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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的时候,花尧在重新回到了太子府,沐浴更衣后,天已然大亮,看着不是很有精神的来到了夜千叶的房间里。
此刻的夜千叶已经在太监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束好了头发,戴上了玉质的发冠,闭口不言时,看起来还有那么一些人模狗样。
不经意的目光落在花尧那张稍稍有些憔悴的容颜上,夜千叶多停留了几秒打量些她,随即道:“你昨夜去哪里了,这一副操纵过度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还没有满足?”
痞痞的语气,眼眸里闪烁着一些兴奋,突然间还是有些好奇的,毕竟她很少看到花尧这副模样。
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好戏看的,夜千叶打量着花尧不动声色的情绪,自己慢慢的脑补着。
一旁的太监被夜千叶这样的话语给吓到了,当真是不怕死,心里划过一抹紧张,真不知道自己这条命还有多少。
别人做奴才的是需要在想怎么样讨好主子,能够得到更多的赏赐,然而他想的则是如何能够在夜千叶这样唯恐天下不乱的状态下保住自己的一条性命。
然而花尧就平静许多,懒得搭理夜千叶的话语,更是懒得和她计较什么,反而是提醒着她道:“殿下别忘了带着自己应该带的。”
抬眸悠悠的瞥了夜千叶一眼,看似提醒的话语,实际上只是想要她闭嘴而已,禁止接下来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语。
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听到那些调戏的话语,不然他很可能会后悔昨夜去找彦之帮忙而是为了这样的太子。
随后花尧便坐在了椅子上,闭目养神。
即便他清楚于太子的本性,但终究还是要分时间和地点的。
“你走之后,梦魇来了,我很快就把他赶走了,这次进宫,就不带他了,悄然无息的出现,确实吓到我了。”
转念想了想,夜千叶吐了吐舌头,终究是将这样的话语说出口了,她觉得应该让花尧知道的。
其实夜千叶看的出来,梦魇有许多话要说的,但是自己并不想听。
本以为花尧会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反而他只是淡淡的一句:“没事就好。”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千叶收敛自己的情绪,坐上了进宫的马车,花尧于太监自然是跟随的。
思量着该如何给皇上一个理由,毕竟这一次总不能够再度用楚墨爵来做借口了,更何况这一次他又没有明面上做什么,至于暗地里是否有,那就不得而知了。
夜千叶一时间有些为难。
待她到达皇宫里的时候,此刻皇上的早朝还没有结束,索性只能够在殿外等候着,倚靠在石砌的栏杆上,随意的张望着。
待众大臣先后从大殿里走出来,不经意的目光瞥向了丝毫没有一点规矩的太子,皆失望的摇了摇头,他们早该是习惯的。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草包太子竟然能够一直留得性命,看来是老天怜悯,然而也有人则是认为夜千叶的恶作剧。
各种各样说什么的都有,而夜千叶的态度表现的则是全数都是没有听到的耳旁风,不需要在意。
玩世不恭的模样,有些吊儿郎当的,特别符合她给别人留下的印象。
目光在四处流连着,落在楚墨爵身上的时候,楚墨爵同样正在看着夜千叶,两个人之间相互短暂的对视,夜千叶倔强第容颜上则表现出来不屑,随即转开了头。
轻微愣神的楚墨爵也收回了自己的眸光,离开了。
书房里,夜千叶刚进入时,南宫羽从里面走了出来,就当做没有看到夜千叶的存在一样,直接继续的走着自己的路。
