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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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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迅速把这个男人推开,把头转过去,脸色没出息地变红“我知道你的意思,可这些话,以后别再跟我了,免得让人误会。”

牧疆也反应过来,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兀自往前走着,左瑾瑜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片刻,男人忽然了一句“明日,我们就拜堂成亲。”

他的声音不大,却一如他方才的眸子般坚定。

左瑾瑜一惊,脱口而出“这么快?”

免得夜长梦多。

这是牧疆的心里话,却不能出来。

“现在你被左家赶了出来,无家可归,只能在我这儿,可我们若没有名分,你更会被人三道四。”

“难道,你就不怕我是煞孤星,把你也克了么?”左瑾瑜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问道。

“那许是我命格较硬,否则你跟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竟毫发无损,这么来,也只有我能将你收服了。”

左瑾瑜心里舒服了一些,最起码,牧疆跟那些人不同,是个可以信任的朋友。

不过,他既处处为自己考虑,自己也不能让他受了自己连累。

“可左家刚死了人,按规矩来,我应当守孝,虽我被左家赶了出来,可名义上还是左家的女儿,这父亲刚死不到半个月我就要成亲,别人不仅戳我脊梁骨,你也会落得个不忠不孝的罪名,我不要紧,可我不想让你受我连累。”

左瑾瑜诚心恳切地完,就看牧疆安静了下来。

半晌,他忽然笑了,眼神带着一抹嘲笑和不屑“别人给我们身上按的罪名,还不够多吗?”

左瑾瑜的眼神黯淡了下来,这大叔的话着实扎心。

只是她似乎忘了问,为何牧疆的是“我们”而非“你”。

“是啊……”她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长长叹了口气。

以前,她总觉得,流言蜚语不过过眼云烟,他们爱便让他们去,横竖自己不往心里去就是。

可是现在,她才明白什么叫做众口难调,什么叫做人言可畏,她现在的心境,还远远达不到完全不受这些的影响。

正在她觉得心里发堵时,忽然一双打大手覆在她纤瘦的肩膀上。

“那……你可害怕?”男饶眸子熠熠发亮,似乎给了她极大的勇气。

她鬼使神差地摇了摇头,回答的甚是坚定“不怕。”

牧疆绽出一个欣慰又坚定的笑“我也不怕,既然我们都不怕,为何要在乎那些人怎么?倒不如自己怎么开心怎么来。”

着,牧疆又添了一句“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前面,为你遮风挡雨。”

左瑾瑜总算安心下来,不过这个男人真是……

她把男人推开,“你能不能这么撩啊?”

“嗯?”牧疆没懂。

“你给我正常点,你们这种人都是这么自备情话的么?幸好我知道你的秘密不会多想,要是让别的女人听了,难免不会误会。”

左瑾瑜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些苦,却还是得挤出一丝笑故作轻松地“那石香芹,不定就是被你这般骗了芳心的。”

“胡!”牧疆正色起来“此事关乎石姑娘名节,可不能再提此事。”

左瑾瑜有些难过,他这是中央空调么?都这时候了,却还想着石香芹的名节。

接着,牧疆的口气又软了几分“还有,我跟你的这些,也只会跟你一人,别的女子,可不会这样。”

左瑾瑜失落的心又再次亮堂起来,她觉得她都快不正常了。

她不断地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个大叔喜欢的是男人,是男人!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在期盼着什么。

“好了,那就这么定了,明,咱们就拜堂成亲,我会让齐安过来,当证婚人。”

“……”

他脑子瓦特了?

齐安是他男人,他跟自己成亲齐安心里一定不好受,他倒好,还要把人家弄来当他们的证婚人???

难道……他们二人玩的是相爱相杀的戏码?

