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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上官御风用眼神制止了司暮槿想要说的话,反问方绾沁。
奈何方绾沁不上他的当,两手一摊耸了耸肩说:“这个是你们当山贼的专业领域,我怎么敢越俎代庖?不如你们打劫成功之后把那个朱仁交给我来处理好不好?我保证让他欲仙欲死。”想到该怎么处置朱仁的时候,方绾沁脸上露出了邪气的笑容,让上官御风和司暮槿都起了鸡皮疙瘩。
见套不出方绾沁的话,上官御风就把责任全都推给了司暮槿:“三儿,这事就交给你了,你看着部署吧,我知道这事你在行,能者多劳我就不和你争了,我去睡个回笼觉,别叫我。”
司暮槿苦笑着摇了摇头,怎么大哥都回来了这事还是他的?唉,命苦啊。
“那么,可以把朱仁留给我处理吧?”方绾沁对着上官御风露出颠倒众生的笑容,上官御风微微皱眉后也是勾起了嘴角,他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手段:“好。”
“大哥,他还小。”司暮槿无奈地道,虽然他自己十四岁的时候已然杀人无数,可是莫名的,就是想保护方绾沁,希望她的世界能纯净美好不要像自己一样充满血腥。
上官御风只是微笑着离开了,方绾沁则用手勾住了司暮槿的脖子嘿嘿笑道:“楔啊,人要学会变通啊,我虽然不会武功,但脑子好使,带着我没错的,现在你可以把你的手下召集起来了,我们来谋划一下晚上的行动。”
楔是方绾沁给司暮槿起的外号,实在是这男人长得太好看了,好看得方绾沁想用闭月羞花来形容他,而他自己也说他的名字是木槿花的槿,所以“楔”就成了方绾沁专属的称呼,毕竟全寨上下也只有她敢这么叫了。
司暮槿经过三天的适应期已经完全控制住了自己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想翻白眼的冲动,反正方绾沁完全不怕他,就算瞪她吼她都没有效果,那自己何必白费那个力气?
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方绾沁都和司暮槿窝在房间里讨论打家劫舍这件事,期间方绾沁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凡开口必定有令人惊艳的主意,司暮槿也由一开始的不同意她跟随队伍一起去而改成了默许,现在连他也开始不相信方绾沁所谓的出身农家了。
晌午刚吃完午饭,司暮槿就召集了十来个武功稍高的山贼出发了,当夜幕深沉的时候,好戏也就开场了。
今夜似乎连老天都在帮助山贼,月亮因为云层的关系时隐时现,这样的黑暗对山贼们来说是最好的掩护,虽然是打劫,但也不好国语明目张胆地吓到百姓,所以一切都在悄悄地进行着。
镇子里回春堂的后院墙外,十来个黑影在夜色的掩映下一个个地翻过围墙进入到院内,奇怪的是最后一个进去的黑影似乎背上背着个小一点的人,不用问,这肯定就是方绾沁。
方绾沁趴在司暮槿背上那叫一个惬意,下山的时候因为她脚程慢也是司暮槿一直背着她走,现在翻墙她不会武功也是司暮槿背着她,有人奴役就是好啊,至于会被揭穿是女儿身的事方绾沁一点都不担心,因为这个身体还没发育,胸前就和男的一样平。而背着她的司暮槿则是觉得自己带她下山实在是太失策了,明明已经计划好了不需要她出谋划策了他干嘛还要把她带着?平白给自己添了个累赘,虽然他背着她也不觉得特别累,可是总有些妨碍行动的,可惜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总不能再把她送回去吧,只好就这么一直带着了。
十几个山贼分成两组,一半去了库房,另一半跟着司暮槿摸进了朱仁的房间。
“朋友,我家主人已经睡了,有什么事不妨明天再说吧。”刚推开朱仁房间的门,房间里就响起了这阴恻恻的声音,听得司暮槿等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方绾沁也是吓了一跳,忍不住骂了句:“擦!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几个山贼也不含糊,知道自己被逮了个正着立刻摆开架势准备打架,方绾沁转了转眼珠,趁司暮槿没开口前抢先喝道:“不许动!打劫!”说话暗道过瘾,原来打劫是这么爽的事情!
房间里的人无语,司暮槿无语,几个山贼更是无语,这家伙捣什么乱呢?
