠。”他一边走着,一边冷冷淡淡的说。
唐惠默默的注视着他落寞而去的身影,心里竟一点也不痛快。
“唐毅,你去哪?”朱小葵不放心的跟出去。
“我去光法寺出家。”唐毅悲凉决绝的表情,令朱小葵心生难过。
“出家?!”朱小葵一惊,无奈何唐毅已经不见了。
“毅儿,毅儿!”唐莫氏哀戚的大喊,“哀家错了,你不要走啊!”
太皇太后踉跄着走出大殿,神色里也充满了悲戚。
“这么多年,哀家处心积虑,机关算尽,一生要强,到头来,得到了什么?”唐莫氏神色凄凉,老泪纵横,忽然哈哈长笑几声,撞墙自尽!
“母后——”唐宣来不及营救,见此惨状,忙扑过去痛哭流涕。
唐惠叹息一声,神情莫测,但也流下了眼泪。
在场所有的人各怀心事,神色哀凉,也都为这场变故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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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儿,母妃知道,你一定会回来为咱们母子报仇的!”兰妃一脸欢喜的看着唐惠。这么多年,唐惠是她活下去的信念和支柱。
没曾想,唐惠却厌恶的侧转了身体,冰冷冷的说:“我不想见到你,你走开!”
“惠儿,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当年,并不是我能掌控的局面啊!本宫母凭子贵,从兰妃到兰贵妃,地位仅次于皇后。为此皇后一直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她为了牵制我,便要了你去抚养,若我不应,怕她对你不利、、、、、、”兰妃泪流满面的絮叨着,没看到唐惠已经十分不耐了。
“够了!我夹杂在你和皇后之间,受了多少委屈和痛苦?我就像一只蹴鞠,被你们两个勾心斗角的女人踢来踢去!你们谁给予我母亲温暖的关爱了吗?”唐惠的感情汹涌澎湃,难以抑制。
“不!不是这样的]儿,我一直牵挂着你,唐莫氏有了唐毅后,我执意要你回来,因为我知道她不可能真心待你。她在刁难了我很久后,终于把你还给了我。没想到,她会在央求先皇改立太子无果后,痛下杀手!所幸,丁太傅舍子救你一命!否则,没有了你,我也不可能熬到现在]儿,你就别再恨我了,好吗?”兰妃泪水长流,痛苦万分。
“是啊,太子。为了要回你,你母妃答应唐莫氏降低自己的级别,从贵妃降到妃。这是任何一个朝代都没有的事。她也是被逼无奈啊!你就原谅你母妃吧。”丁奉从中劝和说。
“别再说了!你不就想要我弥补你个名分吗?等我登基那天,我会封你做太后的!”唐惠不屑的扯动嘴角,幽黑的眸底暗含嘲弄。
“惠儿!”兰妃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
“怎么,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我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个!”唐惠冷冷说完,愤恨的甩袖离去。
“惠儿!呜呜、、、、、、”兰妃心痛绝望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终于掩面而泣。
“兰儿,你莫要难过,总有一天太子会明白的X头,等他气消了,我去和他谈谈。”丁奉心疼的说。
“丁奉,我,我该怎么办啊!”兰妃痛哭流涕,扑到丁奉怀里。
丁奉抚摸着她的头发,手和心都有些颤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心里仍然有她。即使她失去了花容月貌,容貌举,丑陋可怖,他的心依旧不变丝毫。
丁奉和兰妃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丁奉暗暗喜欢她很久了。可就在他要表白的那天,兰妃被选入了皇宫。在他的妹妹丁妃的帮助下,他一步步的成为了太子太傅。当然,这都是为了她。
值得庆幸的是,那天他带着儿子去沁兰殿了。虽然他痛失自己的儿子,但是他救了她的儿子。只要她好,他就心安。这些年,一直都是他在给她传递唐惠的消息。他曾多次要求她出宫,但是都被她拒绝了。她要深切的记住这种蚀骨的痛苦,让恨意随着时间,一点点的加深。她要天天活在唐莫氏的眼皮底下,诅咒她。
丁奉纵然心疼,觉得她是何苦呢,但是也犟不过她,只得由了她去。
