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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连忙伸手要去扶司徒耀。
但司徒耀也就那一步晃了一下,很快又站稳,忍着痛坐了回去。
有太医在场,王德也不敢表现的太过,只敢说道,“陛下,保重龙体啊。”
司徒耀沉着脸不说话,好一会儿,便让把两位太医给轰了出去。
宋院判与沈月笙皆是姗姗来迟。
宋院判住在宫外,而沈月笙则是因为,苏苏飞马去到沈家药铺时,出来迎的是月痕,他说,他哥一大清早就出去了,至今未归,连去了何处也不知。苏苏便只能在那儿等到他回去。
宋院判与沈月笙二人会诊之后,都摇了摇头。
司徒耀冷冷看着他们,问:“就连你们也没有办法么?”
沈月笙点点头,说道:“贵妃娘娘的病,太不寻常。如今,只能尽力一试,至于能不能醒,只能看她自己了。”
司徒耀捏紧了双拳,沉声道,“无论如何都要救醒她!”
……
姜雁容做了很长的一场梦。
她又梦见了那个女将军,虽然还是看不清她的脸,可这次梦见的故事,好像比以前梦见的都清晰,更完整了。
从笑容张扬的时候,到她逐渐成熟、跨着骏马、手持长枪冲杀于两军之间,只要她登高一呼,三军皆听其号令,威风凛凛,意气风发。
忽然,梦境又转到一个场景——
两军对垒,敌军竟抓了好几个无辜少女为质,乱军之中,她不顾安危冲过去救人,一个、两个、三个……
好不容易到最后一个,她刚把人扶上马,却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脚踝,她一个激灵低头看去,就见,满脸血污的少女哭着对她说:“救我……我不想死,救我……”
敌人冲杀过来。
她又无法眼睁睁看着这个无辜的少女惨遭杀害,心一横,她将人扶了起来。
只听见“嗖”的一声,羽箭破空而来,她回身挥枪去挡,那个少女大叫一声,竟然将她给推了出去。
一箭从她胳膊上划了过去。……
刺痛。
姜雁容只觉得胳膊上一阵刺痛,一晃神,便醒了过来。
“陛下,娘娘醒了!”妙玉放声大叫。
刚闭上眼的司徒耀立马就凑了过来。
姜雁容动了动嘴想说话,喉咙里干得像是有火在烧似的,晴雨连忙倒了杯水,司徒耀稍稍扶着她的头,便喂她喝下去了。喝了有两三杯,她才觉得缓了过来。
“有没有觉得好点?”司徒耀心急地问。
“嗯。”姜雁容虚弱地点点头,仿佛又要闭上眼睡去了。
司徒耀连忙抓住她的手,又询问道:“你真还好么?我让沈月笙进来给你瞧瞧。”
说着,便吩咐晴雨将沈大夫叫进来。
姜雁容看出他一脸的着急,平素里十分注意个人仪态的人,连胡茬都冒出来了,她忽然有些心疼。
姜雁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问道:“我,我又怎么了?”
“没事,没事的。已经过去了。”
说着话,沈月笙进来了。
沈月笙看了司徒耀一眼,司徒耀这才不情不愿地挪开了位置让他上前把脉。
“陛下请保重龙体。”沈月笙面无表情说道。
“嗯哼。”某陛下不满地哼了一声。
姜雁容瞧司徒耀那副模样,其实多少也猜出来了什么,她老老实实等沈月笙给她把了脉,才问道:“月笙哥,我的状况可好?”
“放心吧,你醒过来就没事了。还好也就是昏睡了个把时辰。”沈月笙说道,说着顿了顿,又瞥了司徒耀一眼,说道:“否则,某人非得要了我们兄弟俩的命给你垫背不可了。”
姜雁容一时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明明是很严肃的,可她就是没忍住。
司徒耀:“……”
沈月笙:“……”
晴雨妙玉等人:“……”也真亏得贵妃娘娘笑得出来,他们都快吓死了。
“陛下,我有些话想单独与您说。”姜雁容收敛了笑意,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地望着司徒耀。
司徒耀嗯了一声,便摆摆手让所有人都退下。连王德不能留下。
待沈月笙、王德以及晴雨妙玉等人鱼贯退出,走在最后的妙玉主动把门带上了。
姜雁容这才朝司徒耀招了招手,“陛下,过来说。”
司徒耀便慢慢走过来,连凳子都不坐了,席地而坐,凑个脑袋过来“啪叽”就亲了姜雁容一口。
姜雁容目瞪口呆:“陛下你……”
“你都这般主动了,朕怎么能客气。”某陛下没羞没臊。
“你。”不要脸!
