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工地

昨天因为杨文秀请了假陪我，所以昨天我和她逛了一天的街，最后在唐小姐曾经上班的西餐厅吃过饭，我就开车送她回花溪了，今天我还在睡梦中，就被田二狗的电话吵醒了，他告诉我，今天该给车队结工程款了。我看了看今天的日期：3月22号，如果不是田二狗的提醒，我差点忘了，我们工地上是15天结一次工程款，上次是3月8号，今天已经15天了。我因为把工地交给了田二狗去管理，所以我不用天天上工地，只是在结款的时候去。和田二狗挂完电话，我看了看时间，才9点过3分，这些大车司机真他妈的有点让我反感了，快到结款的这几天就催债鬼一样。但也不能怪他们，因为上次我只是给他们15天的油钱。所以如果不是他们催二狗子，田二狗绝对不敢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的，因为他知道我贫血，无故把我吵醒的话，后果很严重。我点上一支烟，从床上下来，拉开窗帘，看着阴沉的天气。心情不由得也有些阴沉了。本来我可以把所有的事都交给田飞的，但因为工程合同是我签的，所以承建方只和我结款，我不是不信任我的兄弟，但这是程序问题。我是绝对信任他，他也是绝对信任和忠诚我的。我们在工地上的工作就是拉土石方，从施工地把渣土拉至倒土场，我给车队是5+1的模式，就是一方的渣土5块钱的起步价，然后每增加1公里的路程就加1块钱，如果不到1公里也按1公里算。我花果园的施工地到倒土场2公里多不到3公里，所以我就得按3公里算给车队，也就是我一方渣土给车队8块。而在我这挂靠（简单的说就是把车放在我这，由我统一管理）的车有30张双桥车，一张车一趟拉25方渣土，平均一张车每天拉10趟（田二狗就带着几个兄弟记每天车辆的趟数）我算了算大概需要90万（因为有些车有多于10趟或者少于10趟，所以我按平均趟数算）而我从承建方接过来的价格是12块/每方，有125万方渣土（这只是一个估值，其实不止125万方，因为是个山坡，所以测量的时候，也只是估算），所以我花果园的工地是一个1500万的工程，工程完工后，我除去给车队的1000万，净赚500万，车队30张车，需要大概半年的时间才能完工。我每15天给车队结一次钱，这个工地是2月22号，在朱老大的帮助下（本来我和承建方签合同的时候，是要我先垫付一月的工程款的，但因为朱老大的担保，承建方给我了90万的启动资金，但被我用来买车了，就剩3万，后来朱老大借了我10万。后来王茜上来用将近3万，上次8号去工地就只是给车队那15天的油钱，不然他们也不敢这样催我。）我承包过来的，今天正好一个月。今天必须把这个月的工程款全部结给他们。不然我再牛，也会出事的。我拿起电话翻出四川广安集团廖总的号码打了过去，他接起电话说道：“喂，小张，有什么事？我那天给你打电话让你过来吃饭，你还没有接我的电话，今天怎么还主动给我打电话了啊？”我笑着回道：“嘿嘿，那天没有听到，我在工地上，您看工程今天也满一个月了，我所以想请您让您公司的财务给我打这个月的工程款给我，让我去给车队结账。”廖总回道：“哦，哦，小张，这几天我有点忙，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好的，我马上让他们给你打过来。”我笑着回道：“嗯，那麻烦您了，廖总，那天有空了，过来一起吃个饭吧！”廖总笑道：“好，好，好，那我先忙了！你稍等一下，钱最多一个小时就给你汇过来”我说道：“嗯，那就这样了，廖总，再见！”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我把电话扔在床上，就卫生间去洗漱了。等我洗漱出来拿起电话一看，工商银行的短信就已经来了，我打开一看，“您的尾号4673的账户通过支票转账汇入。。。。。。。。。。。。”我笑了笑，心中大骂了一句：“妈的，速度太快了吧，不是要一个小时吗”接着我就给工商银行打了一个预约取款的电话，我在要在河滨公园的那个分行取两百万。