“呵呵,孝子不懂事,朋友你别见怪。”司暮槿笑了两声,“今日我们这事是办定了,不如朋友行个方便如何?”敌在暗我在明,司暮槿也不敢轻举妄动,万一里面准备了什么陷阱等着他们,那这亏就吃大了。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想必前几日打听我家主人消息的人就是你们吧,在下等了好久了。”语毕,黑暗中传来宝剑出鞘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利器破空的声音,司暮槿背着方绾沁轻轻往右一闪,立刻感觉自己的右边吹过一股劲风,暗叹这人的速度好快。
“既然如此也只好这样了。”司暮槿微微一笑,将方绾沁放下来让她躲好,自己也飞身出了房间,房间前的院子里,几个山贼已经和那人交上了手,六对一竟然占不到上风。
月亮选在这个时候露出了头,将一切照得分明,不远处库房的方向也传来刀剑相交的金属声,方绾沁摇了摇头,计划赶不上变化,始终是前期准备不够啊。
方绾沁是那种看到电视剧里打架就转台的人,因为这些东西都是设计好,看起来很假,真正打架的时候那些花里胡哨的动作根本没有用,在方绾沁看来,真正能伤人的还是打斗时承受的力气,像拳击那样就很真实。更让人郁闷的是电视里的群殴场面都是一个个上去打的,其他人要不在边上转圈打酱油,要不就被主角一刀劈了就倒地不起了,她觉得真正打起来绝对是双拳难敌四手的。
可是现在亲眼看到那个人以一敌六方绾沁开始觉得功夫实在是门深奥的学问。没有套好招,那人对山贼们攻上去的每一招都能很快作出反应,有时甚至能够预知山贼的招式而有所防范,六个山贼也没有一个打完再上一个,几乎每一次都是两三个或者更多的一起上,偏偏这样还是奈何不了那个人,方绾沁看得啧啧称奇,这人的反射神经实在太灵敏了。
而司暮槿也不差,他一加入战局就将原本僵持不下的情况变成了一边倒,那人节节败退不说还受了好几处伤。司暮槿看起来似乎是擅长脚上功夫,双手背在身后都没怎么用,那人眼见打不过,便出演讥讽:“呵呵,果然是土匪作风,一对七,我败得不冤。”
听到此话,司暮槿拦住了仍然要冲上去的山贼们:“以多欺少是我们的不是了,这样,我们单挑。我们此次的目的不是你,还希望阁下要是待会输了还是自己离去。”
“楔你这个笨蛋!他是激你的!你对替朱仁那种人做事的家伙还留什么情面?大家一起上揍得他母亲都不认识他才是真的!”方绾沁从暗处跳了出来,真是的,跟这样的人还讲什么公平?按她说就应该趁他病要他命。
这次司暮槿没有理会方绾沁,命令其他人退下后对那人拱了拱手,道:“请。”
方绾沁气得直跳脚,这个不懂变通的笨蛋,等全被抓住他就该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愚蠢了,看起来两人你来我往好像谁也占不了便宜的样子,但是对方明显不是省油的灯,尤其眼中不时闪过的阴毒让方绾沁很是不放心,跺了跺脚,方绾沁独自往库房的方向走去,她至少要把一半的局面掌握住。
库房外的空地上,两伙人打得热火朝天,但山贼的实力不及对方,已有三四个人受了重伤血流不止,方绾沁在花圃里抓了一把干泥揉成粉悄悄地躲到一个柱子后面,刚巧一个受了伤的山贼被另一个人追打至此,方绾沁瞧准机会就把手里的泥粉给撒了出去,对方被迷了眼痛叫一声用手去擦,山贼逮住这个破绽一刀砍了下去,那人立刻身首异处,鲜血像喷泉一样从伤口喷涌而出。
没有时间去害怕,方绾沁又壹同样的招数解决了两个对手,如此一来山贼一方就像切菜一样轻易地把剩下的几个切了,也是到此时,方绾沁才觉得害怕。
电影电视剧看了不少,血腥场面是见怪不怪,可那毕竟是电影,没有这种临场的真实感,那骨肉断裂处的狰狞和鲜血喷洒在身上的温热咸腥的气息让她忍不住颤抖,则特么的是杀人啊!又不是杀鸡!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人就死在自己手上那是什么感觉?方绾沁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干呕了几下还是忍住了,因为她知道,要在这个世界里存活下去,这是她必须习惯的事情。
几个山贼安慰地拍了拍方绾沁的肩,他们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表现得可没这么镇定:“三当家那边怎么样?”
“不是我说你们楔,跟敌人还讲什么公平?搞什么一对一,你们赶紧过去镇镇场子,万一要是楔打不过就一起上。”方绾沁苍白着脸说完就带着几个人往司暮槿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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