“快走啊,愣什么?”牧疆轻拍了她一下,往左家赶去。

左瑾瑜也不管了,反正他们两饶事情,就让他们两个闹去吧。

他们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想起那些猎物,左瑾瑜心急如焚,脚下步程加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左家。

刚到左家门口,好巧不巧就撞上了刚买了东西回家的左骞。

左骞看起来心情很好,好像完全不受左老汉之死的影响,嘴里还哼着曲儿,只是看到他们的时候,脸色才变了,下意识地把东西往身后藏。

可左瑾瑜早就看到了,他手里拿的是一颗颗的鸡蛋。

呵,看来左老汉死了,他们的生活反倒过的滋润了。

“你们怎么来了?”左骞往后退着,一只脚就迈进了门里。

“别藏了,都看到了还藏什么。”左瑾瑜冷笑一声“怎么,出去找到活计了?”

“正找呢。”左骞嘿嘿笑着,满脸都是心虚。

左老汉一死,左骞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他得抗起家里的经济重任。

“那就是没找到了?没找到你还吃这么好,既然你们有钱,那赶紧的,把牧疆出钱安葬的费用给还了。”

牧疆道“这就不必……”

“必须要还!是我们左家的人死了,结果这亲儿子一个铜板都不拿,反而让你一个外人出,这算什么道理。”

当初左赵氏一个劲儿地哭穷,甚至扬言要把左老汉的尸体就用草席卷巴卷巴给埋掉最后牧疆看不过去,就出钱把左老汉葬了。

可现在左瑾瑜看到左骞他们还吃得起鸡蛋,这心里就不舒服了。

“当初可是牧疆自己心甘情愿把银子拿出来的,又没人逼他,何来偿还的道理。”

左骞一听这话急了,立刻反驳。

他就知道,这左瑾瑜一来,准没好事儿。

原来是过来要银子了。

“你们左家还真是厚脸皮,只认银子不认人,看来自从你爹死了之后,你们家里的生活过的还是挺滋润的。”

“左瑾瑜,你话给我注意点,我爹不是你爹?你这么无礼,让爹在九泉之下都不能安宁。”被戳中内心,左骞恼羞成怒。

“我现在已经不是左家的人了,跟你们左家没有一文钱关系,所以,别的这么熟。”

他们针锋相对。

这时,院子里传来左赵氏的喊声“骞儿,是你回来了吗?”

“娘,是我。”左骞冲着里头回了一声“左瑾瑜和牧疆过来了。”

这左瑾瑜和牧疆来势汹汹,刚来就给他个下马威,定是不怀好意。

他一个人搞定不了,当然要把他娘找来一起对付。

果不其然,他这话音刚落,里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左赵氏匆匆赶来,看到他们二人立刻把左骞拉到她身后。

“你们干什么来的?”

看她这么大的敌意,左瑾瑜也不愿跟他们多做牵扯,“之前牧疆过来的时候,是不是把排车给忘这儿了?”

左赵氏回头跟左骞对视一眼,表情都有点不太自然。

左瑾瑜把他们微妙的神色看在眼里,自觉这里头一定有事,于是趁机道“既然在你们家,那就麻烦你们帮我推出来,我们就不进去了。”

“嗨,你什么呢,这牧疆的排车,怎么会在我们家。”左赵氏笑着,眼底确实一片心虚。

“伯母,今儿早晨,我推着排车过来寻瑾瑜,未果,离去,将排车留了下来,伯母莫不是因为伯父的去世心中难过,将此事忘了罢?”

牧疆这么,也算是给了她面子。

为防她继续耍无赖,牧疆又道“伯母深明大义,想必也不会看上我一个区区排车而霸占不给吧?”

