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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望着她,简单的一袭白裙,月白风轻,仿佛时间沉淀之后而散溢出一种别致的清艳风华。.
她萦绕在淡淡荧光中,宛若踏月离去的人儿,让北宫暮曳有一种清疏远离之感。
他仿佛处于一首诗中——
如果我能写下你双眸的美丽,
细数你无尽的优雅,
后世的人会说,
这诗人在说谎,
这等容颜只应天上有,
俗人岂能坐拥……
北宫暮曳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那抹缥缈的白就白驹过隙般从自己身边跑过,北宫暮曳唯一记得的,就只是那洁净清美的脸上,似乎一串串珍珠般晶莹的泪落下,有一滴,似乎还在了他的手背上,那么灼人。
北宫暮曳转身,只看到她已跑远的背影……
眉头蹙紧,魅色深深的眼,染上了丝丝疑惑和担忧。
到底是什么事,竟然让她眼中连他的影子都忽略了?
几日来,他心中喜忧忐忑,回肠百转,故意将她忽略在某个角落里,看似冷漠,其实是在害怕……害怕看到她怨恨冰冷的目光,害怕她从此将他视为陌生人,害怕她不理他。
可是刚刚那一刻,北宫暮曳才突然发现,原来比起她痛恨他不搭理他,他还有更害怕的事——那就是她的泪。
好看光滑的额头此时攒得更紧了,已经成了川字型。
北宫暮曳从来没有想过,无心无情的自己,也有这么矫情这么优柔的一天,只因为她的泪,就变得疑虑不定,忐忑不安。
而且,心底还有那么一丝丝慌乱,似乎要有不好的事快要发生……
担心她,该死的,他担心她!
那么一瞬间,心头涌起疯狂可怕的念头,想要把害她哭的那个人找出来,然后杀掉!让她流泪,该死!
此时的北宫暮曳,完全忘记了,在这个世界上,伤北宫小瓷最深的人,是他自己!
薄唇一抿,北宫暮曳朝着北宫小瓷消失的方向追去!
这一次,不管发生了什么,他都要抓住!
*
*
“为什么哭?”
北宫小瓷吓得转过身,有些愕然地看着来人北宫暮曳。.不明白他为什么出现在这,也不明白他的话的意思。
看到像受惊的小兽一般仓皇地转过身来的北宫小瓷,北宫暮曳不自觉地心下一紧,酸涩和心疼,这些陌生的情绪开始散布全身,依然横溢着泪水的小脸,四周都布满了赤红的碧色水瞳,沾满了晶莹泪珠的长睫毛,微红的鼻头,还有悲伤又无助的神情……无一不让他有种冲过去将她拥入怀里好好抚慰的冲动。
可惜,他没有资格。
看到她疑惑又带着戒备疏离地望着他,北宫暮曳的表情微微僵硬和失落。
连关心,也开始变得别扭和不自然,只是语气,依然笃定而冷静,“我问你,为什么要哭?”
眸色不知何时也变得讳莫如深,看她只顾着伤心而变得迟钝的样子,北宫暮曳有丝急怒和懊恼。
看到北宫暮曳这微妙的变化,北宫小瓷终于渐渐从自己沉浸的悲伤中清醒过来,脆弱和哀伤的神色立即消失不见,回过身将脸上残余的泪水漠然地擦干净,再次转过身来时,北宫小瓷的脸上又戴上了戒备和疏冷的面具:“不关你的事。我要休息了,请你离开。”
“你……”
因为心中开始变得在意,北宫暮曳被她的冷漠气得眸色一深,浑身散发出危险又暴虐的气息。
而北宫小瓷依然倔强又高傲地仰着头和他对峙,看到他的变化,嘴角扯出苦涩又嘲讽的笑,似乎在说,果然如此。
残暴又冷血的样子才是真正的北宫暮曳。
之前假装关心和担忧的人,根本不是真正的他!
原来自己在她眼里是这样的人!北宫暮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胸口莫名的疼痛和苦涩全部抛之脑后。
“小瓷,我们谈谈。”北宫暮曳神色和语气都变得严肃起来。
北宫小瓷愣了一下,随即冷淡一笑,“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小瓷……”北宫暮曳眉头一紧,正要上前和她细细说清楚,北宫小瓷却深吸一口气,随即微微一笑,打断道:“我想,是到了我离开的时候了。你今天来的正好,我正打算和你道别。”
“什么?”北宫暮曳以为自己听错了,刚刚缓和的脸色顿时又变得阴沉至极,“你说你要走?!”
