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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叹了口气,这里又离不开人,恐怕她前脚刚走,后面虎视眈眈的人,就要闹翻了天,爷其他地方的人又都有命令在身。
“虫灾?”安然倒是想起前世的农药喷雾了,可惜这里并没有。既要抗旱,又要抗虫的植物,她知道的也并不是太多。
只是依稀记起以前在化学课上,老师有提过一嘴,石灰水有杀菌杀虫的作用。而且,那些害虫一般都只喜欢黑色的东西,就跟它们阴暗的心里一样,所以冬天的时候,树干上面都会涂上雪白的石灰水,那样土壤里的虫子就不敢爬上来。
要不试一试这个方法?
“白术,你可知道青州那个地方,是什么地势吗?平坦的土地?大山?”
“那里山比较多,田地一般也都是在山上。小姐,你问这个干什么?”白术老老实实地回答着安然的问题。
“山地就好,你赶紧去准备一些抗旱的植物种子,小树苗和止血,跌打损伤之类的药物给我。”
安然心里小小的庆幸一下,幸好是山地,那样她就可以就地取材了。明代大诗人于谦有作过一首石灰吟的诗,千锤万凿出深山,那也就是说,石灰是从大山里出来的。
而且要是石灰水这法子不行,她也可以到那边山上找找看,能不能找到苦皮藤。苦皮藤的根皮和茎皮也可以杀虫。
“小姐是想去找爷?”
“嗯,这里应该还有不少人监视,只要你一走,可能他们那边立马就得到消息了,还是我去比较合适。”
“可是奴婢也绝不能让小姐一个人走的,从这里到青州,指不定路上发生点什么呢!而且,小姐,您现在也是在监视范围内呢!”
白术见安然下了决心,心中慌乱起来,要是爷知道这件事,还不剐了她的皮。前些日子黑衣人的事情就是个教训。
“没事,丁香和我身材差不多,我不在的这段日子,让她假扮我就好,尽量不要出门,反正前几天我也是一直呆在屋子里的。”想起桌上那缝纫机的图纸,安然就一阵纳闷,估计怕是要作废了吧,虽然道理可行,实际操作起来却不行。
“小姐,那这里不是过几天就要比赛了吗?到时候怎么办?”
“这事我去跟蜜姐先说一下,让她和花姐,还有东方瑜做评选人,或者让他们自己再找几个人来。”
“评分方式按照10分制,也就是说,每个人总分10分,每位评选人根据其表现进行打分,然后去掉一个最高分,一个最低分,其余分数相加,除以8,最后得数就是她的分数。”
“那还有上官夫人那边呢?小姐不是要帮她治疗吗?”白术依旧不死心,想要劝安然留下来,可是心中也明白,爷那里现在太需要人过去帮忙了。
“上官夫人那里,缝制的药包应该是做好了。白术,你也跟着我有一段日子了,姐姐那里就暂时交给你了,你记得每天去替她做艾灸熏蒸,然后可以不要坐熏,用药包就可以了。你叮嘱她注意一下,就是用的时候,要多喝水,多走路。”
“换下来的药包,同时也要注意观察一下颜色。若是黄色水样排泄物,就是盆腔排出的毒素;若是褐色粘稠,则是子宫内膜有炎症;白色豆腐渣样,是霉菌**炎。”
“还有用的过程中,若是脸上长痘,脖子胀痛,这些都说明了身体在排毒,不用担心。不过,姐姐用的话,应该可能会感觉到腹部绞痛,这是药效开始散宫寒排湿气了。”
“小姐,你怎么会懂这么多啊?”白术睁大眼睛看着自家王妃,不是她小瞧她,而是安然一直生活在这小村子里,怎么可能会懂这些。
“那是因为我人好,天上神仙托梦给我呢。”安然自是不能说,这些东西都是她从现代书本里面看来的,一边胡诌,一边转身去找柳蜜儿。
白术跟在后面,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里总有一种感觉,说不定王妃这次去找爷,应该还算是件好事呢,说不定真的可以帮到爷。
翌日,安然一副男装破烂打扮,脸上也被自己特地用锅灰涂黑,破旧的牛车上放着装有植物种子的袋子,身上小兜里揣着几瓶药,十分不起眼地出了城门,直奔青州而去。
