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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就是他,原来我们都还没有变!你还是喜欢瞒着我,然后自私的替我做决定……我们在这里,并不是再续前缘,而是让你我更加看清——
你我在一起,便不是你伤了我,就是我,伤了你,纵然,我们都是有苦衷的……
“你忘了你在海棠林里对我说的话吗?”
她笑,却为何笑得泪如雨下?
“若有朝一日我不得不离开你,我一定会告诉你一切,因为我从没有负过你,哪怕一瞬间……”
他喃喃,苦笑:“仪夏,我还是,没有做到……”
她笑得更灿烂了,泪水连珠子:“皇甫深,我真的好希望你我如同那曼珠沙华,生生世世,有花无叶,有叶无花!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他的泪,随着她这句话,划过一道清冷的光泽落下:“如你所愿,你我从此,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桃城静王胆敢苟同卫夫贼寇,意欲谋反朕之江山,朕深感痛心!此罪本当株连九族!念其乃是先帝疼爱之子,命逆贼静王伏法,赐剑自刎!钦此!”
四承利言如剑,剑剑刺心!
是怎样凄婉的语言,才能唱断这曲红颜泪?只唯见纷花如雨,树影分合,那样的震撼人心,是不舍的绝别吗?
“吾……追红颜踏月来,却遗尘缘……泪相思……”
是谁吟诵的词曲,如此伤人的凄美?像那过去的岁月,再也无处可寻了。
林翼笑望着她,眸中至始至终只有她,长吟间,长剑横颈!
“林翼——!”
“叮——!”一声儿响,划破夜空的利箭射下,径直撞开林翼手里的利刃!
“有刺客!”
“护驾!”
呐喊声忽然响彻雪夜!
“嗖”“嗖”不断有带火的乱箭射下,静王府瞬间燃气熊熊大火!
黑烟乱了视线,一切都乱了!
冲天而起的火光,刀剑声,哭喊声,呐喊声,叫骂声混杂一片……
仪夏根本就找不到方向!
慌乱之间看不见林翼,大声喊着林翼的名字,迷惘散乱在炙热的火光之中……
“林翼——!你在哪儿?”
“林翼!”
呛人的烟灰浓烈,她看见人影奔波之间的那抹青影!
欣喜的正要奔过去,却骤的叫人一把扼住手腕——“君影!”
金衣绣龙袍的男子,一双眸子好似刀剑般犀利,直直射向火光掩映下的那个青衫男子……
一瞬间,这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她挣脱不开,泪,朦胧了视线……
整个静王府都已经被大火吞噬了,冲天的火光,将天空烧的通红通红。
青衫男子远远地站在那里,看着素衣女子。
他没有说一个字,只是眼眸中,忽然涌满哀恸,让她随之痛得喘不过气来……
翼,快走啊!快走啊!
仪夏,这一刻,我真的后悔了,痛彻心扉的悔恨……真的看清楚了!
你我,不是错过在命运的玩弄之间,只因为我自以为是的保护,让你彻底的,无可挽留的……远离了我,让我们如同那地狱的曼珠沙华,再也不会……有交集……
君影蓦地怒喝:“箭!”
立马有亲卫军送上弓箭!
君影抽箭,亲自瞄准了那抹青痕——
“君影。”
女子清冷的声音在炙热的大火之中,显得突兀而冰寒。
君影侧眸,仪夏抬眸望定他,一字一句:“若你今日,敢杀林翼,他日,我水裔容冥,必颠覆你紫湘万里疆域!”
桃城的九五之尊,一双满含威仪霸气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仪夏。
“普天之下,朕,不受……任何人的威胁——”
话音未落,长箭射出……。
“皇甫……”
她就这样眼睁睁的,一丝不差的看见那只箭射进那抹青影的心脏处,她听到自己在喊他啊!
她伸出了手,却为何抓不住那抹倒入火海的身影?只能任自己的身体软软的倒下……泪,潸然而下……
翼,我好痛……
心,好痛……
火星迸裂,终于……淹没了一切……
巨大华丽的祥瑞宫,雪花堆积,却未清扫……
“母后,他死了。”
残忍的字眼,看她泪水纵横的脸蓦地抽搐,他的心,为什么没有预想的开心?
“啪!”
响亮的一声耳光,瑟瑟发抖的太后,老泪纵横。
他直直立着,倔强的望着她。
“君影,君影!”
她早已不再年轻的雍容面孔,此刻是凄凉而决绝的悲痛。
“这一生一世,哀家再也不要见到你,再也不要——!”
“母后——”
“你住嘴!”
她瞪着他,泪如雨下,全身都在颤抖。
“你知不知道哀家有多爱你?
