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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不是出宫么?”颜逸飞本能站住。
颜逸飞也跟着站住。
沈月笙自始至终都是那个最平和的人,他打量了周遭一眼,又转回来,平静的说道,“陛下与贵妃也在宫里么?”
唐琦与柯木朗对视一眼,点点头,“沈大夫洞若观火,的确,陛下与贵妃娘娘都已经在宫中了。”
沈月笙闻言终于笑了,“雁……贵妃娘娘果然没让我失望。”
他说话时一顿,其实他原本想说的,是雁回没有让他失望吧。
“贵妃娘娘艺高人胆大。”柯木朗意有所指道。
“这也太大胆了吧。”月痕惊叹。
众人面面相觑,哈哈大笑。
这个时候要是这么多人贸然出宫,反而有人注意。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好一个不走寻常路。
好一个非比寻常的奇思妙想。
“诸位随我来吧。”笑过之后,柯木朗指着走向深宫的方向说道。
沈家两兄弟和颜逸飞等人,便跟着大王子浩浩荡荡地往深宫去。
这一路上竟也没有人出来拦着,实在奇哉。
让谁看了,都能瞧出蹊跷来。
不过,谁也没有再问什么,彼此心照不宣。
这里到底是南疆王宫,西陵陛下与贵妃支配了这里的一切的这种话,说出来可不好听。
沈月笙如有所思的看了柯木朗一眼。
柯木朗却摇摇头,似乎毫不在意。
此时王宫侍卫与巡城的军队都被布置在圣坛的周围大力搜索司徒耀与楚兰舟的下落。宫中空虚,最是容易被人趁虚而入。
兵者,诡道也。
大将军在排兵布阵、行军打仗这方面上,从未落于人后。
王宫中的某个偏僻角落里,司徒耀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楚兰舟,见她眉梢微扬,眼中星光熠熠,自个儿也打从心底里觉得无比骄傲。
他的大将军,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
那时候,柯木朗正为了救他妹妹的事情一筹莫展,她却是一针见血,一语中的。
另辟蹊径向来是她的专长。
她呀,从未让他失望过。
看着楚兰舟的侧脸,司徒耀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嘴角也不知不觉爬起一个深深的弧度。
“陛下,时候差不多了。都这个时辰了,想来阿依朵与大王子他们已经将月笙哥等人他们从大牢里带出来了。我们应该也要动……手了……”
楚兰舟却是不知某皇帝正盯着自己的侧面发怔,她观察着远处,蓦地转回来,却一眼撞进两泓幽深如寒潭般的眸子,猝不及防便跌进那一片温柔之中。
但司徒耀的眼神太过灼热。
楚兰舟怔了怔,脸颊发烫,随即别过头去。
“……说好的理应外合齐头并进,咱们总不能落于人后,对吧?”
“嗯,贵妃娘娘说什么便是什么。”司徒耀温吞笑道,情不自禁便从身后将楚兰舟抱了个满怀。
“呀!”楚兰舟猝不及防惊呼出声,“青天白日的……你这是干什么呢?”
而不远处,还有个禁卫军大统领魏寒江。
“……魏寒江还看着呢。撒手。”楚兰舟气得捶了捶那双不安分的大掌。
魏寒江见着这一幕,立时就自觉地转开头去。
“不妨事,魏卿知情识趣的很。”某陛下如是道,完全不理会楚兰舟翻上天的白眼。
不胜厚颜无耻。
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怎么还这么没正形呢?
……
此时,王宫的另一边。
南疆王阿赫利在穆里奇将军与心腹阿卡与几位侍卫的陪同下,坐上了马车一路出宫。
初时,一切都是正常的。
可马车出宫门时,南疆王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探头往外看,就见,今日随行护卫的,都是一些生面孔,从未见过。
往日里的那几个熟面孔,一个也未曾见到。
在御书房当值的侍卫,来来回回就那么十几二十个人,长年累月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他怎么可能完全没见过?!
南疆王心中预感不好,缓缓又关上了窗户,板正坐了回去。
“王上,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心腹阿卡笑眯眯的问道。
阿卡平日里也是会笑的,但今日,他却觉得,阿卡笑的有点不太寻常。
这笑容像是戴了个面具在脸上,生硬,虚伪。
南疆王的后颈子暗暗发凉,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半分。
他仍若无其事地与阿卡闲聊着,问他今天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
阿卡闻言愣了愣,但还是很快便反应过来,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今日阿卡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就是觉得,阿卡常年在宫里伺候王上,难得能出宫一趟,要是能趁这个机会在外面多逛逛,走走看看,也是挺好的。”
“从圣坛回来,本王准许你可以在外面自由行走,往后你领了令牌,想出宫便出宫,想回宫便回宫。如何?”南疆王也是笑眯眯地说道。
阿卡眼神微微一滞,好一会儿,才笑着点了头,“阿卡是要服侍王上的,怎么能想出宫就出宫呢。”
“那也无妨,本王再找个人来便是了。”南疆王意有所指的说道。
阿卡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忽然提高了嗓音冲外面命令道:“停车!”
