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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远,她就看到一个硕大的身影站在纸扎店的门口东张西望,看到白潇过来,林剑三步并两步跑过来。
“白潇,你可算来了。”
“叔叔阿姨已经到了?”看着林剑跑到外面来迎接的样子,白潇意外道。
“嗯,我爸妈已经在里面等你了。来,跟我进去。”
然后和林剑一起,白潇走进了林家纸扎店的大门。一进门,她发现原本杂乱的纸扎店居然整理得有些干净,看来为了迎接爸妈的到来,林剑还是拿出了一些心思的。
“白潇,这就是我的爸妈。”来到后院,林剑将她带到一男一女面前。
“叔叔阿姨,你们好。”白潇笑着上前打了声招呼。
这时她才仔细打量林剑的父母,事前她已经从林剑的口中知道了他父母的名字,那么面前这个面目俊朗,隐隐中透着一派沉稳气息的男人应该就是他的父亲林成河了,而边上四十岁出头、风韵犹存的女子就是他的母亲魏佳敏。
白潇暗暗有些惊讶,当然不是因为林剑的父母居然有着一股上位者的气质,说实话白潇是见过世面的,所谓的上位者也见过不少,当然不会因为这而感到有多么惊讶。真正令她感到惊讶的,是因为刚才她来到林剑父母的跟前时,居然感到了一股淡淡的压力扑面而来。
好在体内及时涌起一股暖流,很快就将这股压力化解了。但一刹那的反应也让她知道了一件事情,林剑的父母果然不简单,这是她第一时间的反应。
同时,暗暗打量着白潇的林成河也微微有些吃惊,他实在没有想到儿子的朋友,居然是一块如此无瑕的璞玉,自己的稍加试探,果然试探出了一些东西。日后若是稍加雕琢,将来必成大器。
“不错不错,年纪轻轻就怀有如此灵压,不过你的灵力释放还不够自如,且有过多粗陋驳杂之处,应该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吧。”林成河笑着收回了试探,一脸和煦地看着白潇。
“林叔叔过奖了。”白潇自然面不改色,淡淡地回以礼节性的微笑。
林成河眼前一亮,饶有深意地看了白潇一眼。
倒是一旁的林剑有些不明所以了,就在刚刚,他好像感应到了一股不一样的气氛,那种感觉……就好像武林高手甫一见面时彼此的试探,末了再说上几句高深莫测的谦逊之话,一波商业互吹,很有感觉啊有没有。
这时边上林剑的母亲魏佳敏笑着迎上来,热情道:“都别干站着,咱们进屋坐下来慢慢聊。”说着还给林剑使了一个眼色。
事实上自白潇进门开始,魏佳敏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身上,见她仪容得体,清新俊逸,心里暗道好一个俊俏的翩翩少年,然后又看了眼边上的儿子,一段时间不见,越发臃肿了,气就不打一出来。
林剑不明所以,被母亲莫名瞪了一眼,也反应过来:“对啊,我们别站在这里,进屋去。”
几个人相继进屋,落座后,魏佳敏给白潇沏上了一杯事前泡好的茶水。
茶叶是上好的龙井,冲泡后绿叶蓬松,形体完整,随着淡淡的热气,就能够闻到一股茶水的芳香。但是显然,白潇和林剑的心思都没有在茶上。
“你们昨天遇到的事情,小剑都已经跟我们说了。”
林成河首先开口,见白潇和林剑竖起耳朵的样子,他确定道:“这件事呢,我跟小剑的妈妈初步判断,应该是灵祟无疑了。当然具体情况,还要实地考察过才知道。”
“爸,你的意思是,我跟白潇昨天是真的撞鬼了?”林剑扭动了下胖乎乎的身子,有些惊恐道。
妈耶,真的撞鬼,真是贼恐怖了。
魏佳敏见状眉宇微微地蹙了起来,用责怪的口吻道:“你看看你,也不知道遇事稳重一点,碰到点事就手忙脚乱,忘了分寸,能成什么大事!忘了妈妈以前是怎么教你的了?还一个大老爷们呢!”说着看向白潇方向,“还不如人家白潇稳重!”
