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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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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听到左瑾瑜要把这馒头喂她家大黑狗,自然觉得惊讶和不可思议。

她了这话就见左瑾瑜面色为难,叹了口气道:“你们命好,有朝廷赏赐了银两,能吃上大白馒头了,可你们难道忘了,我们这些穷人,有时可连窝窝头都吃不上,只能喝点稀粥。”

这话的时候,她有感而发,许是想到自己半生凄苦,起来泪眼汪汪,觉得左瑾瑜他们现在日子好过起来,就不媳这种对他们来的好东西了。

左瑾瑜有些感性,看她这样,也有些共鸣,人间疾苦,她还是懂的。

“大娘,你误会了,我们日子也不是多好过,虽然官府赏赐了我们银子,可你也知道,就我娘家那些人,他们能不上门来讨要么?我们手里还能留下多少。”

这次左瑾瑜使了个心眼,左家娘俩也是出了名的让人嫌弃,村民都知道他们是什么货色,她也明白财不外露的道理,借这邻居的嘴一,村里人就不会再对她和牧疆羡慕嫉妒恨了。

反而会将所有的骂名都推到左家母子身上,从而开始同情自己。

其实左瑾瑜也不算冤枉了他们,自从那五十两银子到了手里之后,他们就没少往家里跑,各种使法子想要钱,只不过都没得逞罢了。

如此,他们也算恶有恶报。

听左瑾瑜这一,大娘叹了口气,许是从中找到了一些平衡,带着同情的语气道:“也是,句不好听的,你爹在世的时候,名声就不怎么样,如今你爹不在了,她们孤儿寡母的,肯定都会指着你养活。这么来,咱们大家,都是可怜人。”

着,大娘又连连叹了几口气,看着左瑾瑜手里的筐子:“听大娘的话,这馒头把皮揭了能吃,别浪费了好东西。”

“这……”

左瑾瑜心里膈应,当然不愿意吃,可一时又找不到什么理由让她收下。

看出了她的为难,大娘摇摇头:“到底还是阅历少,不懂人间疾苦,罢了罢了,你要实在不愿吃,那我就收下,这些馒头够我和我家孩子吃好几日的。”

着,就从左瑾瑜手里把筐子拿了过来。

左瑾瑜怔住,这本是给他们家大黑的,没想到他们竟然要自己吃。

大娘一边看着筐子里的馒头,一边扼腕叹息,大有一种暴殄物的惋惜。

看她这模样,左瑾瑜也有些心酸,情急之下只好把左骞往里吐口水的事情了出来。

大娘听完之后,看这筐子的眼神也就变了,喃喃道:“这左家子也忒不是玩意了,怎么能这么做呢,怎么能这么做呢……”

她喃喃着这些话,有些嫌弃,可又不想就此放弃这几个大白馒头。

经过了一场激烈的心理斗争,大娘红着脸:“那这馒头我收下了,一会儿我就喂给我家大黑,谢谢你啊瑾瑜。”

“不客气。”左瑾瑜点点头,大娘就拿着筐子回去了。

她正准备回家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大娘欣喜的声音:“大妮宝,今儿娘给你们腾馒头吃。”

左瑾瑜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一股酸涩蔓延而来。

可能人间疾苦,她确实还不太懂……当然,也希望自己永远不会懂。

回到家的时候,只见院子里已经被打扫的干净如初,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看她垂头丧气地回来,牧疆问她发生了何事,左瑾瑜实在不想再提,只昨晚没有休息好,太累了想去睡一会儿。

牧疆也没多想,她先去休息,自己把剩下的架子给做好。

且左骞回去之后发了一通脾气,越想越觉得这口气自己忍不下,追根究底最后把责任全都推到了石文轩身上,觉得是他欺骗了自己,才让自己在牧疆那里没有面子。

于是气性不下的他去了石家兴师问罪,而石家兄妹也由疵知牧疆的死不过是场乌龙,石香芹想着当时自己担心再遇野狼所以提前跑了,没回去管他死活。

那他既然没死,会不会对自己心里有了芥蒂?