至于粮食,她觉得还是不要带为好,若是到了那个地方,被那些饥民知道,还不当场打劫。
一路上,安然没太敢在大街上行走,总是吃着身上自备的干粮,在河边装点水在水袋里就好,晚上要么在城外破庙里过夜,要么在不太深的树林里过夜,她觉得自己也不枉活了两世,也算是体验了一把乞丐生活了。
进入青州地界,漫天灰尘飞舞,见不到一点绿色。土地龟裂,河水断流,河底下沉。
路边上,有些面色发黄,嘴唇干裂的大娘抱着孩子坐在地上,孩子哇啦哇啦地哭着,直叫人心底抽抽;有些人双目呆滞,靠在残垣破瓦上发呆;有些四五岁的孩童,裹着粗大的破衣衫,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舔着嘴唇,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陌生人安然。
见到此情此景,安然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想跑。她不是不知道旱灾,她高中选修的两门课是历史和地理,考试的时候,西北干旱是必考题。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
“快,快,发粮了,官府发粮了。快点,去晚了说不定就没有了。”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高呼,刚刚还呆滞的人群开始躁动起来,你推我搡,就怕跟说的那样,去晚了就没有了。
人群中有些人不注意摔倒了,但是后面还在往前挤的人,并没有看见,抬脚就踩过去,地上被踩到的人也只能没有力气地哼两声,于事无补。安然在一边看得着急,可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她强出头的时候。
没过一会儿,就来了一队官府的衙差,“吵什么,吵什么,都不要挤,人人都有,都别挤了!”
话音落地,可是却不奏效。人群中,孩子的哭声最为明显,有的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大家快抢,抢到了,我们就能活下去了。他们只来了几个人,没有我们人多。”这时,不知道哪个鳖孙玩意儿突然起了歹心,振臂一呼,能活下去对于这群早已饿疯了的人来说,诱惑力太大了,说不定让他们去杀人都可以。
几名衙差听到此话,看见面前蜂拥而来的人群,双腿都发起抖来。最近他们都太疯狂了,为了争抢一点吃的东西,已经多次发生群殴事件了。今天来,他们本着人多一点会不会好,结果来了一队,也不顶事。
安然躲在一边,避免自己被卷入人流。她伸长脖子朝那个带头的人看去,呵,有意思。竟然让她看见了那人在鼓动了大家之后,然后自己躲到一边去了。
安然眸色一闪,再细细地看了一眼,那人孔武有力,虽然穿着破烂,脸上也跟那些饥民弄的一样,可她从他的身手,脚上功夫都可以判定,这人不是普通的难民。
回头望了眼自己的牛车,又打量了一下这里的情势,安然悄悄地将种子弄下来藏好,然后自己迅速溜走,她可不想被群殴,至于那牛,她也只有默默地祝它好运了。
府衙门口,司马谨接到通报,手中的扇子被他气得折断,风站在一边也是火大,“这些人怎么回事?!没吃的,闹!这有吃的怎么还闹呢?!”幸好爷有先见之明,只让人先带去了几袋子粮食。
“走开,走开!讨打是不是?还敢到府衙门口来了,上次已经放过你们一次了,今天你小子要是再敢闹事,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一衙差看见破破烂烂的安然,也以为她是难民,一顿责骂,这些混人真是越来越混了,真当他们好欺负,还是咋地,不好意思动手是不是!
“爷,要不还是让属下去吧。”风在一边询问司马谨,这件事总要解决。
司马谨好看的眉眼,犀利一瞪,“去什么!被人当出头鸟使?!”