习惯了这样被无视,也没空去计较,见到皇上的时候,夜千叶直截了当的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全数告知,并且透露了自己想要留下来的想法。
皇上沉思了几秒后,慈爱道:“委屈太子了,既然想要留下,那就留下,朕会多派人加强守卫。”
不出夜千叶所料,果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同意了,但她似乎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没有计较,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走在皇宫里,仍旧思索着自己所感觉到的不对劲,为什么皇上连一句追查什么之类的话语都没有,反而是安抚着自己,随后再没有了。
就像是在哄孝子一样的和闹着玩似的,夜千叶眼眸里划过一抹不悦的情绪。
斟酌思量着这其中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只是终究是无果的。
“太子怎么来这里了,是不是因为被追杀,所以来皇宫里躲躲。”
嚣张跋扈的夜逸风不给夜千叶一点面子,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为的就是要报自己受伤之仇。
眼眸里划过一抹毒辣。
凝顿下脚步的夜千叶轻蔑的瞥了挡在自己面前穿着华服美冠的夜逸风,轻佻起眉头,这身装扮并不亚于自己,只是不同的则是图案。
谁都知道,三皇子有意于太子之位,并且丝毫不掩饰自己这样的野心,只因为他是皇后之子,同样也是因为太子太过于无能。
不少的朝臣都希望太子的位置重新换人,不应该是夜千叶,应该是其他贤能之人,才得以成为未来的皇位继承人。
所以有些人自然而然的将希望寄托在了三皇子夜逸风身上,皇上没有表明自己是否要更换太子的态度,但是他同样允许三皇子的嚣张跋扈,而对太子的宠溺仍旧不减。
这些事情,夜千叶都是了解过的,虽然她对这个并不在意,甚至想要尽快的逃离,但是,她绝对不能够允许居心不良之人故意为难自己。
反击什么的,还是有必要的,让他们知道自己并非看起来好欺负,以动摇他们想要轻而易举的除却之心。
夜千叶清冷一笑,轻微起眼眸,聚集在一起的眸光全数落在夜逸风的脸上,直言不讳的吐露道:“你是如何知道的,莫不是那些杀手是你派的?”
冰冷的眸光里泛起了几分危险的气息,笑意越发的张扬,有种失控的感觉,然而目前的夜千叶自然是清醒的。
不过是想要吓吓夜逸风,看他这么嚣张跋扈的,到底有多大的胆子敢如此。
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模样,倒是让周围的人陷入了恐慌之中。
然而花尧不动声色的看着接下来的这一趁戏,果然是不一样了,眼眸里划过一抹笑意,转瞬即逝。
“太子说笑了,这件事情早已是人尽皆知,臣弟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这样的话还是不要乱说为好,以免引起旁人误会,伤了你我之间兄弟的情分。”
在夜逸风听来就是胡言乱语的存在,虽然自己也这样想过,但是迟迟没有动手,只因为他想要的,不是片刻的打击,而是永久的消散。
所以他一直在等,等一个可以一举打败夜千叶的机会,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略微有些诧异的模样,目光复杂的看向夜千叶,总觉得隐隐之间哪里似乎有什么不对,连忙解释着,没有方才那样的讥诮。
然而夜逸风更想要知道的则是,为什么夜千叶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来,莫不是她发现了什么?
不确定因素的情况下,只能够自己疑心扰乱心绪的沉思。
闻言夜千叶向前走了几步,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歪着头笑的有些渗人,质问道:“你所谓的情分是什么,兄弟情分,这样的话语说出口你不觉得可笑么?那种东西我们有么?嗯?”