工商银行的客服告诉我，让我11点以后去取，我看了看还不到10点，还早，我就给田二狗回了电话让等我一起吃饭。挂掉电话，我打开电脑，登上qq，看了看好友动态，接着就是看新闻，失联的飞机依旧是热点，但我对普京签克里米亚入俄法案更感兴趣。觉得普京太有男人的魄力了，我们中国的领导人真的需要这样的魄力，但正如鲁迅先生说的中国人：专制性和奴性，中庸之道，精神胜利法，但我觉得正因为我们的中庸之道才让我们中国人立足于不败之地。虽然社会上有许多不公平的事，但那些因为一件不公平的事就片面地去大骂国家，大骂国家领导的人，在我看来他们就是SB，他们目光太短浅，他们没有看到不断崛起的中国，如果不是国家领导的忍辱负重，我们能有今天的繁荣昌盛吗？看看埃及和伊拉克，被美国把领导人搞下了，他们就安稳了？

就在我不断的感概中，时间很快过去了，当我再一次看时间已经是11点23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准备出门，我穿上一套黑色西装，到车库开上我的奥迪A6向着河滨公园驶去，到了河滨公园的工商分行，我把车停好，就直接去了贵宾区，看着贵宾区寥寥无几的人，我不禁觉得这世界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因为你有钱就要享受这种待遇？为什么不能和大家在大厅一起取票排队？就在我“打抱不平的时候”工行的客服小姐走过来对我礼貌的说道：“先生，请问我有什么帮您的吗？”我回道：“嗯，我来取钱，我预约了的”说着就从上衣口袋拿出钱包，取出我那张金色贵宾卡递给了那个客服，她接过去说道：“好的，您请稍等，我这就去帮你办理。”她说着就往柜台走了过去，她把我的卡递给了在柜台里面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把我卡一刷，便和她说了几句，她便又向我走了过来对我说道：“张先生，您预约了两百万的现金，我们工作人员正在帮您办理，您请稍等一下！”说着她就到旁边的饮水机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接过水来对她点了点头，就在贵宾区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刚坐下她又过来对我告诉让我去输密码，我真的无语了，刚刚我还没有坐下时，她怎么不说，所以心中不禁骂了她一句贱人，在我输完密码后，大概等了二十分钟，她就提着一个黑色提款箱向我走了过来说道：“张先生，你的钱装好了。（本来她叫我去输密码时让我去看着点钱的，但我觉得没有必要，就又回来沙发上坐着了）”我看着她提着那五十多斤的两百万走到我面前那吃力的样子时，我不禁笑了起来，如果这两百万是她的话，她提着肯定跑得比兔子还快，可惜不是她的，此时得她不过是一个搬运工。看到我笑她，她竟然用鄙视的眼神瞪了我一眼，她心中一定在骂我：“这个土鳖，有钱了不起吗？”我被她一瞪，竟然不敢笑了。我拿起钱出来上了车，想起刚刚被那个客服瞪了一眼就不敢笑了。突然又笑起来，难道我真的怕她？也许是因为我还不是真正的有钱人吧！所以胆怯了，我在车上给田二狗打了个电话，说我半个小时就到工地，让他来大门口来接我。但因为今天是周末又在中午，所以我从河滨公园到花果园竟然用了40多分钟。快到工地的大门口时，远远地就看见田二狗站在大门口等着我，一副很猥琐的样子，带个小眼镜，妈的，超像一个强奸犯。于是我把离合器一踩，把档位从3档提到了4档，然后一脚油门把车速提到100码（保持发动机的转速3000左右），在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又突然档位从4档降到3档，车的发动机转速依旧在3000左右，然后右手猛的把手刹一提，左手把方向盘转了60度，一个完美的漂移，漂到了他身边，此时我驾驶室正面对着田二狗，而且离他只有10公分的距离，太帅了，我对我的驾驶技术永远那么自信，而田二狗竟然纹丝不动的站在哪，他纹丝不动的原因，是因为他看我的奥迪A6，所以相信我，永远不担心我会伤到他，换着是别人看到这个飘逸早跑了，这就是兄弟，这就是他对我的信任。