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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无霜发现从光线变暗开始,所有人都变得谨慎了起来。不仅在四周搜索、游荡、各处打听消息的众人都回到了自己所在的营地,而且连一些休息的人也都从临时的屋棚里出来了。而负责守卫的人也比白天要多三倍不止,而且他们把范围缩得极小,一个个面对外背对着篝火和营地围的坐着,像是发条上紧了,只要有个风吹草动,随时会跳起来应付突发事件一般。
很快她也就明白为什么大家会如此大反应了,随着森林里的最后一缕光亮消失,四周原本绚丽夺目的树木花草也都成了暗淡无光的黑,即使是大家点起的篝火,随身携带的照明物光亮也非常的暗淡,只能照亮很小的一片区域。
甚至在火光的照射下,那些树木也没有了白天的五彩,剩下的只有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的黑。众人像是被笼罩在一片极大的茂密阴影之中,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无霜更是感觉自己仿佛踏入了另一个全新而令人感到后背发寒的地方,她还闻到了空气中还有一些不知从哪里还飘过来的发霉后的刺鼻气味,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股让人恶心动物尸身腐烂后的臭味,与一丝若隐似无的血腥之气,这几种难闻的气味揉合在一起,给人独一种憋屈而又恶心想吐的难受感觉。
这种感觉与她上回来截然不同,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变化,还是……上次她看到的也只是九幽他们故意布置后给她看的假象。
她从玄羽的身上飘浮了起来,悬立在玄羽头顶的正上方,却又找不到那气味来的方向。
玄羽感觉到了她的离开,紧张的问她:“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无霜吸了吸鼻子,悄悄回复道:“你闻到了臭味吗?”
玄羽有些懵,随后狠狠的吸了吸鼻子,不安地问;“什么臭味,从哪里来的?”她为什么没有闻到?
无霜大吃一惊,马上又落到了玄羽头上,顺着头发滑落到她的耳畔;“什么,你闻不到吗?那么浓的味道!”
玄羽哪怕是化了形,她的本质还是灵兽。她的五感原本就比她要敏感得多的,为什么这种快让她恶心窒息的臭味,玄羽却一点也没有闻到呢?
玄羽也同样疑惑,心中越发的不安了起来,她挪到朱灵侯身边,连理由也不找,撒着娇把朱灵侯拽进木屋里。朱灵侯知晓她有话要与自己说,直接就在他们身边布下了禁音结界,玄羽这才询问他有没有闻到气味。
朱灵侯看着玄羽一本正经的板脸模样,眉头皱得铁紧;“什么样的味道?”
无霜的心拔凉拔凉的,老师也闻不到,那这就不是玄羽的问题了,而是问题出在于她自己身上。
难道这种味道是只对她有作用?
在朱灵侯的催促中,她简单的形容了一下那股臭味,朱灵侯也紧张了起来:“看来,这里比我想像的还要诡异。你也别担心,我们都闻不到,只有你能感觉得到,那可能是你的实力最强,才不受假象的欺骗。”
他们极有可能处在一个危险的幻象空间里,要不是无霜提醒,只怕他们根本就感觉不到危机的存在。
无霜当机立断:“走,我们现在就去琥珀那边,也许答案就在那里。”
朱灵侯的想法也与她一样,他马上带着无霜去跟院长打声招呼,就要去琥珀处。
楚老起身拦下他:“现在去也没有用,要到午夜时分,才会出现琥珀,而且前后只有半个时。而且晚上的林子可比白天要危险得多,我们大半的人手都是损失在晚上的。你们还是等一等,等到午夜前一个时的时候,我们带齐人,一块儿去。”
他可不想损失朱灵侯这样一个强而有力,又值得信任的帮手。
院长也点点头,伸手拍着朱灵侯的肩膀:“老伙计,我知道你着急,但这急也没有用,反正来了,也不差在这一个半个时的,到时候我们陪你一并去。”
见他们这紧张的模样,朱灵侯也知道这夜暗的森林里必定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他也有些迟疑了。
玄羽知道自己是没办法劝说的,有意把身体的控制权让给了无霜,由无霜来解释和劝说,无霜拒绝了,只是悄悄告诉她,继续拽朱灵侯的衣角。
玄羽照无霜的暗示,一个劲地拽了拽朱灵侯的衣角,甚至还像个孩子一般任性的往外拖,朱灵侯打了个激灵,马上就明白了她的用意,现在无霜能感觉到臭味,他们不去找寻源头,再拖下去可能那味道就会消失,让他们想寻也无处可寻。
他抬手阻止了了院长和楚老的关切,认真道:“越是危险,越是代表这里面有秘密不想让我们查觉。若是我们继续等下去,只怕到时候什么线索也找不到了,更别提破局。”
听到他用上了破局两个字,院长和楚老都沉默了。他们进到这里也有好几天了,一天比一天焦急,但一天也比一天灰心,却又怕自己离开之后又错失了什么良机。这种矛盾的心情把他们陷在了一个困局里,无法挣脱,却又不甘放弃。
眼下朱灵侯的来到,说不定就是一个破局的机会。
“罢了,我随你去。”院长狠下了心,做出了决定:“我去把阿渊叫上,他也许能起到一点作用。”
“我也去。”楚老也站了出来:“反正我也没什么顾及了。”
他留意到了玄羽的急着,想得比院长更细,按理来说,朱灵侯那么在意无霜的弟子,在他们说明外面很危险的情况下,他哪怕担心无霜非要去一探究竟,也不该带着那小丫头一并冒险才是。
难道,是他们发现了什么?所以非要在这个时候前往?
