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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起对他的细心,我其实不如你,”宁倾负的言语在阵阵冷风下吹零破碎,楚天遮觉出她冷,说道:“走吧。”
“再呆会儿。”
楚天遮揽上她肩头,宁倾负知道他是怕她着凉,所以没有挣脱。她说道:“我每每责怪他为何这般狠毒,现在他死了,我每每又想,我始终不是温孤后人,我始终无法设身处地的把自己当成他,猜测不出最后那位孤朝君主交待给了他什么,让他背负上一座别人无法想象的沉重大山!”
“国仇家恨,当局者与局外人是两重天地!”
宁倾负呵出长久积攒的忧愁,苦笑着道:“不过无论怎么为他开脱,他走上这道路也是咎由自取,他不该杀死自己的亲姐,也不该以毒害你为代价换取孤朝再起的复仇基业!今夜一祭,我想我是不会来了,楚大哥,你也忘记小慈吧,也许我们都忘记了,对他来说也是种解脱!”说到这儿,她眼底又泛起潮热。她想小慈临死前对她说的那番话,大概是要让她恨他,因为他本来就该是一个只需要记得仇恨、报复仇恨的人,他的命运交待给他的,就应该只有这条路!偏偏她从中破坏,妄图给他灌输普通人的感情,赋予他一份别无目的的姐弟关爱,甚至让他享受了三年带着“家”的意义的生活!小慈珍惜并感激这种缘份的相遇,但是他却不能长久的浸迷其中,他必须象割肉一样的割去这一切美好。所以,再不相见,是对彼此最好的纪念。
“好。”楚天遮应着,将酒坛打开,洒在坟头。
“我们回去。”
“嗯。”
两个人慢慢向回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宁倾负忍不住说:“就这么…走回去么?”
“我…”他为难着,“还想和你呆会儿。”
宁倾负心里还被刚才那座清冷坟头压着,于是呵出一声“好”,她说道:“楚大哥,不如~咱们寻个地方找酒喝!”
“嘿嘿~”
一家酒坊的后院儿里,宁倾负踩在楚天遮肩头,院墙上有二人刚刚费力搬上的一大坛酒,宁倾负先爬上去,再回头拽楚天遮,楚天遮刚一跳脚,院内已有警觉,几人扬着铁锹冲他们撵了过来,楚天遮立即一个跃起,翻过墙的同时一手揽宁倾负,一手抱酒坛,飞似的没影儿了。
落到一处酒楼的飞檐上,楚天遮放开宁倾负,坐到一边将酒封打开,酒香立时飘于四周。“来,倾负!”他抱起坛子先灌两口。
宁倾负白他一眼坐在旁边,“说好了不准用功夫的,转头就耍赖。”
楚天遮“嘿嘿”一笑,“我要不耍赖,现在咱们俩就被捆起来了,你想明天整个芊婵城都议论着,鼎鼎大名的宁国师居然去人家酒坊里偷酒喝么?给~”他递过酒坛。
宁倾负不是没有力气,但让她抱起这么大个坛子喝,她还真难做到。
楚天遮又是一声傻笑,将坛子一手举起,宁倾负赶紧张嘴去喝,楚天遮发坏根本没将酒倒出,倾斜的坛子又收回,宁倾负刚要恼火,楚天遮赶紧又将酒坛倾回,宁倾负心疼了句“浪费”后猛喝好几口。
“酒虫儿!”楚天遮也饮了口后将坛子暂时放下,他好奇的盯着宁倾负问道,“你不是温孤息悲,却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偏偏让你遇到小慈,一步步走到今天!”
“命运使然吧~”宁倾负唇边弯出一抹笑,今夜的月色算是好的,倘若再圆些,就及得上李谁知的风华了。她突然一怔,从什么时候起她脑子里已容不下别的,竟无时无刻不在牵挂李谁知?
“倾负,还在想小慈?”
“不提他,”宁倾负敷衍着心事,侧目问道,“大哥此次来,打算呆多久?”
“看看,不急。”楚天遮眼睑垂下,不知想着什么,隔会儿他歉疚道,“上回,我想想十分后怕,万一真伤着你…”
“都过去了,总提它做什么。”
“可我真的害怕,一想起来就无法原谅自己!”
“那么~楚大哥,我对月发誓,”宁倾负竖起左手在耳边,“我原谅你的失控了,但你若再提,我就会记心上。”
“好,不提、不提,不提了,嘿嘿~”
“总傻笑,傻瓜~”
“你说什么?”
“楚病病!”宁倾负忍不住笑,别过脸去。
“取笑我,嗯?”楚天遮一把环住她的腰,将她勾近身边,宁倾负回头要推他,两人额头险些撞上。“倾负,别动~”月下的她带着平时少有的顽皮笑容,如此难得,如此美好。
“怎么…呜…”她的话还没问出,唇就被堵上,楚天遮的吻带着长久思念的焦灼,带着对之前错事的后怕,带着他隐藏心底的谜底终于被揭开后的清醒与畅快,千丝百转化成双唇的厮磨,他要用这种行为替代他所有笨拙的表达,他要用这种行为告诉这个女子,他不愿再掩藏、再错过。
“倾负…”楚天遮陷入沉迷。
宁倾负起初是没有反应过来的震惊,而后抗拒,但是在他这声极其压抑的低唤后,她心底开始冲击起波澜,她是一个正常的人,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只是因为长久处在那种紧张繁琐的国事政务中,才让她忘记了这点。现在,一个优秀如斯的男子这么痛苦的挣扎在她能不能施予的感情中,让她如何欺骗自己,她一点儿也不欣喜?一点也不心动?
就在宁倾负即将被这种热烈融化时,楚天遮突然放弃了这个吻,他紧紧的拥抱着她,在她耳边用低沉略带颤意的声音说道:“对不起,倾负,我莽撞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该慢慢来的,我想重新开始,我想追回以前时光里让我遗漏的感情,是我不对!”他将她的脸庞捧起,仔细看着她的眉眼,带着惶恐轻声问道,“倾负,你生我的气了,是么?”
宁倾负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别说话~”她一直沉默着是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傻小子。说她生气?她心里隐约还有一丝甜蜜,否则在她被袭吻时她肯定一个大耳光打过去了,说她不生气,当然她有羞有恼,但是看他这副模样儿,她又说不出来。她将头歪到他的肩头上倚靠着,轻声慢语着,“楚大哥,我不知道错过的情感能不能寻得回,就算找到了,还是不是最初想要的,所以,我想如果只是做兄妹,至少我们还保存着这份情义的底限。”
“我明白了。”
“谢谢大哥。”
“原来我还有机会,嘿嘿~倾负你放心,我会证明给你看,让你不再对我失望!”
宁倾负不想再说话了,不是不忍拂却眼前风月,而是痛恨一件事,她前世语文老师死得真早,不然怎么她表达的意思对方能理解成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