石香芹思来想去,还是得过去解释解释,于是把左骞赶走,在家里好一番梳妆打扮,瞒着众人去了牧家。

她进门的时候,正碰上牧疆在院子里摆弄架子,她越发觉得牧疆既能干又好过,就在一旁站着看,牧疆抬头看到她,把手里的动作停下,将快要做好的架子放到一边,:“石姑娘,你怎么来了?”

“我是特意来感谢你昨的救命之恩。”石香芹盈盈一笑,道:“只是昨晚回去之后,我三哥你出事了,所以今儿一早吃了饭我就赶来了,你没事吧?”

牧疆心思一动,对她的来意了然于胸。

“是个误会,没事。”

“那就好。”石香芹笑着,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没发现左瑾瑜的踪迹,想着她许是没在家,就关切道:“牧大哥,昨晚的事,可吓死我了。”

“那只野狼已经死了,你若是害怕,就去医馆拿些惊吓药吃吃。”

“我不是怕这个,我是怕你真的出事。”石香芹微微叹了口气,:“其实昨晚,我也想回去寻你的,可我哥哥硬是逼着我回家,我三哥那个脾气你也知道,强硬的很,我也实在没有办法。”

“这些事,石姑娘不必解释。”牧疆脸上挂着淡笑,却是疏离冷漠。

石香琴一怔,感受到了对方的冷漠,只当是他因为这事还在责怪自己,于是心底更加发慌,也更加发急。

这一慌,心底就有些失了分寸。

“牧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会弃你于不顾。”

情急之下,石香芹就要过去拉住他,却被他轻易后退一步躲开。

“石姑娘请自重!”牧疆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冷冷盯着她。

自从因为她的事让自家丫头一而再再而三地误会,现在的牧疆唯恐对她避之不及。

“牧大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事。”

“我没事,石姑娘若无别的要事就请回吧,你一介姑娘家,这般关心我这已成了家的人,传出去不合适。”

“我……”石香芹被他这般直言拒绝,甚感尴尬,咬着下唇脸色通红。

“牧疆,你真是个木头!”良久,她从嘴里憋出这么一句。

牧疆不吭声,脸色也不好看,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左瑾瑜那丫头就让你这般死心塌地么?”她终是忍不住,把心里憋了许久的话问了出来,不问个明白,她根本不甘心!

“这个,就与你无关了。”牧疆眼神不自觉地瞥了一眼屋子的方向,那丫头鬼精鬼精的,不定早就醒了正趴在窗户上正偷听偷看着他们哩。

她虽然多少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但自己还是不愿出来让她听到。

“我不信,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你为何偏偏要这般伤我!”石香芹不甘心地道。

难道自己在不如那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吗!

“石姑娘这话,可是越越过分了。”牧疆沉下脸来。

“我过分?牧疆,明明是你自己不知好歹,我这么一个条件比左瑾瑜好百倍的女人站在你面前你不动心,偏偏就喜欢那种黄毛丫头,牧疆,你是不是有病啊!”

石香芹也是气急了才出这番话来,这些事横在她心里就跟扎了根刺一样,拔也拔不出来,她不可能认为自己连左瑾瑜都比不上,这对她来,无异于是个耻辱!

“呵,求而不得,恼羞成怒。”左瑾瑜人还未出话先到,悠悠从屋里走出来,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

“我在屋里睡个安生觉也不行,唉。”

牧疆脸色有点缓和,甚至有些发笑,看来果真是让他猜对了,这丫头只怕早就醒了一直蹲在里头偷看呢。

“左瑾瑜?”石香芹完全没想到她会在家,脸色变来变去,煞是好看。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心里话也出来了,她就不信这臭丫头会对她如何。

“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我索性也不卖关子了,左瑾瑜我问你,你和牧疆,打算何时和离?”

