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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倾负对望山城不陌生,赵夺则更是!他去年攻下了这座城池,然后被赶回去,今年又是,唯一变的,就是他这回不在城里了,而是将军队集结到了山上,倒不是想借树林来隐藏行迹,而是居高临下总比让那些“铁炮”上山把赵军都杀死在城里强。赵夺终于知道了这巨型武器叫什么,但知道了也没用处,他们造不出,更躲不开。
赵夺这次又盘算错了,铁炮不但能往低处打,筒子角度还可以被摇高了朝山上打。宁倾负前几回逼迫赵军南退都是只轰几筒,这次更简单,就一下子,鬼火在山腰炸开,炸着多少赵军不知道,但就这一下子,赵军彻底崩溃了,如蚂蚁四散,各个脚底生风的狼窜下山,哪里还顾得上主帅的命令。当然了,赵夺逃的也不慢。
宁倾负并不是对赵军仁慈,其实是她不敢向山间集中开火,因为孟栋梁就是在这处找到了李谁知的踪迹,但人是死是活,还没有消息。赵军退出这座山后,宁倾负立即让李烈带了更多人手入山寻找。
周国视铁炮为神器,想一鼓作气打到赵国,但是宁倾负已经没心思了。在不知道李谁知的消息前,她攻打赵军是为了援助周国,更是为了那些死去的赫连士兵,而现在,她有了李谁知的消息,那么助周国复仇在她心里就一点儿份量不占了。宁倾负与楚非离商议后,以将士劳累为由原地整装,周国将领自然也不敢说别的,毕竟能收复这些城池已经不易了。
几天后,退出周界的赵军又蠢蠢欲动,不断派出少部人马在两国交界处兹扰生事。宁倾负见楚非离整天拿着铁铳唉声叹气,恨它派不上用场,于是附耳对他说了几句话。楚非离立即召集自己二十心腹出了望山城南门。半月后,赵夺彻底死心,因为他总想诱敌深入,以阵法围困对方取胜,宁倾负的战术却是看到人就打,甭管你离多远!边界游荡的那些赵军人马全都被楚非离一行剿清了,楚非离过了瘾回来,宁倾负这边比他更为开心。因为李谁知找到了!在山坳间一个隐蔽的山洞里。
宁倾负的开心在终于见到李谁知那刻变成了心疼,他浑身脏臭,瘦的不成样子,没了从前如月的风华,看到她时,也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呆滞,而且旁人只要靠近他想给他沐曰衣,他就大嚷大叫,嘴里直喊着“滚开!”众人正无计可施时,李谁知的肚子“咕噜噜”几声叫,宁倾负见他发着疯还向案几上一碟点心瞅了眼,于是手势制止别人,然后她捏了块儿点心慢慢走上前,但并不离他太近,用手在他视线中左右一晃,果然,李谁知安静下来,目光跟着她的手转动。
“想吃么?”宁倾负小心翼翼的问。
“嗯、嗯,想吃!”李谁知粲然一笑,他全身上下恐怕就牙还算白点儿了。可是不管别人怎么看,宁倾负见到这抹熟悉的笑后,眼中模糊了,鼻间酸涩难忍。但再难过,她还是笑着继续用那种轻轻的语气诱导他,“想吃~我给你,真的好香呢~”她将点心凑到自己鼻子前一闻,然后向他示意,“你要不过来,他们就抢着吃了,多可惜呀,这么香~”她再次扬一下点心。
李谁知立即警觉的视向周围,尤其最先前的李烈和孟栋梁,众人哭笑不得赶紧纷纷响应:“是啊,你要不吃,我们就吃了。”
“我吃、我吃,”李谁知急着喊,可是他刚走近宁倾负,又忌讳的退了两步,象做错事一样低下头想会儿,然后又抬脸不确定的问她,“你、真给我吃么?你不咬我?”
“我怎么会咬你呢?”宁倾负笑着问。
“可是我抢它们的吃的,它们就咬我!”李谁知伸出胳膊,他的袖子早破烂不堪,由于手臂上污垢太厚,众人并看不出什么。
宁倾负知道现在不是理会这些的时候,李谁知已经对她产生信任,机不可失,她赶紧慢声细语说道:“我跟它们不一样,我是好人,它们是坏蛋,我觉得这个好吃,特意留给你的,你要是不吃,我就伤心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李谁知蹭过来,手慢慢去拿那块点心,距离近时,他一把夺过来迅速塞嘴里,也不知道他饿了多久,几乎没见他嚼就吞了下去,接着,他又看向碟子里其它的。可能是胆子也大些了,他主动指着碟子处问宁倾负:“那些呢?你留给谁的?”
宁倾负可不傻,她先端起碟才说:“当然咱俩一起吃的,我也饿了呢。”
李谁知“嘿嘿”傻笑,“好吧,”接着他凶光扫向周围,“我先杀了他们,咱俩再好好吃。”
宁倾负赶紧阻拦:“不行不行,他们是做点心的,专门做给咱俩吃的,你要把他们杀了,以后咱俩就都没吃的了。”
“是这样,那他们还站在这干嘛,还不做点心去!”
宁倾负心想,人的天性使然,纵然李谁知头脑不清,但豹子般的脾气依旧。她一边递给他两块儿一边说:“他们还不能走,因为一会儿还要给你洗澡,你可以边吃边让他们洗。”
“不行,他们是专门做点心的,不能干别的,我要你给我洗澡,咱们俩一起边洗澡边吃点心!”
“我…”宁倾负有些闹不清,怎么她绕来绕去,好象给自己下了个圈套呢。但是好容易取得了李谁知的信任,哪能就这么放弃了,她瞧李谁知埋头吃的香甜,突然阴暗去想,不就是给个男人洗澡么,反正是她占便宜,洗就洗!
说真的,当李谁知褪了衣服,光了身体进浴桶后,这情景没有半点春光旖旎,因为他身上真的是太多灰了,原来那身儿衣服虽破,还能盖住味道,这一脱,宁倾负有了防备还险些作呕。
换第三遍水后,宁倾负终于明白李谁知说的“它们咬我”是什么意思了,他身上有野兽抓过的无数疤痕,早已经愈合,疤痕深浅不一,她能想象得到他为了活命,怎么与那些畜牲去搏斗。擦干净他的脸,倒是没什么伤口,只是在为他洗头发时,宁倾负忍不住偷偷啜泣。李谁知的后脑处竟然有条好大的疤痕,他失踪的原由定是从某个高处跌下,正好磕中后脑,所以失了记忆变成痴傻。他的头发遮挡了伤口,如果不是她为他洗头,真的很难知道他曾经受了怎样的磨难,然后怎么在深山老林里一天天熬下来的!
宁倾负庆幸,好歹李谁知活着,只要他活着,一切就都有希望!宁倾负痛恨,痛恨赵夺,是那个人将李谁知害成这样!“赵夺,”宁倾负暗中念叨着这个名字,“赵夺!我会让你记住,昨日你带给李谁知的伤害,来日你会加倍偿还!不止你,整个赵国都要加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