林剑悻然闭嘴,他倒是想稳重,可手里没货,心里没底气,稳重不起来啊。
瞥了眼边上正襟危坐的白潇,他暗暗道了声服气,果然老妈说的是有几分道理的,看人家白潇多稳重,一点慌乱的迹象都没有。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最怕的就是将自己与邻居家的孩子放在一起对比,现在的白潇俨然就成了母亲口中的邻居家的孩子。
当然魏佳敏这番话听在白潇的耳中,却有些异样的味道。什么叫还不如人家白潇稳重,关键前面加了句“还一个大老爷们呢”,给白潇的感觉是明着在责怪林剑太造次,但放在整个语境中,却好像在说林剑一个大男人,还不如她这个女孩子稳重一样。
反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了,平白躺了一记枪,白潇感到有些郁闷,歧义,这绝对是歧义了。
当然这个话题很快就过去,魏佳敏先是对儿子一通批评,怒其不争,之后和颜悦色地道:“其实遇到这种事你们俩也不要过多担心,灵祟这种事其实算不了什么大事,只是平时比较少见而已。这次我和你爸赶过来,就是专门为了处理这件事。”
说着示意了下林成河,这时林成河抿了口茶,呵呵地将茶杯放到边上,笑着看向白潇和林剑:“一般来说灵祟的发生都是有迹可循的,俗话说有因即有果,世间万物都为有因之果,只要有因,那就有化解的方式,这个不难,你们不用太过担心。”
“对了白潇,小剑说你前天晚上遇到了纸扎人开车,并且那个纸扎人意图谋害你?”林成河忽然看向白潇。
“是的林叔叔。”白潇如实回答。接着将当晚发生的事情详细叙述了一遍。
林成河听完后略微沉吟,望向白潇道:“这么说来关键时候是那块怀表救了你,白潇,如果信得过叔叔,可否将你的那块怀表给叔叔看一下?当然如果觉得不合适,你也可以拒绝。”
“当然可以!”白潇没有任何犹豫,这一表现倒是令林成河微微有些诧异,旋即轻轻点头。
事实上白潇也确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若是昨天以前,她自身也是迫切希望找出怀表所隐藏的秘密,有林成河这么一个熟人的父亲帮忙寻找答案,当然求之不得。而现在嘛虽然她已经改变初衷想要保守秘密了,但巧的是怀表中的凤凰已经融入她的身体,已经变成凡物的怀表,倒也不怕林成河会看出什么。
藏着掖着反倒显得不够光明磊落,她索性大方利落地将怀表掏了出来,交到林成河的手中。
林成河从白潇手中接过,当即拿在手里认真端详起来,然后转交到魏佳敏的手中,让她也细细查看。半晌两人交换了下眼神,林成河了然道:“白潇,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京城白家的人吧。”
白潇有些惊讶:“林叔叔,你怎么知道?”
林成河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白司宏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爷爷。”白潇意外从林成河的口中居然能够听到自己爷爷的名字。
“有趣,你居然是白司宏的孙辈。”
“那不知道你的父亲是白家的二子白振东,还是长子白振业?我记得白老爷子的小女儿还小,也显然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孩子来。”
白潇更惊讶了,没想到林剑的父亲林成河居然不仅知道她的爷爷,还知道她的父亲、大伯以及小姑。这么说来,应该还算是她白家的故旧了。
“家父白振东。”白潇认真道。
“你是他的孩子?”
林成河认真打量了白潇一眼,嘀咕道:“没想到振东兄还藏有你这么一根苗子。”
随即他点点头:“不过也难怪,既然你是白振东的儿子,那么这一切就说得通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块怀表应该被加持了一道用于守护的咒令,前天夜里就是这道咒令被激发,将你从纸扎人的手中救过来的。”
见白潇脸上露出迷惑,林成河解释道:“咒令是御灵者以特殊方式加持在物件上的一种咒术,你可以将它理解为道术的一种,最出名的当属龙虎山正一道的符箓之术,那是一种刻画在符纸上的咒令。”
“你这块怀表也是相同的道理,不过一般加持在器物上的咒令是一次性的,过后就失效了。”说着林成河点点头,将凤凰雕刻的怀表交还到白潇的手中,“怀表你拿回去,这已经是一块普通的怀表了,但留作纪念应当挺好。”
白潇默默地点头。
林成河的说辞,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要不是涉及到自己变身,还有凤凰的事,她绝对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