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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巩羽的冷嘲热讽,詹雨雪的脸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她毕竟不再是当年那个趾高气扬的詹大小姐,而眼前的这个男人,也不再是她路边随意践踏尊严的小男孩。
巩羽见詹雨雪不说话,沉默以对,他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对待别人,他可以像是处理玩偶一样,高兴了就玩一玩,不高兴了就随手丢在一旁。
但是面对詹雨雪,他终究不能做到静如止水。
“怎么,你以为不说话,就万事皆休了吗?”巩羽的嘴唇掀起一抹冷酷的弧度,“詹雨雪,你以为这些年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人在我这,只要我愿意,有关你的很多事情,我不去打听,也会有人主动把你的一切信息告诉我。”
“谁能想到呢,曾经高高在上的詹大小姐,有一天竟然会沦为男人们的玩具。”巩羽的笑容有些让人齿冷。
被巩羽当面揭下伤疤,詹雨雪的身体不由轻轻一颤。她咬着嘴唇,眼中升起了一丝雾气,但心中仅剩不多的自尊告诉她,这滴眼泪一定不能够掉下来,尤其还是在巩羽的面前。
巩羽一脸戏谑地看着詹雨雪,他想看看,这个女人在他面前到底还能死撑多久。
就在双方互相揣度彼此内心的想法时,有个人影从外面闯了进来。
这大白天的,居然有人蒙着面纱进门抢人,不仅是巩羽,连詹雨雪也愣住了。
来人是冲着詹雨雪来的,一靠近詹雨雪,伸手就要揽住她的腰肢。
詹雨雪才不会让这种来历不明的人碰她,下意识地躲闪。巩羽一看自家居然还遭贼了,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往前两步,化掌为拳,朝着对方打了过去。那人也是狡诈,直接拿詹雨雪当挡箭牌,躲在詹雨雪的身后。巩羽投鼠忌器,出手时束手束脚,这让他心里大为光火。
詹雨雪就这么被人劫走了,而看到这一幕,巩羽一张脸仿佛酝酿着狂风暴雨一般。魏婕闻声赶来,等她赶到这里的时候,就只看到巩羽一个人站在原地。
巩羽的周身裹挟着慑人的寒意,魏婕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她站在一旁,小心地问:“巩老大,我这就召集人手,把詹小姐带回来?”
“不必了。”巩羽摆了摆手,一脸淡漠地说,“我心里有打算。”
魏婕看到巩羽这样子,感到有点莫名。她以为巩羽对詹雨雪非常在乎,现在詹雨雪被人掳走了,巩羽应该十分着急才对,但是在巩羽的脸上,她根本察觉不到任何异样。
詹雨雪不知道自己被人弄到了什么地方,这一路上,她并不敢挣扎,既然这个神秘人能把她从巩羽身边掳走,说明他本事不小。
“吱呀。”神秘人推开了一扇门,詹雨雪发现这地方很熟悉。
她仔细一看,这不是第一天到这边,猎鹰带她和姜晴到的牢房吗?
姜晴看到猎鹰真的把詹雨雪掳了回来,出声调侃道:“啧啧,还真是有种,敢从自己老大手里抢女人,巩羽要是知道了,你就死定了。”
“哼。”猎鹰冷哼了一声,摘下自己的面罩。
詹雨雪这才发现,原来掳她的人,竟然会是猎鹰。猎鹰对她难道还是贼心不死吗?
“姜晴,你唆使猎鹰这么干的?”詹雨雪实在猜不准姜晴在想什么。
从她跟姜晴开始打交道到现在,她觉得自己一直都被姜晴玩弄于鼓掌之中。
姜晴并没有回答詹雨雪的问题,猎鹰把詹雨雪丢在牢房之后,就匆忙地出去了。这一路上虽然躲开了众人的耳目,但是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他还是得去做一些预防工作的。
等猎鹰走后,姜晴见詹雨雪还想问她,索性闭上眼睛。詹雨雪欲言又止,心中十分不爽。
她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心里总有一丝茫然和慌乱。
但即便她心里再不安,因为有些疲倦,不知不觉还是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仿佛梦回当年,那时候的巩羽,对她可是口蜜腹剑。
纵然很多时候,巩羽为了讨好她,说了很多情话,可詹雨雪听起来却是万分别扭。
那时候,为了能让自己的家族企业起死回生,詹雨雪在巩羽身边委曲求全过一段时间。
还记得那一天……
詹雨雪又来找巩羽,巩羽二话不说,一看到她,饿狼扑食,牢牢箍住詹雨雪的手。詹雨雪感到不适,挣扎了一下,他倒立刻松开了手。她回转身来看着他:“我的唯一心愿,就是让鸿达集团恢复以前荣光,只要你帮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真的什么都可以?”巩羽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詹雨雪的脸红了一下,随即就又恢复自然:“不过,你如果不帮我,那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得到什么,我发誓!”