“乖,你可得好好的。千万别生气。”司徒耀摸摸她的脸,仿佛是在哄孩子似的。
姜雁容老脸发热的厉害:“……”这人真是越发没个正经的了。
“说吧,你非要单独才能跟我说的,是何事?难不成是什么情话么?”见姜雁容不好意思,某陛下一点儿都不放过这个调侃她的好机会。
“咳。”姜雁容尴尬地清了一下嗓子,拍拍身边的位置,说道:“你上来。”
“这么说就好。”
“叫你上来就上来!”
“……”
贵妃娘娘一板起脸,某陛下二话不说就爬上了床,乖乖躺好,乖的跟小猫儿似的。
“贵妃娘娘请吩咐。”
姜雁容哼了哼,露出一个“这还差不多的表情”,然后上下其手去扒司徒耀的衣裳。
陛下下意识护住系带,贵妃娘娘曰:“你撒不撒手?”
“……不行啊。”某陛下可怜兮兮地。
这要是被旁人瞧见,他们拒人于千里之外、生人勿近的陛下会露出这种小可怜的模样,真真叫人惊掉下巴。
姜雁容深吸了口气,索性就坐了起来,气势汹汹地说道,“陛下若是不配合,可就不怪臣妾不客气了。”
“……那,那我可就要喊人了。”
“你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进来的。”
某陛下:“……”弱弱地缩回了爪子。
姜雁容终于得逞,解开了他的衣襟看。
缠在腹部的纱布果然又渗出血来了,她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头,话都还没说出口,眼泪“啪嗒”一下就先掉下来了。
“你……你就不能……”不往死里折腾你自己么?话到嘴边,也都哽咽了。
司徒耀看她哭,一下就慌了,心疼地连忙扯着袖子去给她擦眼泪,“……你,你别哭了。我,这点皮肉小伤不算什么的。”
“我没想哭。”姜雁容气得抹掉了眼泪。
她都气自己为何这么不争气,没怎么着呢就哭,眼皮子是真的浅,她好像变得……不像她了。
“……”司徒耀看她又急又气的,都不敢随便说话了,生怕再将她给惹哭了。
许久。
房中都是相对无言。
过了仿佛有一年那么久,姜雁容爬起来,司徒耀想要跟着爬起来,被她一个凶狠的眼神又给瞪了回去,然后老老实实躺着不敢随意动弹了。
姜雁容刚醒,身上其实没什么力气,可见他腹部的纱布都那般模样,实在无法坐视不理,便拿了药箱,拆了纱布给他重新换上了药。
“别再折腾你自己了,受了伤的人须得好好养。”姜雁容边给他换药边说道,语调已经恢复了平静。
“嗯。”某陛下跟个乖宝宝似的,老实巴交点点头。
“今个儿陛下哪儿都别去了,让王德将奏折都送过来吧。”
“嗯。”
“还有,别逞强。”
“嗯。”
……
无论姜雁容说什么,他都乖乖地“嗯嗯嗯”,姜雁容本还有许多话要说的,但他这么乖巧,她忽然就无话可说了。
给司徒耀重新上好了药,姜雁容又躺回床上去,长长抒了一口气,说道:“臣妾可算是明白月笙哥为何一进来便请陛下保重龙体了。”
“咳咳。”司徒耀尴尬地清了一下嗓子。
姜雁容侧过脸,看着他,郑重地说道:“陛下如今可是臣妾的护身符呢,今个儿臣妾又把皇后娘娘给得罪了,往后整个冯家,臣妾都不得不与他们为敌了。所以陛下,您若是有个一丁点的意外,我怎么办?”
司徒耀闻言便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在她额头上吻了吻,笑道:“不会。在你有生之年,我绝不会有事。就算要走,我也一定要做在你后面的那个人。”
姜雁容心中一跳,“……为何?”
“先走的那个人轻松一些,留下的那个人铁定要承受更多。”司徒耀轻轻搂着她的脖子,深情说道:“我这么爱你,这么在乎你,舍不得让你去承受那些痛苦。”
“痛苦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
情话入耳。
在这一瞬间,姜雁容心头一颤,仿佛有一股暖流,借由心脏伴随着流遍了全身。
是不是每个女子听见这些话,都会像她如此的感动?
都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在这一刻,她甚至都想不去管那些仇啊怨啊、是是非非的,就这么跟他白头携手走下去。
可是不行啊。
姜家大仇未报,真相一日未明、冤情一日未洗。她都不可能真的什么都放下。
可她依旧是感动的。
“陛下,可是每个人生来就有旁人替代不了的痛苦啊。”姜雁容哽咽着说道。
司徒耀动情地吻了吻她的唇瓣,柔声说道,“没关系,我陪着你。”
“一切,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