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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小二!”一个洪亮的声音叫住了我。
“班长,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朋友,高大威猛的他一直被同学们称呼为“巨人”。
这是暑假里的一天,我刚从常去的游泳馆出来,往家的方向走去,却在巷子里遇到了班长。
班长本是从身后叫住了我,而现在却挡在了我的面前。
“好巧啊,你家也在这附近吗?”我微笑着打起招呼。我和他都是初中重点班上的尖子生,也算是一个圈子里的好朋友。
班长并没有笑,只是看着我想说点什么,却又不时皱起眉头、叉起腰或是把脑袋撇向一边望着远方,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好奇地望着他,等了一会儿,实在不耐烦了:“呃,有什么事吗?没事儿我就走了。”说罢我动身准备绕开他。
他快速挪动了一下脚步,张开双臂再次拦住了我:“等等!”
“怎么了?”我抬头望着他。
“是这样的,”他吸了一口气,说道,“有人让我转告你,希望你离她远一点。”
“谁呀?”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是谁。”
“那她又是谁?”
“她是谁你不知道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肯定知道的!”
我愣住了,居然搞这么神秘!
会是颜金凤吗?我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曾经与我纠缠不清的女孩,按她的性格倒是那种可能会做出这件事的人,也有可能是其他看上她的男生通过班长来向我施压。但如今的我无论对她或是喜欢她的其他男生来说,难道还是个威胁吗?
那么难道是那个女孩?不可能啊,她那么善良,那么乖巧,怎么可能背地里做出这种事?
“那么为什么会派你来找我?”我反问道。
“我是她亲戚。”
“表哥之类的?”
“对。”
“那么如果我依然我行我素呢?”
“抱歉,那个人想要我来教训教训你。”班长并没有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反倒是带着一丝忧愁,也许是阳光太刺眼了,害得人眉头都舒展不开,“不过你不用紧张,我知道我打不过你,所以我只是提醒一下你。”
我本已竖起的汗毛瞬间又松散了下去。我再次打量了他魁梧的身躯,确认了那没有一丝攻击性的表情,真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反正不管怎么都打不赢你,你也打不赢我,我们只会干耗着,没意义。”班长补充说明了一下。
“哦,好吧,我会注意的。”
“不过,还有一个事情想顺便问问你。”
“哦?说吧。”
“你坐在宋鸿义和晓梅附近的,你知不知道他俩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啊。”
“我是说,他俩是不是好上了?”
“这我可拿不准诶,可能是吧,怎么了?”
“哎,今天我也说句心里话,其实我还蛮喜欢晓梅的。不过既然已经毕业了,错过就错过了,我倒也无所谓。”班长微笑着面对我,“看在你是个老实人,可别胡乱说出去啊。”
没想到铁汉一样的班长居然也有如此柔情的时候,这反差实在是太大了,让我一时难以接受,总觉得班长今天的行为特别奇怪,就像喝醉了酒一样,但显然班长是很清醒的。
“合着你不打我是想跟我说这个?”
“你巴不得我打你啊?我只是看你也是个痴情的汉子,有感而发,如此而已。”
“哈哈……”
我们相视一笑,互相道别便各自离去了。
真是一场奇遇,我感到很开心,自己居然被认可成为了一个怎么都打不赢的人,还额外收获了一桩特大八卦,真是比路上捡到百元大钞还要兴奋。可是班长提到的那个女孩究竟是谁呢?难道真的是她?
她是曾经坐在我前排的女孩。
从初中开始,班上不再是男生与女生同桌了。
我的第一个同桌叫宋鸿义,老老实实的面孔,偶尔却会耍点小聪明挑逗一下别人,但通常别人在还没被他捉弄到的时候,就已经被他猥琐而滑稽的动作逗笑了。于是他的阴谋通常都无法得逞,傻气的他总想让别人给他乐一个,却最终是自己给别人乐了一个。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由于他的开心果属性,大家都能和他玩得很开,因而他收获了很多朋友,也热衷于给大家带来欢乐。
作为他的同桌,我自然也和他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兄弟。
坐在宋鸿义前面的女生叫晓梅。她有着又大又圆的眼睛和一张稍大一点的嘴巴,一看就是非常神气活现、能说会道的人,整体容貌看起来倒是还不错,然而其蛮横泼辣程度让我联想起了小学时候的“四霸”。
当一个调皮的男生上课无聊时,常常会对坐在他前面的女生的头发感兴趣,宋鸿义也不列外。开学没几天,他就被坐在正前方的晓梅吸引了注意力,看着那条油亮光滑的马尾辫长及肩胛,他就忍不住动手抓了一下。
晓梅没有回过头来,只是用手摸着后脑勺稍微理了理头发。
宋鸿义兴奋地又摸了摸。
晓梅猛地转过头来,白了宋鸿义一眼:“干嘛!”随后一边缓缓转过头去,一边用手摸着后脑勺又理了理头发。
我不太理解人类男孩为什么会对女生的长发感兴趣。我作为一只猫,也没对狗尾巴草有太多兴趣,更别提女孩的长发了,况且自己从小到大在女生扎堆的环境中长大,也从来没有觉得挑动一个女生的长发能有什么趣味。
于是我很疑惑地问宋鸿义:“你干嘛动别人的头发啊?”
