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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扯着冠冕的假笑,心里只觉尴尬,这阿夏上一刻为我说话,下一刻却为我挖坑。
沉语莫言更是过分,对着墨夷哈哈着脸,道:“柏夷兄,我们先告退了。”
说完逃一般的飞奔离开。
我哭笑不得着一张脸,指了指逃跑的那两人,一本正经道:“我也先走了。”
说完转身便离去,真的是太尴尬!
阿夏在身后唤我的声音,我置之不理,随后他与柏夷不知在拉扯些什么,我捧着羞愧的老脸,大步离去。
出山门便见沉语莫言立在一处嘻嘻哈哈不知在议论什么,一见我又收敛笑意,一本正经的立在一旁。
“你,你,你俩,过分!”我伸手指了指她俩,恨不得一人给她俩来一下,敢出卖我,让我独自承受。
我以后还要不要见人家了,真是太丢人了。
“上神,我们什么也没有说呀!”她俩同我装傻充愣。
我愤愤不已:“给他们三取那些歪名,可是你俩,还敢说你们什么都没有说,就是你们什么都没说,让我替你们背黑锅,过分!”
她俩上前一人一边抱着我的胳膊,好言软语道:“上神比我俩厉害些,那柏夷兄喜欢你家小妹,以后你们的关系可能会更亲,他自是不敢对你怎会样,也不可能对你耍横,所以,我与莫言权衡利弊,便,便让你独挡了。”
“权衡利弊?你俩真行,虽然与他没有情谊在,那好歹也相识几十万载,怎么他也不会对你们做什么,你们便这般胆小,这般没人性,还有没有点姐妹情了。”
“上神不要气了,不要气,下次,下次再见,我们再也不逃了,我们一起面对!”沉语伸手在胸膛予我顺气,莫言模仿她的动作,在身后抚摸我的背,我被她俩弄得哭笑不得。
我痴笑一声 :“真的!”
她俩连忙点头:“真的真的!”
我拍开她俩的手,向蜿蜒曲折的石阶走去:“下次见着,你们俩面对,我可不管了,还有你们也别叫我上神,我也别扭,大家同为上神,你俩这般叫着我甚慌。”
她俩追赶上来,在一旁喋喋不休:“这可不行,虽都为上神,但身份不同。”
我不以为然,轻笑道:“有何不同,皆是闲散之人。”
“你可是九重天唯一的凤凰,还是只媳的白凤。”
唉!想起这事我就伤心,我也不明白千颜战神为何要让帝君下令制止凤凰族飞天。
为这事我还恨透他了,哪知重活一世却把他当作标榜,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这世间谁都是媳的,都是独一无二。”
沉语听了这话,愣住不走了,我转过身用眼神询问莫言,哪知莫言憨笑道:“她感动了!”
“不要感动了,如此这般心思敏感,以后我不得把你感恩死呀!”我拍了拍沉语,她回过神,傻乎乎的看我。
我好笑道:“我们走吧!”
她回过神,红了脸颊,伸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去哪儿?”
这姑娘还晕乎乎了,刚才在山里就也说清!
我打趣道:“去见那黑炭!”
她长哦了一声,指着我道:“这次可是你先说的,到时我们逃遁,你可不能再赖我们。”
我拉过她俩的手,笑道:“走了!”
话音刚落,我们便化成一道光消失在天际。
佛莲山,以前在九重天时并没有来过,可自从阿姐失踪后,我来了许多次,每次给我的感觉都不一样。
踏进山门,入眼的便是一尊高大宏伟的雕像,
人像栩栩如生,随意自在的姿势斜躺打寝在一朵十六瓣白莲上。
温暖的阳光柔和的扑洒下来,雕像如氤氲了一层佛光。
那尊人像,细瞧便是依照古枫上神雕做的,一身白里浅蓝外衫,长发飞逸飘飘,一双美目紧闭,黑长的睫毛遮盖,第一次我来时,我还以为是古枫本人在上边打寝。
我还在心里诽议了几句,说他招揺得很,把自己变幻这般大,杵在门前吓唬谁呢?
后仔细观摩察看,还伸手抹了抹他遮盖莲瓣的衣襟,才知自己看走了眼。
那衣襟摸着光滑细腻,温润如玉,不是丝帛衣衫之感。
再一瞧,面前的人没有呼吸,我才相信他不是古枫本人。
许是我逗留在门前的时间太长,山里便出来个俊俏神仙,相询我是谁,来做甚。
可今日,我领着沉语莫言而来,她俩如我头第一来一般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惊奇出声。
我告诉她们这是尊人像,她们还不信,偏要自个伸手摸了才作数,果不其然,又惹来一个俊美神仙。
与先前的每一次一样,都不是同一个人,我再想这古枫上神是收了多少俊美男子在殿中。
她俩见到那人,面前这媳俊美的雕像都不吸引她们俩了,俩人不怀好意的笑着靠近那位神仙,吓得那位神仙急急后退,羞红了一张脸,低垂眼眉,不敢瞧我们,磕磕碰碰道:“你们,你们,是何人?来此,做,做甚?”