“那,那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哼,且让他再逍遥几天。你去派人通知,就说发粮在府衙门口,给本王排队候着,每人每天来领粮,只领当天的口粮。要是只想靠着那几袋子过日子,以后就不要来了,粮食也不要他归还,这以后要是再有什么救济拨下来,也没他们的事儿。”
“要是同意本王的决定,就让他们把手中的粮食给我一粒不少的归还回来。”司马谨冷冷的话语,似是给风吃了一剂定心丸。
“爷,还是你这个决定好,他们总要为以后打算的。”
“不会,那人想挑事,谁知道到了衙门口会不会再闹起来,你去把人手都安排出来,今日的粮食先放到门外。若是还想挑事儿,本王今天定叫他站着来,爬着走。”
“是,属下这就去办。”风和其他几个衙差领命下去。司马谨站在衙门口,望了眼远处朝这边拥挤而来的人群,眼神闪了闪。
安然看着面前就剩自己,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只是现在也不是跟司马谨叙旧的时候,依旧扒拉下自己的头发,计划着等会儿先混进人群中,靠近那带头的人再说。
果然如司马谨所料,当衙差们把当日所需要发放的粮食搬出来之后,人群中就开始议论纷纷了。
“凭什么不一下子都发给我们呐?为什么要我们每天都来?”
“你确定本王今天都发给你,你保得住你的口粮吗?你就不怕现在领了,等会儿有人在路上把它抢了去?!”司马谨眸子里蕴满怒气。
此话一出,堵得那人哑口无言。
“那刚刚的粮食既然都已经分给我们了,为什么还要再要回去?”
“是啊是啊,那就给我们吧。”
“你那是抢,那那些没有抢到的,是不是现在抢到了,就归他们所有了?”司马谨的声线提高,这些老百姓真是愚不可及,被人忽悠两下,就都没有思考能力般应和。
安然依靠自己身材娇小的优势,挤进人群缝隙中,手上握着从东方瑜那里要来的留香珠,逐步向那带头人靠去。
“本王的要求想必刚刚几位衙差,已经跟你们交代的很清楚了,想要以后继续领到粮食,后续救济的,把手中的粮食交上来。要是不想的也可以,任凭自由,哪怕你在路上被人劫了,衙门也拒不受理!”
司马谨这话说的铿锵有力,那几个抢到粮食的,纷纷心虚地左顾右盼,发现大家的眼神都在盯着自己的时候,吞了吞口水,脚步迟疑,极不情愿地交了上去。
“朝廷那么多粮食,为什么不多弄点过来,让我们这些老百姓挨饿,朝廷都不关心我们穷苦的老百姓啊!”那带头人见大家都放弃了抵抗,又开始嚷嚷开来。
司马谨手指一弹,一个细小的如牛毛似的蚊针立马刺入那人后颈之中,只听到一声闷哼,便瘫软在地,不能再言语。
安然就在那人身边,亲眼目睹,她本来还想着在他身上留下留香珠的气味,以后也好方便寻找他的踪迹,没想到司马谨已经按耐不住了。
只是,这人不讲话,并不代表就结束了。
他的后面,一个满脸褶子,绑着头巾的中年妇女,见到他倒下来,立马哭嚎起来,“老头子,你怎么啦!官府杀人啦!官府不管我们老百姓死活啦!官府不让我们老百姓说出心声呐!来人呐,官府杀人啦!”
经她这么一嚎,周遭的人都纷纷朝她望去,心中均是大惊。先前还有几个嚣张的跟土匪头子一样的年轻男人,此时头也低低的,深怕被逮出来。人性就是如此,不管何时何地,先从自身出发。自己的死活都管不了了,哪还有空管你。
“这位大婶儿,你要是不想领口粮的话,就别挡着后面人的道。”风走上前来,要不是爷今天这招杀鸡儆猴,还不知道他们要闹到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