漠然而低沉,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似是威胁,又似是警告,她无所谓畏惧,就是该好好的怼怼他,以免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瞬间夜逸风的脸色就变的很难看,不可置信的对上夜千叶眼眸里的笑意,狡猾的像只狐狸。
被堵的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的时候,只听到夜千叶继续开口道:“别忘了我才是太子,想要夺得我的地位,你得打败我才可以,卑劣的手段不是一个人才会用。”
话语落下后,夜千叶向后退了一步,转而笑意盈盈。
不明所以的夜逸风眨动着眼眸,细细的思量着这些话语,然而更多的,则是在想夜千叶,这个草包太子,与平常简直是判若两人。
这样的转变足以让他感觉到了吃惊,目瞪口呆。
然而夜千叶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眼疾手快的将提前握在手里的一颗药丸塞入了夜逸风的口中,并且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轻易的吐出来,另一只手则是抓住夜逸风的肩膀防止他后退。
被这样的情况搞的完全不解,夜逸风下意识的反抗着,想要推开夜千叶,逃离这样的禁锢,可是没想到夜千叶的力道太大,只能够使劲向夜千叶的身子撞去。
这里所在的只有花尧和太监,两人皆是夜千叶的人,自然不会去阻止,而是选择了袖手旁观。
重心不稳的夜千叶就要摔倒的时候,花尧上前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同时借夜千叶的手将夜逸风打到一旁。
放稳夜千叶后,花尧直接开口道:“太子殿下自重了皇后所下的毒,虽然命保住了,但会时常精神失常,三殿下受惊了。”
如此的措辞,将罪责全部推到了皇后身上。
果然夜逸风哑口无言,毕竟自己母后下毒差点害的夜千叶死去是事实,那种致命的毒药,能够活着都是一个意外,有点后遗症倒也正常。
只是他并不觉得这是后遗症应该有的,反而觉得夜千叶在借题发挥,这样的怒气他自然是不能够忍的。
想来朝堂之上受楚墨爵这个异姓王爷的打压不能够有丝毫的反抗,已经够火大了,连一无是处的太子都要如此欺辱自己。
站稳自身子,眼眸里满是怒火,夜逸风冷冷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方才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夜千叶往他口中塞了什么,只是自己到底没能够吐出来,反而是咽了下去。
所以有些惊慌,连忙质问着夜千叶,甚至不顾自己的语气和仪态。
夜千叶轻哼了一声,瞥了他一眼,声音里带有一抹慵懒的意味,“没什么,母债子还罢了。”
意味深长的笑着,而后便转身离开了,她决定换一条路走,不想被夜逸风一直挡着,那样可是会很扫兴的。
夜逸风想要抓住夜千叶衣袖的时候,被花尧给挡住了,微微点了点头,轻启唇吐露出一个词语,“水雾”,而后便随着夜千叶一同离开了。
愣愣的想着夜千叶所言的话语,母债子还么?意思就是说她在给自己下毒,应该是这样的,认真的思索着,却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
花尧所言的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什么水雾?他现在才是一头雾水好不好?
如果真的是毒药或者什么,他才不会祈求夜千叶帮自己,只能够怪自己大意,被她下了这样的套。
紧紧的攥住了自己的拳头,眼眸里闪过一抹毒辣,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报复回来,绝不姑息。
饶了点远路,夜千叶还是回到了自己前些时日在宫里住着的地方,躺在软榻上,打着哈欠,很是惬意的模样。
“太子方才那样做,惹怒了三皇子可如何是好?”太监心有余悸的担心着,虽然他不知道夜千叶突然间那样做是为了什么,只是他觉得不妥。
毕竟三皇子身后可是皇后,上次皇后都敢明目张胆那么做,这一次还不知道又会怎么样。
一脸的悲苦,担心着自己是不是会受到牵连,那个时候自己可是在的啊。
总是这样悬着一颗心,整日里都在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这条命什么时候会没有了,随着各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越发后悔自己跟在夜千叶身边。
这话听着夜千叶可就不高兴了,低沉着一张脸,冷冷道:“怎么,我还怕他不成,更何况他已经生气了,他会吃了我?他还没有长那张能够有资格吃我的嘴。”
看似严肃的模样,却多了几分玩味,然而坐在一旁的花尧听到这样的话语后,一不小心轻笑出声,似乎是有点趣味。
夜千叶瞪了他一眼,哪有那么好笑,自己所言的难不成有错?她就不懂为什么这个太监总是如此的胆小怕事,有这么窝囊的人在身边,难怪前太子总是受人欺负。
要是前太子将花尧带在身边,情况肯定会有所好转才是,因为花尧会护着,而太监不会,只会畏畏缩缩的。
太监低着头,沉默着一言不发,自己在心里默默的嘀咕着,从前可不就是么,虽然他不明白夜千叶这是怎么了。
似乎很不一样,而且身边经常跟随着花尧,就更有些不一样了。
即便他不说话,夜千叶同样也没有因为这样而情绪有所缓和,反而直截了当道:“你要是害怕呆在我身边,可以离开,我不会拦着你,我身边不需要胆怯之人,你自己掂量。”
随即摆了摆手,示意太监可以离开了,时间长了,夜千叶看着自己也是心烦,并不指望他能够做什么,但同样不需要他来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