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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小姐你忘记了啊?——她一大早就要水裔侧妃和尚夫人去给她请安,小姐你不是还发火了,被王爷训斥了……嘛……”
小丫头说到这儿不禁偷眼瞟了一下自家小姐,生怕小姐又发火!
仪夏却不禁微微一笑:是了,我已经不是静王妃了!原来那个臭男人把自己劫走这期间,竟发生这么多事儿啊!
如此……雨墨原来是来冒充自己的!
她也算把我模仿的够传神,只是不知道,若真的是仪夏,万万不会生这个气,发这个火……
“小姐你今儿个和王爷斗气,放肆的我都吓坏啦!”
草一小心翼翼的。
定是受气了才会如此恼火!怪不得方才眼神那般冷……仪夏不禁好笑,又不是真的仪夏,她雨墨生这么大气干什么?
“草一,我知道了!”仪夏莞尔一笑,“我们回去睡觉吧!”
草一一愣:“睡觉?”
“对啊,我有点儿择床,这几日睡得我……”
女子揉着肩腰走远了,草一还尚自摸着脑袋:“择床?也没换床啊……”
“草一,想什么呢?——过来!”
“哦!”
只是这世事往往是事与愿违的!仪夏和草一刚刚转过水榭台,踏上回廊,就和某个新婚大喜的“幸福”女人不期而遇!
“原来是水裔侧妃啊?”
卫抒还是一身大红色的衣衫,见了仪夏就冷了一脸笑,特意咬重了“侧”字!
仪夏闻言却是立刻就笑靥如花,盈盈施礼:“王妃万福!”
“托你的福,本王妃如今是一身福气!”
卫抒本就是千金公主之躯,脾气多少大了些!加上今儿早上这个侧妃直接就和静王吵架起来,那个小小的尚夫人都不给自己好脸色,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
故而如今见仪夏不仅不气还一脸笑意,顿时没好气了起来!
仪夏依旧笑盈盈:“王妃满身福气就是王爷的福气,今儿早上是冥儿失礼了,在这儿向王妃道歉!祝愿王妃和王爷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你——!”
这话在卫抒耳朵里分明就是讽刺!
昨夜那般风光大嫁,她竟落了个独守空房!
静王一夜不见人影,冷落她堂堂一国公主!这个女人一定是听说了,故意奚落自己的!
“水裔容冥,你今天如此欺负我,他日一定会后悔的!”
卫抒气恼的狠狠瞪了仪夏一眼,甩开丫鬟的手!
“我们走!”
“见鬼了!”仪夏摸摸额头,“我祝福她怎么就成了欺负了啊?”
草一吐了吐舌头:“小姐你不知道,今儿个草一无意中听到管事的婆婆说,洞房花烛一夜,王妃一早儿竟还是端端正正的穿着衣服睡的觉,房里根本没有王爷的影儿!”
“此话休得传出去,否则圣上怪罪下来,静王府担待不起!”
仪夏皱了皱眉,“静王在哪儿?”
“这却是不知道,只是和小姐……咳咳……吵完架就出去了……”
切……
仪夏不禁撇撇嘴,是雨墨和他吵完架好不好?
“小姐,那现在我们干什么啊?”
“睡觉的兴致都没有了……那个男人又不在……”仪夏一拍手,“我们回去看书吧!”
……
微风卷起散落在地上的桃花瓣,扬扬洒洒的满空都是,和着桃城今年的第一场雪,就肆无忌惮的下了下来……
因为上次的事儿闹得太大,无论是凌风听雨阁还是一绝,都许久没有看到露面的人了!
午后雪停,万里晴空。
仪夏提起厚厚的雪裘裙角走下阶梯,看见丫婢正忙着将花园里的积雪扫尽,露出青石泛着寒光的本色……
“小姐,您的身子这般重,怎么可以出来?”
草一正端着托盘过来,一眼看见仪夏,忙忙搁下手里的东西过来扶住仪夏。
“林翼在哪儿?”
女子茫然的望着四下,雪花铺就天地茫茫一片,瓦片的沟壑都被雪填平,只见地凸起的一道道黑色的棱角。
黑漆漆的枯枝在白雪的掩映下若隐若现的……
都两个月了,该死的林翼居然敢禁她的足两个月?还美其名曰:安胎!
没有四妹他们,仪夏什么消息都没有收到了。
不过,也不需要了不是吗?
没有意外了,一切,都安排好了,所以她才会乖乖的“安胎”……
草一低下头,声如蚊蚋:“在……王妃屋里……”
“昨夜进去的,都快午时了,还不出来吗?”
“这……”
日头更加黯淡了……
仪夏不自觉的伸手抚上小腹,孩子都七个月了,宝宝啊,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快快长大!
妈妈真的好担心……
银筝叮咚悦耳的曲调,好似穿林拂柳而来的潺潺流水,又似一缕云雾,空旷清灵,将寂寞的冬日点缀出几分生气。
“是尚夫人在抚筝。”草一扶着仪夏,“小姐要去看看吗?”
仪夏缓步踏下台阶,转过桃花林,便见园中竹林那边,那一抹淡淡血红,好似绝美的牡丹花,开放在天地茫茫之间,妖艳魅惑……
“仪夏。”
她抬眸,尊贵如傲世仙子,静静的唤着,芊芊素手仍旧搁在弦上。
仪夏傻傻的笑着,望着日头的脸儿刺得人看不清。
“歌儿,你的曲子弹得真涩!”她撇撇嘴,“大不如从前当花魁时候了!”
“总好过你……”微微挑眉儿,“再也不动那竿笛子!”
“何必同我斗嘴?你赢了或输了,很快就见分晓,我们的交易也止于此!”
仪夏大大咧咧的要坐下来,草一忙掸干净积雪,铺上帕子让仪夏坐。
听歌儿笑道:“你这样的女子,非池中之物,如若……你想怎么样?”
“他最好放聪明些,不要动我的人!——我会竭尽所能帮助他,但若是他挑战了我的底线……”
女子微微一笑:“那就休怪我不给你歌儿面子了!”
尚听歌张了张口,继而也随之一笑:“若真到那一天,你我只能各为其人,各谋其事。”
“所以你要求求菩萨让他不要想太多,我自然就是很乖的。”
仪夏懒散的拨着积雪:“你何时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