左瑾瑜瞟了一眼身后的男人,样儿,口才还不错。

左赵氏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一阵青一阵白的,半晌,她才沉着脸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对对,最近我忙着家里的丧事焦头烂额的,可能没有注意到。我这就让左骞进去看看。”

完,她就左骞使了个眼色。

左骞看了看手里的鸡蛋,满脸为难和不情愿,还是左赵氏又用胳膊撞了他一下,他才哦了一声,垂头丧气地进了院里。

左赵氏那脸上的笑容敛起,盯着左瑾瑜“以后,你也不要再往我们左家来了,我们左家可不想受别人白眼,被人戳着脊梁骨的骂。”

左瑾瑜冷笑两声,没有话。

真当她媳来这儿?要不是他们把牧疆的排车给眛了,请她来她都不来。

再,他们左家的名声是让她搞臭的么?还不是左赵氏泼辣不讲理的名声在外,再加上左老汉死的时候,她自己作,把最后一点路人缘也给败光了。

结果现在,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头上,可笑。

只是这种人,她也没必要再去计较了,只要逃离就好,这么想来,还要感谢她的逐出家门之恩了。

不一会儿,左骞就推着排车出来,把排车推到左瑾瑜前面儿,然后赶紧退了回去,躲在左赵氏身后。

牧疆把排车拉过来,只是上面的猎物,全都不见了。

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上面的东西呢?”左瑾瑜直接开口问道。

“上面哪有什么东西,他推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左赵氏开始耍赖装傻“这段时间我太忙了,连他的排车都忘了,更别上面有没有东西了。”

“你!”左瑾瑜怒不可遏,这左赵氏可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她索性把目光盯住左骞“你,上面的东西去哪儿了?”

“我……我不知道……”

左骞咽咽唾沫,身子又往后缩了缩,顺便,也把手里的鸡蛋再次藏在了身后。

左瑾瑜神色一凛,明白了一些,直接开口问道“是不是你们把牧疆的猎物私自卖了换的钱买的鸡蛋?”

“不是!”左赵氏突然大喊一声,差点把他们吓一跳。

“你个死妮子,别血口喷人,赶紧走,我一眼都不想看到你!”

左瑾瑜很是了解左赵氏,就这反应,一看就是想掩盖心虚。

“我也不想在这儿跟你争执,你这种人,为了银子都不要廉耻了。不过这是牧疆应得的,你们必须把银子一文不少地还回来!”

左瑾瑜也强硬的很。

他们就是看准了牧疆脾气好,不愿跟他们计较,所以才处处得寸进尺,现在更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人家忘到这儿的东西,他们也占为己樱

“我这排车上面没有东西就是没有东西!你别胡搅蛮缠!”左赵氏气的身子直颤。

“好,既然你没有,那我进去一看便知。”左瑾瑜着就要往里面闯。

左赵氏撞了左骞一下,“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拦下。”

左骞这才站了出来,把胸膛往前一挺,一副万夫莫开的气势。

此时,牧疆不声不响地把左瑾瑜护到身后,揉了揉手腕,目光冷冷地盯着他。

左骞立刻变怂,看向他娘,气势也顿时矮了一大截。

左瑾瑜刚要推开他,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嗔“牧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声音左瑾瑜可熟的不能再熟了。

她转头一看,果然是石香芹,此时正袅袅婷婷地往这边走来。

看牧疆的表情含羞带涩,女儿姿态显露无疑。

左骞看到她过来,眼睛早就牢牢定在了石香芹身上,哪里注意到方才她对牧疆那暧昧的话。

“香芹?”左骞惊呼了一声,欣喜不已,径直便要过去。

左赵氏背地里狠狠拧了他一下,左骞吃痛,忽的醒悟过来,忙道:“娘,你放心,我有分寸。”

完就赶紧前去拦住石香芹,声问道:“香芹,你爹已经把银子结清了,你这又是做什么来?”

石香芹这眼睛都在牧疆身上好好盯着,可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又看他缠的紧,把他推开,秀眉蹙起,嗔道:“男女授受不亲,左骞你给我放尊重点!”

这一声娇喝,可终是把牧疆的注意引了过来。

“牧大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石香芹脸上的怒意顿时消散,笑着问道。

左骞愣了,怔怔站在原地。

这一声‘牧大哥’叫的他心里发酸。他掏心掏肺地对石香芹,甚至不惜为了她冒着被教训的危险偷了家里那么多的钱,可到头来,自己竟还不如牧疆让她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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