“和离?为什么要和离?”左瑾瑜故意装傻:“我们夫妻关系恩爱和睦,凭你一句话,我们便要和离?我看你脑子才瓦特了。”

“左瑾瑜,我知道你伶牙俐齿,不过你得明白,男人都是一样的,都爱稀奇玩意儿,你对牧疆来,不过是那热乎劲儿还没过罢了,等这日子一过,我看你还如何嚣张!”

“我们的日子,我们过好便是,你也算个外人,只怕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左瑾瑜的语气也强硬起来。

“石姑娘,我牧疆不过一介粗人,家徒四壁,相貌平平,也素来不愿与人交道,实在难登大雅之堂,石姑娘何必非要执着于我?况且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我已有家室,便不会再生了旁的心思。”

“不可能!”石香芹更加恼怒,牧疆这话虽是在拒绝她,可也在暗喻她看走了眼,这对她来,无异于是种侮辱。

她石香芹看上的男人,才不会这般不堪!

“你若是对我无意,那上次我险些毁了容,为何你还带了郎中过来?”

“原来石姑娘误会已深,上次的事情是跟瑾瑜的哥哥左骞有关,我既是瑾瑜的夫君,也是左骞的妹夫,去找郎中,也是为了瑾瑜,断然不可能撒手不管。”

牧疆一字一句地解释着,直到把石香芹心底仅有的一丝希冀彻底打破。

“这跟石姑娘,一点关系都没樱”

石香芹震惊地退后几步,眼底透着一抹受伤和不甘。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我真蠢,世上没有比我更蠢的女人了……”

她失魂落魄地完又仰头大笑几声,继而眸光一闪,恨恨地盯着他们二人,今日的耻辱,她记住了!

“从今以后,你们这个破院子,我绝不会再踏进来一步!”

罢,转身离开。

牧疆的话和冰冷的眼神还迟迟在她脑海挥之不去,心底苍凉悲怆,万没有想到,今日她鼓起勇气把心里的话出来,却被他们二人这般羞辱!

如今她脑子乱的很,又不想回家,只漫无目的地走着,路上碰到几个熟人冲她抬手打招呼,她也一概不理。

走着走着,她忽然听到了一阵喧闹声,她也走的累了,正好也停下脚步,抬头一看,原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这酒馆门前。

听一醉可解千愁,如今她正烦闷的很,不如前去试一试。

她摸摸身上还有些碎银子,倒也没多想,就走了进去。

酒过三巡,已经上了头,她一张秀脸已染上绯红,趴在桌子上摸着酒杯自言自语地:“一点都不好喝,好辣啊……都是骗子,骗子!”

浑浑噩噩间,她看着眼前的酒杯都一分为二了。

晃晃脑袋,她感觉头蒙蒙的,这时头顶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惊讶声:“香芹?你怎么在这儿?”

她抬起头想看看这人是谁,可无奈头太沉了,还没抬起来,“砰”地一下就重重摔在了桌子上,沉沉睡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痛,只是刚睁开眼,看到身边正睡着一个寸丝不挂的男人,嘴里还流着哈喇子。

她的眸子倏然睁大,迅速低头一看,接着屋子里面就传来一声石破惊的惨叫声……

她这一声尖叫,让整个屋子都抖了几抖,原本那枕边正睡着香甜的人吓得直从床上弹了下去。

这一下,他睡意可彻底醒了,从地上打了几个滚,头撞在了旁边的桌子腿,碰的他眼冒金星,因为被子被石香芹扯在了身上,他没有可以遮挡的东西,所以只能蜷缩在一起用双手护住前面。

这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香芹,你醒了,你听我,昨晚呢,是我一时糊涂,不过你不要怕,我会对你负责,会娶你的。”

石香芹这一动,浑身上下就跟散了架子一样,某处还疼的很,她在扯被子的时候,发现褥子上面有零点血迹,她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左骞,你这个混账!我杀了你!”她大叫一声想冲过去,可手里的被子一下子掉落,她顿时又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把被子又扯在自己身上护住重要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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