“嘿嘿,这可好玩了,你看她气急败坏又不好意思的样子,像温顺的小绵羊。”
“听起来你好像经常干这种事。”
“嘿嘿,可刺激啦。”说罢宋鸿义又伸手去摸。
“谁是小绵羊啦!”本来晓梅没有跟他一般见识,现在她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爆发了起来。她猛然过身子,捏紧拳头重重地砸了一下宋鸿义的文具盒,然后留下一个大大的白眼。
看到眼前的这只温顺的绵羊突然化身为一头愤怒的狮子,我和宋鸿义都大吃一惊,不由得对其肃然起敬。
那敲击文具盒的动作简直和小学里“四霸”她们一模一样,难不成这个世界上的女孩子都拜过同一个师傅,行走江湖的时候用的都是敲文具盒这一招。幸好宋鸿义的文具盒比较坚固,没有大碍,想必也是小学里吸取过一定教训的,只是愚性不改。
我幸灾乐祸地笑了:“哈哈,看你总是调戏别人,又造报应了吧!”
宋鸿义不服气地摆摆手,眯着眼睛笑道:“失误!失误而已!”
后来也不知怎的,宋鸿义和晓梅的冲突越来越激烈。在我看来,应该是晓梅太过敏感了,对宋鸿义的防范心理越来越强烈。只要宋鸿义提到她的名字而她又听得不太清晰时,她就会转过来质问宋鸿义:“老实交代,你刚才说我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啊,你这么大反应干嘛?”宋鸿义不觉得自己理亏。
“嘿,我都听到了,你刚才又在说我坏话是不是?”
“哪里,你听错了。”
“猫小二,你说!刚才他有没有说我的坏话?”晓梅以命令的口吻转而问起了我。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也没听清宋鸿义说什么啊。我一时语塞,苦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一定就是说了喽!”晓梅又毫不客气地用一记重拳在宋鸿义的文具盒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宋鸿义反而成为了温顺的小绵羊,楞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后来宋鸿义果然换用了布制的笔袋,就像小学里所有败下阵来的男生一样。
又是一天,宋鸿义不小心使得课桌向前挪了一点点,被晓梅发现了。晓梅当即暴跳起来扞卫自己的领土主权,指着宋鸿义的鼻子骂道:“浑蛋,你想干什么?”
“我怎么着你了?”宋鸿义一脸茫然的样子,作无辜状。
“你就是惹我不爽了,快把你这该死的桌子拉后面去!”晓梅一边勒令着宋鸿义,一边鼓足了力气自己动手去推动桌子,脸都涨红了。
“你这人别老这么火爆好不好,有话好好说。”宋鸿义边说边把自己的课桌拉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不行,再往后面去点,你看我这边空间这么小。”
“已经和他的桌子平齐了诶,姑奶奶。”宋鸿义指着我的桌子解释道。
“我不管,你得再往后去。”
“好好好,你行。”宋鸿义老老实实地把桌子再后移了一段。
待到晓梅安稳地坐回座位之后,一直堵着一口气的宋鸿义用力将课桌又向前拱了出去,撞倒了晓梅的后背。
晓梅不方便转身,也懒得回头骂他,直接用后背将课桌顶了回去。
接着宋鸿义又顶回来,晓梅再顶回去,就这么顶过来顶过去,两人展开了拉锯战。
桌子与地面的摩擦犹如天雷滚滚,是个人都会被那响动吸引过来。他们望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别有所思地笑了,个别同学窃窃私语着。
没过几天,关于宋鸿义和晓梅的绯闻果断在全班流传开来。
只要他俩又争斗起来,周围就会有同学起哄,渲染气氛。他俩本来没那层关系,却被说成有那层关系,辩解起来也没有任何意义,别人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根本不信他们说的话。
无奈之下,他们签订了和平协议,约定停止争斗,各自回到原来的学习和生活节奏中去。这份和平协议就和近代中国签订的不平等条约一样包含了许多对宋鸿义来说非常不平等的条约,比如说“割地”。
不仅仅是逼迫宋鸿义把课桌向后压缩了一段距离那么简单,晓梅还在宋鸿义的课桌上划定了一块角落,不允许宋鸿义将个人物品放置在那个角落里,否则就是跨越了三八线,就是侵犯了“晓梅国”的领土。
“真没天理啊,我鸿义国的领土就这么被恶毒的晓梅国占领了啊!猫小二,你可得为我做主啊!”宋鸿义向我诉苦着。
对八卦事件喜闻乐见的我无可奈何地回应道:“这是你们两国的家务事,寡人的‘猫国’不便插手。不过仁兄若在其它方面有求于‘猫国’,我‘猫国’一定会倾囊相助的。”
“太冷血了啊你!”
“呵呵。”
作为前后排的同学,我、宋鸿义、晓梅之间就是这么热闹。而她,一直以来沉默着,就像空气一样,似乎不存在。她就是坐在我前面的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名叫林溪梦,长相一般,圆圆的脑袋如同十五的月亮,头上扎着的是农家小女孩常见的朴实无华的辫子,一双明亮而硕大的眼睛总是懵懂地看着这个世界,呆萌得好像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不了解,文静得仿佛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关心。
俗话说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大概说的就是她了吧。
这样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女孩子,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我喜欢的人只有颜金凤。我知道她也在这所初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