“哦,我知道了。”巩羽笑了一下,仿佛一点也没放在心上。“你去帮我把酒拿过来。”
她站在原地不动。
“去吧,不去的话,那我们就回去,帮鸿达集团的事,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闻言,詹雨雪咬咬牙,只得去拿酒。
也许是心情不好,也许是想麻醉自己,詹雨雪多喝了几杯红酒,不免有些头晕目眩。
这时,巩羽忽然凑了上来。
“怎么,按耐不住了吗,伪君子做久了,是不是也累了?”
詹雨雪望着眼前的人,她冷冷一笑,微红的脸庞,就像红透的水蜜桃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巩羽笑了:“是啊,我装够了,现在打算现出原型了,只不过,我还没答应帮你呢!”
这句话气坏了她,她气得浑身发抖,帮不帮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凭着他现在的能力,做这件事根本是轻而易举,又何必一次次的戏耍她?
她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来:“无耻!”
“唔,这两个字从你口中说出来还真好听。”
她的胸剧烈起伏着,他实在够卑劣,总是设下了陷阱让她往里头钻。果然,他微笑着,伸手抚上她的脸:“你省些心吧,你不是我的对手,让我高兴了,有可能就帮你了也说不一定。”
他总是可以看穿她在想什么,所以她处处受制于他。
“你现在有点怕我了,对不对?”他的双手捧着她的脸,“不过,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害怕的时候是最美的?”
她的身体又开始颤抖了,他有时候也说甜言蜜语,比如像现在这一种。可是话到了他口里,就成了口蜜腹剑,她知道的,他哄着你的时候,多半是你又上了他的恶当了。
果不然,下一秒钟,她就知道自己又上当了——他缠绵地吻上来,吻得她身体发软——可他还没有答应帮她!
离开的时候,她一句话也没有跟他说。她从来没有这样恨一个人,她原以为,自己这辈子最恨的人大约就是狠心抛弃她的父亲了,今天她才知道还有人比他更可恨!父亲欠下债务,她虽然恨,但是不曾绝望,可巩羽这家伙……她紧紧地咬着牙,他简直就是全世界最阴险最卑劣的男人!
缠绵之后他竟然还若无其事地嘲笑:“你现在算不算赔了夫人又折兵?”她气得几乎抓起旁边的花瓶向他砸过去,他却笑着提醒她,“你最好快些收拾一下,我还要带你去买衣服呢。”
詹雨雪气绝,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就要离开,买什么衣服,让它见鬼去吧。
可刚走出大门时,他突然搂住她的腰,她没想到他敢如此无礼,正要挣扎,他却猝然地吻上来,她吓得呆了,真的呆了,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正好又让他占尽便宜,等到她醒悟过来,眼前早已是一片白光——起码有二十部相机正对着他俩狂拍,镁光灯闪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一旁等巩羽詹雨雪的司机和保镖立马跑上前来阻止,记者们哪里肯依?七嘴八舌地问开了:“巩先生,你是和詹小姐在拍拖吗?”
“巩先生,幕天国际会帮助鸿达集团,让它重新屹立南海市吗?”
“……”
巩羽却不高兴了似的,拖着她在司机保镖的配合下杀出重围,急匆匆就上了在外候着的私家车。记者们追上来,对着车子还一阵狂拍。
车驶上了交流道,他才把绷着的脸放松了,笑逐颜开:“明天社会版头条准是我们两个。”
她悟过来:“你是故意的?为什么?”
詹雨雪顿时气得够呛。
“明天你就回鸿达集团吧,我想,就算不用我帮,也会有人帮你的。”
巩羽自信的道。
她诧异地看着他,他微笑,“物有所值,你和鸿达值得亮出我巩羽三个字。这三个字可是金字招牌,千金不换,你打算怎么样报答我?”
她看着他,他还是笑得那样恶毒,她心里的冷一丝一丝地沁上来。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他的名字太值钱了,他昭告天下她是他的禁脔,所以她只要一回鸿达集团,估计那些曾经不肯贷款给鸿达的银行家们会纷至沓来。
这么说,他早就有预谋的,他早就算计好的,他不用真金实银地拿出钱来,鸿达集团就可以重复荣光。
只不过,这恢复公司运转的钱是跟别人借的,等到时候,还是要鸿达自己来还的,而不是巩羽来还……
这个家伙……
吃人不吐骨头!
像他这样铢毫必计的精明商人,他一定会在她身上收回比投资多上十倍的利益才会甘心,他会要她做什么?
眼里有些泪花,巩羽低头瞧了瞧:“怎么,还哭了?不要感动,你不要忘了,花在你身上的一千万,你还得还给我呢。”
她气得把脸一扬:“我哭什么?我笑都来不及呢!等我还完这钱,我是不是就可以走人?”
“这个,恐怕还不行。”
巩羽摇摇头:“你还有价值,等压榨光了,我就会放你走。”
……
詹雨雪醒来的时候,她的身边突然有了动静。
与此同时,姜晴的声音响了起来,“别睡了,你的噩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