我轻咳一声,示意她们不可过分,俩人停了步子,立在一旁扯着笑脸直盯着人家那腼腆的神仙瞧。
那神仙转过身,面对着我,抬眼看我一眼,又急急低下头,一张温润的脸庞更是通红,说话比先前更是磕碰的厉害:“我,我,我,是古文!”
莫言收了笑,瘪嘴道:“谁要知道你的名字了!”
沉语却更笑得灿烂,望着我的眼睛了满是谑意:“上神,你以后还是如从前般戴上面纱吧。”
我剜她一眼,转头对身前的古文道:“我乃雨落仙山秋语,我等前来想拜访古枫上神。”
古文抬起头,用那双水莹莹的眼睛怯怯的望我,轻声道:“你们来晚了,上神前几日从七墨台回来,便一直闷闷不快,神色悲痛,今日他一早便离山了。”
他去了七墨台,那定是见到了那满山的凄凉的坟堆,可在那许许多多的坟堆里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他可有说去哪儿?”
古文摇头:“没有,只不过我听上神离开时,嘴里嘀咕了一句,说什么定要让她偿命,只是她是谁,我便不知晓了。”
“多谢!”说完我便逮着俩人下了山,
已经走了很远了,沉语还回头张望,回头又拿我打趣道:“那袭白影还立在山门前,像极了送心上人离去的小女子。”
我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就知道撩拨人,你可真心喜欢?若你撩拨的人,真的动了情怎么办?”
旁人不知我说话为何,可她是知道的,毕竟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是件很难受的事。
她可不想世间多些她这样的人。
我说这话戳中了她的心事,她蓦然收了笑意,沉下脸,不在说话。
唉,她心里只有白蠡,旁人哪儿入的了她眼,可白蠡眼里心里只有木灵仙子,沉语这辈子怕是注定要付错情了。
莫言抬手搭上沉语的肩,宽慰道:“男人算什么,我们不需要,若你孤单我陪着。”可她这安慰的话,还不如不说。
沉语瞬间收拾情绪,伸手挠莫言的胳肢窝,道:“是你自己寂寞需要我陪吧,小妮子,姐姐我可是身后排了许多人,要是我想,还不是三两下的事。”
这豪气壮语说的是相当不要脸!
一路上与她们打打闹闹,倒是让我心开阔了许多,不再那般郁闷。
依着古文所言,古枫极有可能追寻鬼魔而去,可这么久了,没有传来鬼魔的半点消息。
我便想,她会不会向自己的出生地而去。
这番思量,我们一行三人便向月满天方向而去。
我寻着记忆,重新走上我那时走过的路。
我记得那阿华是悄悄跟着我来的,后来才得知,雪樱也跟在了身后。
路过鲤鱼镇,路过祁府之地,经过百余年的洗礼,早已看不出当年残忍的痕迹,如今没有了祁府房舍,有的只是满地杂草横生。
荒凉僻静让人很难想到这处经历了那般惨烈事件。
荒山里的那座神君庙,还如那时一样,没人打理,蛛网横行,草藤蔓延,虫蚁爬行,那破烂的帷幔子还如先前那般遮挡着神君像。
供桌上比那时的灰更厚,如今更是分不清是香灰,还是日积月累的尘灰,桌上搁置一空钵,也结了厚厚的灰,早已瞧不出原本的颜色样子,那古朴香炉,还插着那半只未燃尽的香,只是这香,因结了灰变得又厚又高。
“这处怎会有座神君庙?”
沉语,莫言用手扇着呛鼻的灰尘,俩人一人踢开脚边的木头,一人伸手拉下帷幔露出那神君像,只是长年累月结了灰尘,瞧不出是谁。
沉语嫌脏乱,如那时汋郁一般,一挥手,庙里所有一切如洗过一般,干干净净,整整洁洁,一尘不染。
那口空钵变得金光闪闪,隐约还能照出人影,那古朴的香炉终是露出本来的颜色,黑黝黝的,还纹有云纹符咒。
沉语莫言站在我跟前,瞧得仔细。
此处也是我一伤心之地,看到这儿我便想到汋郁,想起他我心中便心酸不已。
我转身本想离去,哪知沉语出声惊叫道:“这不就是那谁谁谁,呼之欲出,我怎么就突然之间想不起了。”
莫言道:“瞧着甚是熟悉!”
听她们的话,我浅笑转身,便想谑笑她们一番,哪知眼神与那神君像碰个正着。
我的笑渐渐僵硬在嘴角,心里犹如堵着千斤石,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