话音落,马车果真就停下来了。
南疆王面不改色地盯着他,又推开窗户往外瞧,转回来时,讽刺地说道:“路,倒是去圣坛的路。可你们放着大道不走,绕到这条人烟稀少的小径上来,是打算对本王做什么呢?”
阿卡摇了摇头,没说话。
却有另外一个声音从车外传来,说道:“王上到底是王上,如此警觉。”
话音落,车门打开,原本该骑马跟在后头的穆里奇将军从外头探进个头来,“不知道王上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妥的?”
“随行的侍卫都换人了,难道不会让人多想么?”南疆王反问道。
此时,随行的那些个侍卫已经完全变了阵型,拔刀出鞘,将这辆小小的马车团团围住了。
穆里奇将军闻言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倒是我疏忽了。可是王上为什么不会觉得,是你的那些心腹都敲都被留在圣坛帮忙搜寻西陵皇帝与贵妃的下落了呢。”
“嗯,这话在理。”南疆王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不过,就算大部分熟面孔都派去圣坛了,总也会留下那么两个曾经出现过的。关于这一点,穆里奇将军应该知道是为什么的。”
“我应该知道么?”穆里奇将军自己也茫然了一下,眼神迷茫了一会儿,才又变得澄清起来,“是啊,这可是我亲自定下的规矩。我怎么给忘了呢?”
“忘了?”南疆王冷笑道,“本王看你不是忘了,你是故意这么做的吧!”
“穆里奇,这么多年你都忠心耿耿,替本王好好守住了半壁江山,哪怕是在穆宝里手下也没有动摇过,怎么到了本王最艰难的这个时候,连你也背叛本王,难道连你也打算篡夺王位了么?!”
“不是,我从来没有打算篡夺这南疆王的王位。”穆里奇将军否认道。
“呵。”南疆王闻言冷笑,“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穆里奇将军说道,“不,臣不是想狡辩。臣的意思是,我从来没有篡夺这南疆王位的打算,而是要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大王子才是那个应该继承王位统一南疆六诏的人!”
“逆子!果然是那个逆子!”
南疆王勃然大怒,“算命的相师说他天生反骨,与我命中相克,若他少年不死,将来一定会是本王的克星!早知如此,当年我就应该在他出生的时候直接掐死他!”
穆里奇将军幸灾乐祸道,“王上如今才想起来后悔,晚了。”
“你!”南疆王气结。
“穆里奇,本王将大半兵权交到你手上,是让你替本王死守住这南疆的,不是让你在本文最难的时候背后捅刀子的!你说,你是不是穆宝里留下的细作!他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你居然不顾君臣之谊!”
“君臣之谊?哈哈……哪里来的什么君臣之谊?”穆里奇将军听了他的话,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王上回朝执政才多少日子,穆宝里在位多少日子,若说有君臣之谊,也是我与穆宝里的君臣之谊,怎么会是王上呢?”
南疆王气得口不择言,“你,你……你狂妄!”
“你狗屁不通!”穆里奇将军怒怼。
“你你……你怎么敢这么同本王说话!”
穆里奇将军悠哉悠哉退了出去,他往那儿一站,招招手,数十名侍卫打扮的人齐刷刷出现在他的身后。
“将军!”几十个人异口同声。
穆里奇将军得意地耸耸肩,说道,“王上您瞧,我有什么不敢的?”
你!
好啊,好你个穆里奇!
南疆王恨得咬牙切齿。
南疆王越想越不甘心,恨恨问道,“我只问你,圣坛里是不是真如你所说,有异动。”
“那是自然的。”穆里奇欣然说道。
那也就是说,他统一六诏还是有希望的!
南疆王顿时喜出望外。
但,很快他便被捆住手脚、蒙住眼睛,动弹不得了。
马车再次缓缓启动,却是调转了方向。朝着另外一个不知通往何处的方向走去。
南疆王虽然发作不能,但心中已然怒极。
以圣坛为借口,先是将他骗出宫,然后在半路上将他绑了,之后去哪里做什么,便都是由着他们这些人决定了。
好啊!
好一个穆里奇,不愧是他最最信任的人。
连捅刀子都一刀切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