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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年,太后终于又站在权利之巅。
独孤恂心内飘过万千思绪,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太后娘娘却说,“你原先打算该怎么办,现在就怎么办。朝中大事未定,还需有人撑着。”
独孤恂心想,我先前要做的只怕现在做不了。皇帝没死,独孤恂的计划全盘被打乱。
独孤恂自然做不出弑父夺位的事,起兵对抗汾阳王尚且能算仁义之师,拨乱反正。对上皇帝,只一个孝字就要压住他了。
独孤恂无可奈何,便想先退一步,将手中权柄放一放,当然兵权军队可不能放。
独孤恂忽然想起一个人,恰巧能解如今的困境。于是他便道:“朝中有各位大人,还有皇祖母。并无用得上儿臣的地方。如今周氏身死,我还是好生安葬了她吧。”
那日两军对垒,汾阳王从尼姑庵中捉来先前的平阳王妃周氏,想借此要挟独孤恂。
城墙高耸,周氏远远看着独孤恂的身影,心内亦翻腾起无限思绪。平阳王从未对她有情,周氏如何不知独孤恂的选择?
趁士兵不注意,周氏挣脱束缚,直接跳下城墙,一命呜呼。被人当众放弃委实没面子,还不如自己抉择。
周氏身死后,独孤恂感念她的大义,着人将她的尸体收放在尼姑庵。
直到如今,还未衙要把周氏安葬在哪儿。此刻敲能借安葬周氏的名义,好生避开其余事情。
他已收到消息,皇帝要回京了。
西南乱了大半年,大局已定。几经周折,皇帝还是成功平定了叛乱,并发兵交泰国,一举踏平该地。
如今迟迟未归,不过是在查探太子的事。
起初是太子造反,可大军压境前太子和太子妃夫妻两个已经命丧悬崖。皇帝尚未反应过来自己先遭了难,如何能不起疑心呢?
同时江北也乱成一锅粥。汾阳王起兵,占据京城,辐射四方。六皇子异军突起,后来居上。
皇帝听闻后,才发觉自己几个年长的儿子无一不卷了进去。他立时把注意力转移到太清观里那个人。
除去他,还有谁会这样做?
先前重重挑拨、种种谗言此刻也浮现在脑海里。又有暗卫来报,查到了太清观和众守将来往的证据,更有消息指出,交泰国发兵也有他的手笔。
皇帝又惊又怒,自己愧疚多年,宠爱有加的孩子竟不配为人,还连累其余儿子一个个任由他玩弄。
先前太子被贬,汾阳王夺位,平阳王贬为庶民,肯定都是他的计划了。
可惜如今为时已晚,想阻拦也是不可能的。
皇帝又恨汾阳王狼子野心,罔顾国法圣恩,但听闻六皇子独孤恂起兵,他又恨上独孤恂了。
一个被贬的皇子,竟能召集诸多兵马征战各方。
皇帝的疑心病又犯了,顿时看谁都不顺眼,迁怒到旁人身上,连一直服侍在身旁的七皇子亦受了不少委屈。
七皇子卫阳王和皇帝一道深陷险境,为保护皇帝中了一剑一刀,从鬼门关抢回来一条命。如今虽无大碍,可身子再也不能骑马扬鞭了。
皇帝几乎迫不及待地拔营回京,一边又在想怎么应对这局面。万一独孤恂也造反,他的皇位就坐不住了。
当听闻五儿子断腿,逆贼四皇子牢中自尽时,他又叹息着皇室的凋零。毕竟自己子息不多,仅有的长成的儿子,要么身死,要么残疾。
七月之初,皇帝终于回京。
原先预想的剑拔弩张、你死我活的场面全部没发生。
太后出面,亲自带着残废的五皇子晋阳王、六皇子独孤恂,以及一众大臣,亲自到城外迎接。
父子、兄弟相见还真是唏嘘不已。
亲眼看到五儿子跛脚、老态横生的模样,皇帝更受触动了,再对上独孤恂,他倒没那么生气。
太后亦开口为独孤恂说话,声称独孤恂起兵,乃奉太后懿旨行事。如今功成,她还要为独孤恂向皇帝讨个奖赏。
皇帝先复了独孤恂的平阳王之位,将查抄的家私一一还回去。也只做到这一份,到底是心怀芥蒂。
五皇子晋阳王和七皇子卫阳王所得奖赏超出独孤恂两三倍。
等过了半个月,独孤恂才得到同样的奖赏。
皇帝思来想去,终究是想通了。“他若是学老四,怎么不用赵家、许家的人?许家大儿子许执极其岳丈手握两地兵马,少说也有几十万……”
皇帝以此为由说服了自己,但同时感到非常不安。于是下了一道诏令,命许执立即回京,大约是想把许执重新安排到某个“好地方”。
至少在诸事尘埃落定之前,许执是不能掌兵权的。
皇帝又把赵将军调往西南,镇压一方,也算是遏制住赵将军的人脉势力。
许家两株芝兰玉树,都是皇帝一手提拔一手培养出来的。一者许执,武艺高强,兵法高超,坐镇凉州数年未出一乱。一者许抒,三元及第,才冠南北,有经纬治国之才。
皇帝眼下又觉得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弃用是不可能的,于国无益。
许林氏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忽听得大儿子要回京,她更担忧了。
许若甫却道:“焉知非福?眼下虽难,挣出来未尝不是一条光明大道。”
为人父母,自然希望子女平平安安,不要有性命之忧。
但人人都这样想,那谁去守卫边疆呢?许执就不喜欢京城,暗流汹涌,比战场上真刀真枪要危险得多。
这年中秋,宫内宫外全然没有合家团圆的气氛,冷清之气弥漫到各家各户。
许执夫妇两个紧赶慢赶回到京城,总算赶在中秋之前。
许林氏原想好生办一办,“府里难得有这样的喜事,你们俩回来,恰巧二丫头周岁,老二也说玩回来,我想一起办,咱们家只差一个兰丫头了。”
念及女儿,许林氏更为触动。
许执却道:“小办就好,不要铺张。”
“这个自然,就咱们家几个人。”
宫里没了两位贵妃,宫外处决了不少叛臣,大家都没缓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