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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店小二不禁感叹着,“那没办法了,那我给两位上点本店的美食,保证两位吃得开心。”
扶离不管不顾,桃灵也只好自作主张了起来,说起来扶离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吃上一顿饱饭了,正好借此机会。
出乎意料的,扶离今日吃了不少,把她最喜欢的竹笋吃了还喝了一碗粥,桃灵这才安下心来。
入了夜,不难看到外面灯火通明的繁茂长街,特别是透过那扇通观八方的窗户,一眼望去竟然还能看到那个府邸,那个她情之所起的地方。白色的花败了之后露出了小果实,想必再过半个月就能看到满树的桃子了,一切都和记忆中的一样,一时勾起了她儿时的回忆。她想起了很多,想起了她偷偷喝酒,想起了她偷偷爬树,然后被撞见,被鞭打,被抱住,然后铭记至今。
人真的很奇怪,总是在不合时宜的地方想着不合情理的事情,然后回到现实的时候,又是热泪盈眶。
她有时候在问自己到底在恨什么......恨什么呢?恨自己没有能力,只能做那么被保护的人,恨自己没有在最后的日子里陪着他们,恨自己年少无知动了心让一切都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她恨林埕之吗?似乎没有理由,可她就是不愿意面对南朝的任何人,那个不曾真正重视过她的地方,那个她践踏尊严央求着却无丝毫回应的地方,那个,利益至上的地方。
她只是恨自己,无法原谅自己罢了。
桃灵敲门的时候,扶离假装把蜡烛吹灭了,桃灵便也安心地去睡了,殊不知,那一晚,扶离瞧着窗外的夜市,看着车水马龙的长街,看着人来人往的酒肆,看着形形**的人群,彻夜未眠。
她倒是忘了,她的“离”是离别的离......
第二日,桃灵还没起床的时候扶离便已经收拾好了,一般吩咐着赶紧洗漱,一边已经用过了早膳。桃灵正纳闷,却只见扶离已经走了出去要去马棚牵马。一时间,桃灵似乎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是陌生。
扶离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这样,昨夜的彻夜未睡让她今日一清早便有了倦意,可是刚到了马棚,却发现昨日的马早已不见了踪影。扶离一时愣了神,急忙冲进去询问着,店小二木木讷讷也惊呼着怎么会有人来偷马,这是十几年都不曾有过的事情,扶离半信半疑,问道:“昨日是你绑的马,你今日反倒来问我?”
“这个,小的昨日的确是把马栓好了啊,可是马棚里那么多马,为何偏偏丢的是你们姑娘的那两匹呢?”店小二不解道。
扶离算是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是她自导自演想让他们赔钱咯,“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本店开在这里十几年,从未听说过有客人丢东西,姑娘一来就丢马,真是不得不让我们大家伙怀疑。”
众人皆跟着起哄道:“是啊是啊,我在这里住了也有几天了,的确什么都没丢,姑娘你的马是不是自己跑了啊。”
“怎么可能,那两匹马是我们从西......”忽然,桃灵意识到自己话中的不妥,立刻停了下来,转念一想道:“那两匹马有灵性怎么可能使自己跑了,一定是被人偷了!”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么大个店还会惦记上你那两匹破马吗?可别不知好歹!”
“你......”扶离见势立刻叫住了桃灵,桃灵闭上了嘴立刻不讲话了。扶离瞅了一眼那人,摔下银子便带着桃灵离开了。
刚出客栈,桃灵便不满道:“公主,那些人那么过分,为何不让我说啊。”
“你忘了我们的身份,万事不要太过招摇。”
“可那两匹马,是我们从西蜀带过来的啊。”珍贵着呢,而且......那也是一份回忆了。
扶离不讲话了,她又何曾不知那两匹马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可丢了就是丢了,谁又能找出什么证据吗?“算了,我们去马场买两匹吧。”
桃灵撇撇嘴,也只好这样了。
可谁知,刚走到马场不远处,便颓然来了两批人正在对峙,扶离桃灵皆知一震,急忙躲了起来。
两人穿的服饰相当,看样子应该都是来自南朝,这算什么,自家人打自己人,恐怕也只有他们能做的出来。
桃灵和扶离躲在一旁的灌木草丛里,准备等他们散了再进去买马,可没成想两队竟然动起了手,非死即伤。不知为何,扶离似乎看不了这样的血腥场面,一看到就会联想到西蜀的种种,她作势就要晕了过去,好在桃灵接住了,可不幸的却被前方的人注意到了。那一众人见到两人,疯了似的想要冲过来,却被那一群人牢牢拦住。扶离还来不及思考便被桃灵拉着跑了出去,可没跑多远,桃灵却突然止住了脚步,扶离回头看了眼她,却发现她的眼神空洞,而身后站着的却是一个骑着马手握弓箭的男人,扶离渐渐地把目光挪了挪,盯着桃灵身后的那支箭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话还未说出口,却只见桃灵把扶离抱在了怀里,紧紧护住!