爱到可以去忍受别的女人和我分享相公而笑脸相迎,爱到可以不疼爱不关心我的亲生子去爱别人的儿子!
爱到可以去破坏林翼的婚姻,爱到可以去杀冥儿!可是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一个好母亲——!君影!是我们母子欠他太多太多啊……”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空旷的大殿回荡……一波一波……锥心的疼……
他默默立在那儿,脸色惨白惨白的……?
……目光转向殿外,那一片桃花烂漫……恍若那年,那个七岁孩童天真的向他说:“皇兄,我什么都让给你……”
什么……都让给你……
桃花飞扬万千花瓣,点缀的苍白积雪胭脂般一点点红……
鲛绡帐薄,急喘不断。
“别杀……别杀他!求你……”
“别……别这样!”
“……回来…。。”
“姐姐怎么样啊相公?”
容月焦急的向着屏风外面问,心疼的用巾怕替仪夏擦拭满额的冷汗!
尚奕根本顾不得回答,只是焦急的向着大夫询问:“如何?你倒是说啊!”
容月忙起身出来,正好听见太医道:“胎儿受到颠簸,又添大悲大喜……”
“那会怎样?”尚奕一把拉住大夫的手臂。
大夫叹息一声:“七月大的孩子,早已成型……可是,可是那胎儿只尚存一息!——要立刻用药堕胎,否则危及母体性命啊!”
如遭雷击般,尚奕震愕的愣在那儿,目光不由自主的转向帷幔深处。
“大夫,你想想法子保住我姐姐的胎儿吧!大夫我求求你,多少银子都可以!”
“夫人,这不是钱的问题!姑娘的胎儿真的……”
大夫为难的望着容月:“除非有武艺高强者愿意将真气输给姑娘,或可暂保一时,但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话音未尽,早不见了尚奕身影,唯见帷幔飘荡……
……
仪夏斜倚在床沿上,面色苍白中泛着些青,许是腹中阵痛,紧紧的揪着手下床单……
“姐姐,没事儿了!”容月含着泪,安抚着女子,勉强一笑。
仪夏微微一笑:“月儿,你怎么会在宫里?”
“那日我正好出门儿,看见歌儿独自入宫,我担心歌儿,便随之入的宫,回来之时,竟听得大内人人都互相命令不得放静王妃出宫!方知王府出了大事儿!便帮着姐姐,让姐姐出宫!”
仪夏笑了,握紧妹妹的手:“多亏你和尚奕,我才逃出一命……这天下,以后只能有一张水裔容冥的脸,我已经可有可无,尚奕当娶了你,这么多年,他也该给你个名份了!”
容月却似乎并不开心:“姐姐……从此你就是我的姐姐,什么叫可有可无?”
“你这丫头就是固执!哪儿来的那么多麻烦事儿?”
“姐姐……”
“好啦!”仪夏伸手,怜爱的替她顺顺发丝,笑了笑,“去看看尚奕吧,输给我那么多真气,不躺个几天才怪!”
容月闻言一惊:“姐姐——”
仪夏微微疑惑的望向她:“怎么了?刚刚草一告诉我,我元气大伤,是尚奕给我输的真气啊,难道不是吗?”
“是……是的啊!”容月乖巧的回笑,却笑得泪水差点滑落,忙忙起身背过身去,“我去……去看看尚奕,姐姐好好休息!”
“嗯。”
容月转身匆匆出去了,却没有看到身后女子,早已泪水连珠子般坠落衣襟,却还一直笑着,笑着,只待容月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翼,我没用……连你的孩子也要保不住了……我真的……好没用啊……
飞花蒙月,以席卷天地之势侵略四野,落英纵情舞动,被风儿搅动的整个披红挂绿的尚家都是芬芳四溢。
一夜月影如花。
一夜璧人如玉。
尚家大少爷终于肯成亲了,来拜贺之人,多如流水。
却听到那在朝为官的人在好奇,那尚家夫人,怎么生的极像静王侧妃……
远远的东风拂着残败的枯枝,那一片灯火辉煌不与相交。
紫色厚袍寂寞飘动,苍凉了那抹孤影……金玉笛婉转闪动,如泪光,道不尽的哀伤……
容月,就让姐姐祝愿你:不落红颜泪,永结同心缘……
“草一,走了!”
“小姐不向十二小姐道别吗?”
“不必,若她懂我,就不会伤心的。”
更何况……女子淡淡一笑,月儿,但愿你没有辜负我……这天下,我只有你一个妹妹……
踏花离去,再也不踏入这桃城,再也不管这桃城的是与非。这桃城,纵千万泪与爱,也与之再无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