北宫小瓷似没有看到他变得难看的脸色,淡淡道:“嗯。这段时间经历了很多,谢谢你的照顾。”
紫色光芒瞬间在深幽的眸中璀璨绽放,又很快收缩化为一个小圆点消失在辰光深处。北宫暮曳冷静了许久,才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如常:“小瓷,如果是因为之前美人瓷还有那晚……”
看着北宫小瓷无动于衷的脸,‘对不起’三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如此难以道出,话音在舌尖苦涩地绕了一个弯,又吞回了喉咙。
“别忘了,我们还有婚姻。你签了协议。”最后,一切又回归原点,距离变得冷漠又无情。
北宫小瓷如白玉瓷一般完美无瑕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丝裂缝,很快,又被如白茶花般又冷又傲的清雅笑容掩盖,她抬头看着他,声音温柔又带着淡淡嘲讽道:“北宫先生,你也别忘了,我不叫北宫小瓷,我是安德烈末央!只要我想走,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拦得了我。包括您,先生。”
她不痛不痒的一段话顿时惹得北宫暮曳暴戾气息直冲额头,露出那属于野兽的利爪来,一把抓住她纤细嫩白如藕的手腕,将她拉进脸前,深邃的眸一瞬不瞬地瞅着她,道:“那好,安德烈末央,我向你保证,你的挑衅,让我决定,更不会放开你的手。”
北宫小瓷双眸明亮,毫无退缩,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这样似乎脱胎换骨了的北宫小瓷,不知为何让北宫暮曳有种再也抓不住的感觉。
以前的她,虽然同样美得让人心动,但是那双美丽的碧色眸子中,总萦绕着一层经久不散的氤氲雾霭,将她衬得像瓷娃娃一般剔透脆弱,仿佛被人一碰,就会摔得粉碎。
可是如今的她,那常年困扰着她的郁色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那双盈盈如稀世碧玉的眸子,亮得心惊,深如漩涡,让人一看,灵魂都几乎被吸食进去。
这样的北宫小瓷,就像蒙尘多年的珍宝终于露出了璀璨夺目的光彩,不知道多少人会被她吸引。
隐隐之中,北宫暮曳被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折磨得快要发疯。
下一秒,北宫暮曳自己都还没明白自己想干什么的时候,他冷得发热的唇,已经印上了她的,暴烈如海啸般,粗鲁如骤雨般,狠狠地夺走属于她的一切气息……
不管吻了多少次,她的唇都又软又柔,甜得让人上瘾。
北宫小瓷就这样近在咫尺的,怔怔地望着他,一开始被他突如其来的吻震得大脑一片空白,任由他攻陷城池,勾搭她的小舌一起狂舞嬉戏,待理智回神,顿时气得嘴唇发颤,一边挣扎一边嘶哑道:“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声音里,尽是恼怒和不敢置信。
这个男人,真是受够了。在她以为他好的时候,他总是让自己看到他最坏的一面。在她以为他坏的时候,他又总是做出让自己忍不住心软的事。她看不透,也猜不透。
其实从头到尾他俩都是一类人,将自己的心包裹在层层城墙之内,不将自己的感情和脆弱让任何人看到,也从不诉说从不低头从不主动让别人了解,他们都害怕受伤,所以宁愿伤害别人和放弃。
如果再继续纠缠,总有一天,还是会彼此互相伤害,彼此放弃。
*
*
“土燮。我要离开,我要离开……”微型全球卫星手机通话中,北宫小瓷泣不成声。
“末央,怎么了?你别哭啊,你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那个家伙欺负你了吗?要不要我现在就派个人去杀了他??”电话那头,正进行着一年一度的佣兵大佬会议,而身居“佣兵之王”的林肯土燮,表情瞬间从刚刚那冷煞铁血的地狱恶魔变成了柔情似水的邻家哥哥,惊得会议堂中刚刚被训得只想找块豆腐直接撞死的众位属下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
这还是他们那没心无情的魔鬼Boss么?
那唇边柔得像春日西湖上吹拂而过的丝丝微风的笑容,真是恶心得让人忍不住全身战栗,背脊发凉啊!
今晚吃不下饭了啊……
众人默默地在下方低头做雕塑可怜状,乖得像三个月的婴儿。
不这样不行啊,众人在心底默契一叹。若是惹得主座上的魔头一个不高兴,然后被抓来当出气筒,那他们接下来的人生就会日日夜夜祈祷能死得早一点了!
尽管土燮焦急万分,可还是耐着性子地柔声安慰悲伤的北宫小瓷,不断诱导她说出理由,可是北宫小瓷整个人处于一种冷静理智全部崩溃的情绪爆发圈里,除了一直在说要离开之外,根本无法说出其他。
整个会议堂一片静籁无声,唯有土燮暴躁的脚步声沉重踏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