不拼一把,错失良机之后,他会不甘心的。
看到他们都要同行,玄羽急坏了,人越多可不是越好,那代表麻烦越多,何况暗处还藏着九幽他们,一个不慎,极有可能被人发现无霜的存在。
她抢在朱灵侯之前拒绝了院长他们的好意:“我们只是去转转,只想去守在看看老师先去看看,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院长闻言眯起了眼,看着玄羽不语,玄羽一惊知道坏了,她的过份紧张,让院长查觉得了异常之处。
朱灵侯宠溺地揉了揉玄羽的头,咧嘴尴尬地替她打圆场:“把这丫头放在这儿我不放心,但带着她,我只怕顾及不上其它人了。”
他的话圆得有些生硬,但也很直白,四周的人也都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想跟,就跟好了,他不阻止,只是一会儿若有什么意外,请自行注意安全,他只怕有心也无力相帮。
他这话一出,一大堆在旁边听着他们议论,也蠢蠢欲动有心想要跟去的人,大半都打了退堂鼓。院长和楚老还是坚持要跟着,鹰翼更是不用提了,反正无霜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其它的也就只有三个人站了出来,而且都是楚老的弟子。
谁也没有想到,百里渊竟然从木屋里出来了,安静的站在院长的身侧。
“你也要去?”院长问,百里渊点点头,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院长叹了一口气:“想去就去吧。”
楚老简单的说了一下他们以前遇上的问题,然后几人就出发了。
其它两个营地的人看到了他们的动静,只有鹰宫派过来一个人,说是受宫主之命来询问鹰翼,需要不需要人陪同保护,被气恼的鹰翼一巴掌给扇回去了。另一个营地里的人面上非常的冷静,仿佛不受他们的影响,可是在他们走之后,几个人也悄悄的跟在了他们的后头。
无霜查觉到了,但没心思管,她的注意力还是在那越发浓随的臭味上。
手中的照明物哪怕是提在手中,也只能勉强照清楚自己脚下一步远的距离,而且还有些模糊不清。
无霜虽然现在是魂体,但她听得出来,他们脚下踩着的绝对不是白天所见的柔软青草,反而像是厚厚的枯枝残叶。哪怕是玄羽每一脚踩下去,身子都往会往陷一些,每一次提起脚来,都会发出一些细碎的声响。
玄羽还悄悄告诉她,说能感觉到由脚底板透过来的湿气,那温气还沿着她的脚底往上窜,要不是她体内的灵力异于人类,只怕已经被湿气缠身了。
无霜记下了这点,心中的警惕更重了。
众人没走多远,头顶上就飘下了细细的雨丝。
楚老楞了下,伸出手去接了些,疑惑地道:“下雨了?”这是他们进来之后,头一次见到下雨。他的话音还没落,雨势变得急速了起来,由之些的毛毛细雨瞬间就变成了倾盘大雨,那雨滴似乎还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重,打在人身上隐隐发痛。不少人都下意识的打了好几个哆嗦,寒意瞬间便爬满了整个身体,甚至冷到了骨头里。
“还去吗?”楚老站住,转身问走在他身侧的朱灵侯。
朱灵侯也有了些犹豫,他也感觉得到,这雨来得太不同寻常了,并且给他一种极大的压力。
无霜感觉得到,臭味在这雨中开始变淡了,这场雨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不过,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又好像是要在掩饰什么,难道……就是要阻止她去寻找那臭味之源吗?
她把意识传给了玄羽,玄羽拽着朱灵侯的衣角紧了些,用紧张地声调道:“师公,我怕,我们回去吧。”
朱灵侯一听,就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了。
说得好听是他们回去,只怕是想哄他回去。他回去后肯定会被院长他们叫着商量,而她极容易被人忽略,就可以背着他一个人跑过来查看了。
他怎么会让无霜一个人来冒险呢?
他果断的拒绝了楚老的好意:“这场雨太诡异了,你们先回吧,我去看下无霜,不然我不安心。”
楚老叹息了一声,让弟子们先行回去,他准备舍命相陪了。
鹰翼取出大斗篷把玄羽遮得严严实实,然后蹲下,示意玄羽爬到他后背上,玄羽倒是有禀着有便宜不占是傻子,不客气的跳上去让他背着。旁边的百里渊眼神暗淡了几分,但故意放慢了脚步,落在了鹰翼的后面,像是在替鹰翼护后。鹰翼扫了他一眼,倒也没有出声讥讽。
雨越来越大,路也越来越难走,大家都不说话,四周静得厉害,只有风声,雨声还有脚下的水声,以及枯枝碎石被踩踏发出的沙沙声,空气里流动着一种让人极度压抑的紧张。
无霜心神宁静,依旧感觉着那股臭味的所在。
不得不说,那些雨虽然冲刷掉了大半的气味,但只是把四周的味道洗去了,至于气味的来源,反而越发的清晰了起来。她也渐渐判断出,气味传来的方向,正是他们白天所去过的地方,云飞烟的所在!
确定了方向,无霜不敢托大,让玄羽将灵力散开,自己释放出极少的一部分灵力混合在其中,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可是,明明白天一刻钟就到达的地方,他们走了快两刻钟了,还是在黑寂的树林里,根本就看不到溪水。领路的院长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站住了:“我们好像被困住了。”
他敢保证,自己没有走错路。
楚老也道:“以前没有发生过,难道是出现了新状况?”
几乎每个晚上都会有人去琥珀边上见无霜(云飞烟),询问无霜(云飞烟)的状况,虽然每次晚上都会遇到不知何处来的不明物的袭击,但从来就没有遇上过下雨,更没有遇上过这种被困住走不出去的事。
到底是他们遇上了新的突发状况,还是因为这次的人改变了,所以这片诡异的林子也有了新的变化?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尖叫声,随后,一股浓随的血腥味从身后传了过来。
他们马上站住了,走在最后的楚老转身回去查看,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跟在我们后头的人,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