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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转身的时候,一张小脸恢复了冷若冰霜,她为了亲人可以褪去一身铠甲,也能为了亲人披挂上阵!人间万般富贵都如浮云,唯情之一字她温若兰敢以命相博。
原本温和的老太太被气得嘴唇颤抖:“忤逆二字足以逐出宗族!”
“那就随意。”温若兰看着老太太身后站着的温庄德一家三口,淡淡的摇头:“既然要逐出宗族,那我们一家死活便与你们无关,饿死,我们就把草屋当坟冢,绝不为你们添麻烦。”
“你出息的!”温老太太握着拐杖,眼神阴翳了。
温若兰一笑:“话又说回来了,他日我门前高头大马,院里使奴唤俾,也不要到我门前谈亲情二字价值几何,你们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温庄贤!”温老太太直呼自己儿子的名号,咬牙:“你的意思?”
温木匠面色平静,一字一顿:“若兰做主。”
温老太太一口气没上来,脸色苍白如纸:“叫里正过来做个见证,老婆子我今日就要逐他一家,永生不认!”
樊氏恨不得多出来两条腿好能跑的快些,片刻功夫就找来了温庄思。
温庄思过来,深深鞠躬:“大娘。”
温老太太摆手:“你是温家少辈最出息的,也是主心骨,大娘让你拟了文书,温庄贤一家忤逆不孝,其女若兰不顾大局,连累了温家名声,从这一刻起逐出宗族,永不相认。”
温庄思愣了,回头看温若兰,目光落在温木匠的脸上:“这……。”
“听我娘的。”温木匠背转身,擦掉了落下来的泪,他抬起头看郎朗青天,再没说一个字。
丢下一纸文书,温老太太带着温庄德一家离开,他们刚走到门口,温木匠一声悲叹身体软软的就倒下去了,多亏温庄思手疾眼快扶住了。
温若兰心里恶狠狠的记上了门口的几个人,扶着温木匠进了屋。
她要争口气!高大门楣,使奴唤俾!
马车进了温家村,许多人立刻巴巴的望着,一些孝子跟在马车后面跑着。
马,在许多人的眼里是富贵人家的物件儿,对于温家村自然就媳了。
有聪明的妇人拉着自家疯跑的孩子回了家,关上门点着孩子的脑门:“给我长长眼,那是去温若兰家的,以后不准跟着!”
“娘,我要看马车。”孝儿不依不饶。
妇人扯了孩子丢进屋里,一转身:“寡妇门前的热闹,也看得?”
马车里,徐宜丰撩开帘子看外面的景儿,脸色也好了很多,在他旁边坐着的李秀莲有些紧张的抱着怀里的布包。
“丰儿,为娘听说那温若兰以前不会医术。”
徐宜丰动了动身子,闭着眼像能看到她似的,沉声:“娘,没有治,不可妄言,以后我要留在温家村里。”
“娘是怕啊。”李秀莲叹了口气,怕也没用,这么多年也就一个温若兰说能治,别家郎中莫不都是一个说辞,都只说好好将养,自己心里清楚无非就是让熬着日子罢了。
马车到了门口,李常平下车叫门。
温若兰过来打开了门,让马车进院,看一眼后面跟着的两个小丫环,这阵仗是要常住啊。
“温姑娘。”李秀莲下了马车,手里的包袱都没给丫环,来到温若兰面前:“这是姑娘要的草药,一样不少。”
温若兰知道肯定都能找到,连鹿心鹿茸都不在话下,药材再珍贵也只是时间问题。
接过来打开,成色都很好,看来有钱人日子过得是滋润啊。
“可还满意?”李秀莲轻声。
温若兰点头:“马车就停在草棚旁,扶着徐公子下来,我要诊脉。”
两个丫环立刻过去扶着徐宜丰下马车,旁边李常平搬来凳子。
温若兰打量着徐宜丰的脸色,这几天显然是没犯过病,气色比上次见的时候好了一些。
诊脉之后,温若兰就去忙着调配草药,其中一个绿衣丫环过来:“姑娘,我来吧。”
温若兰把手里的药材递给她:“你会熬药吧?”
“会的,奴婢叫白芷,以后在这里伺候公子,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好。”小丫环梳着双丫髻,眉清目秀透着机灵劲儿。
温若兰告诉她熬药的禁忌之后,进屋拿了银针出来。
宣肺气,强心脉,每日子午行针,药要反复熬制七七四十九天,凝练成丸,用鹿茸浸泡的水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