从天而降的羽箭不断地射了过来,全都落在了桃灵的身上,扶离眼眶已经红润,想要推开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开,原来她不仅需要那么多人保护,力量还那么薄弱,要死在她面前的人,她竟然都无能为力!
扶离冲着那个骑在马上的人惊呼道:“住手,快住手!”
可那人怎会听取一丁点她的话,只是朝着她的方向不断的射箭,而桃灵则是死死地护住扶离,嘴里呢喃道:“公主,回世子府吧,我们真的只是想让您安稳的度过余生。”忽然,桃灵吐出了一口鲜血,可是双手还是牢牢的抱住扶离,“可是桃灵,无法陪着公主了,桃灵有负王上所托......”说着,她便渐渐没了声响。
扶离崩溃的摇着她的身子,拼尽全力却还是挣开不得,忽然,随着一声惨叫,那个男人倒在了地上,羽箭散落在地上,而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正是方才一剑杀了他的人。
男人蹲下来,将桃灵抚开,惊魂未定的扶离胆战心惊的看着眼前的人,可明明是救了她的人,她却没有办法真正的去感谢。
“您快走吧。”男人道。
扶离恶狠狠的瞧着眼前的所有人,却没有撒腿就跑,而是缓缓起了身拿起地上的羽箭,朝那个男人刺去,却不曾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恍然,那些人似乎被这里的动静惊扰,立刻跑过来,紧接着后面便是另一队人,两军交锋,旗鼓相当。
男人上前拦住她道:“您还是赶紧离开这,这有我们呢。”话音刚落,几个人便要朝这里射过来,都被男人一次次拦住,等福利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推得很远了,她呆呆的望着地上桃灵的尸体,迟迟没有动身,这条命就这么金贵吗?
“桃灵,父王,母后,你们告诉女儿,这条命就这么金贵吗?”说着,扶离便放声大哭起来。
千钧一发之刻,只听哐当一声,扶离便晕了过去,可怜她却还是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想着:我终于可以去找你们了,等我,阿爹阿娘还有兄长。
......
慕容黎见到林埕之的时候倒是不急不躁也不责备也不谩骂,只是简单地问候了一句:你来了。
再次见面,似乎他们的舅甥之情早已没有那么浓烈,而林埕之也只是淡淡的答一句:是。
刚刚看完奏章的慕容黎似乎有些疲惫,眼中布满了血丝,本打算去歇息,却没成想他会来,他这个外甥可是不好请,三次派人才有音讯,真是像极了他母亲的脾性,“今日有些疲惫,就不下棋了,宫里新进贡的茶叶闻起来挺不错,崇公公,你帮埕之沏一壶。”
站在一旁的崇公公得令,笑着给林埕之沏了一壶,嘴里还不断念叨着这是什么地方的茶叶,经过多少多少工艺加工而成,色泽碧亮,可谓上品,说了这么多,林埕之倒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等茶沏好了,香味扑鼻的时候才道了一句:“的确如此。”
慕容黎笑笑,屏退了众人,只是静静的看着林埕之,“你母亲死的时候,朕都没有见她最后一面。”
林埕之敛了表情,愣愣的等着他的后话。
“所以朕害怕你像长姐的孩子一样,自此活在阴影之中,便想要把你带回来。可是你父亲坚决不同意,说那时阿虞留给他最后的念想。”
他知道,后来他大了些,皇帝便又征求了一次他的意见,他只道他想陪着父亲。林埕之开始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找他来只不过想要说说这些往事,叙叙旧?
“所以朕一直想把你当亲生儿子一般,十年前扶靖来了南朝为的便是西蜀的嫡公主扶离的婚事,那时朕便想要你来娶。不仅是因为西蜀的人质朴善良,更是因为西蜀的嫡公主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你和她联了姻,自然也就连了整个西蜀。后来真正到了那一天却是朕的皇兄争取到了那个机会,让他的儿子慕容烨来娶,好在慕容烨他并不喜欢那个嫡公主,最终还是落在了你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