丁奉陷入往事当中,良久良久。现在他能做的,只有这样抱着她,安抚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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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清晨,唐惠登基大典。
銮阳殿的宫女给唐惠换上了一身炫目的金黄色的龙袍。他颀长的身材,不凡的相貌,冰冷骄傲的王者气质,在这身夺目非凡的袍子的衬托下,更加显得尊贵无比。銮阳殿已经被宫女太监们整理得焕然一新,但是室内的众多摆设都没有变动。
唐惠的视线一寸寸的打量着这座熟悉却又陌生的宫殿,儿时与父皇相处的一点一滴不时在他心中划过。从今天开始这座皇城中最尊贵的宫殿与这个北赫朝就要更换主人,完全的属于他了。只是,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快。
这时,他听到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之后便是严寒轻声的通报声:“皇上,登基大典的吉时已到。”
“知道!”他应了一声,深邃幽黑的眸子中满是坚毅和淡漠。大殿外身穿朝服的文武百官早已等待多时,在他们的翘首期盼中,唐惠的天子仪仗终于在城楼前停下。
在官员们的眼中唐惠一身金黄色的龙袍,其上绣着的九条五爪金龙显得尊贵而威仪,他的步伐均匀,每一步都坚定沉着,众人的视线与注目仿佛对他没有一丝影响,他有着天生的王者风范和沉稳的帝王气质。他,才是北赫真正的皇。
唐惠沿着高高的台阶一路向上,进入大殿就座,等到他坐定之后,在广场等待多时的文武百官才依官阶高低鱼贯进入大殿上表道贺。
唐惠的双手扶着龙椅两边把上的黄金龙头,心中却感慨万千,自己从北赫太子变成明心教教主,现在终于成为了万人之上的皇帝,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唐毅则放弃皇位,出家为僧,不由得只能感叹人生无常。
直到太傅丁奉开始宣读诏书,唐惠才又将心思放在了登基仪式上。
“吾皇万岁万万岁!”有大臣跪倒在地高呼起来,在他的带头作用之下,众大臣、士兵将士都不约而同的一排排跪倒下来,口中高呼万岁。
唐惠敏锐的感受到,经过一系列的变故后,那些心思各异的大臣们心中都充满了虔诚,至少在这一刻他们是真心的将自己当作是天地之间最尊贵的皇帝。毕竟,他才是嫡长子,是北赫唯一的太子!这是真真切切的。
“皇孙儿,还不快读即位诏!”太皇太后在一边小声说。
唐惠点点头,然后对着文武百官开始宣读即位诏。即位诏是一套固定的仪式,由新皇赞颂列祖列宗,接着再赞美先皇,歌功颂德,同时宣布新朝的年号。这里面最重要的一句就是告诉百官,自己这个新任的皇帝还是会器重前朝的大臣们,并且会继续任用他们共同治理天下,只有这样才能安定由于改朝换代而开始躁浮的人心。
等众人再三呼万岁后,唐惠点点头,目光如炬的环视了大殿一圈。只见唐端唐宣等王爷,神态各异的站在中间。而朱小葵按说是没有资格出现在大殿的,不过唐惠执意要她参与。她就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盼望着这登基大典赶紧结束。
唐惠两眼微眯,盯着朱小葵看了一会儿,让严寒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新帝诏曰:封太妃兰妃娘娘为贤烈太后。另,册封朱小葵为孝德皇后,钦此。”
闻言,众大臣顿时议论纷纷,大殿之上一片纷攘。唐端、唐宣和朱小葵都惊讶抬头。
“皇上,封后之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朱小葵曾是先皇帝的妃嫔,岂可册封为后啊!”
“是啊,皇上!这有损我朝威仪,不成体统啊!”
大臣们纷纷上奏,均觉得此事大为不妥。
“皇上,小厨也觉得大臣们说得相当有道理。小厨身份低微,对尊贵的皇后之位也不敢觊觎。相比之下,我还是比较喜欢做一名厨娘,还请皇上成全。”朱小葵上前几步,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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