我把车窗放下来，看着纹丝不动的田二狗说道：“帅吧？你大哥我这个飘逸完美吧？”妈的，他竟然也抛来一个鄙视的眼神说道：“帅毛，老子给你一脚，不给我发工资就算了，还想撞死老子啊？”我笑道：“大飞哥，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凭你这句话，我今天不发工资了”他也笑道：“大哥，我错了，快给我发工资吧。”我大骂道：“妈的，你还知道错啊？上车吧！办正事要紧”其实我有点对不起二狗子，他本来在盘县有份好工作的，但在我打电话给他，让他上贵阳来帮我时，他义不容辞的来了，不顾家人反对。而这一月来我就给了他一点生活费，我真的觉得对不起他。但我们是兄弟，我想他不会计较的。虽然我现在刚刚东山再起，这个工地完工后，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他的。虽然他不是为了钱来帮我，但我不会亏待我的兄弟，哪怕我一分钱不拿。田二狗听我的话，便打开车门上了车。在车上我问他这个月要给车队多少钱，他告诉我178万（他记的车辆趟数，如果不是一个信任的人来记的话，这个人会和大车司机商量着一起吃黑钱。如果不是我绝对信任的人，我不会让他管理，所以我选择了田飞，由他带人来记车），听到他回答，178万比我预算的180万只少2万，接着我们到工地的办公室前，下车我让他去车后备箱把那两百万拿出来。到了办公室，我打开提款箱，数了22个（一个钱就是一万）钱出来，又从22个钱中拿了五万，把剩下的17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然后认真说道：“田飞，这个月辛苦你了，这17万是你的，其余的你下午结给车队的司机。”他也认真的对我说道：“大哥，你拿这么多给我干嘛。我又不是为了你的钱来，你现在又刚刚起步，那不需要用钱，你不是还跟朱老大借了10万吗？你先拿了还他吧！等工程完了，你再给我点就行了”我听到他话，真的很感动，这就是我张六的兄弟。虽然我们平时彼此谩骂，挤兑。可到关键时候，就会流露我们之间兄弟情。但兄弟帮我，不能让他白帮，于是我说道：“没事，我还有，你拿着吧！做哥的不能让你白帮我。何况你那几个兄弟也要给他们点”但他死活不要，直到我有点火了，他才收下了7万。后来我和二狗子去花果园温州大酒店吃了午饭。其实我们已经不算是吃午饭了，因为我们从工地忙完出来已经3点过了。和田二狗吃完饭，我便开车回了民族大酒店。

本来我想把15万存了的，但觉得去趟银行麻烦，我上次8号去给车队结款时，只取了5万，所以卡上还剩6万，故而存不存都无所谓，回到酒店，把钱扔在房间的床上，就去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看着那15万，不禁感慨起来，一月前，我还是一个穷小子，还是一个负债累累的男人，还是一个要跟第二位唐小姐借钱的人，一个月以后，就有80多的奥迪A6，身上还有了几十万，虽然还算不上是一个有钱人，但比一个月前的我，已经是天壤之别了。等花果园的工程一完工，除了平时的开销，我至少还有300万。但可笑的，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我竟然第二次向唐小姐求婚了。记得第一次我还有勇气给她打电话，在电话里向她求婚，那天我把家里给的几万块钱都输光后，我向她求婚了，而今年快过年的前几天，在我到处借钱还债借不到之后，我第二次向唐小姐求婚了。而这次我连电话都不敢给她打了，只是发了一条很长短信跟她求婚。记得地一次向她求婚，唐小姐还说考虑一下，然而第二次她却连短信都没有回我。可笑，可悲，可怜，都可以同时用来形容我。而现在我有了一切，我却不敢和她说上一句话，每天看着她亮着qq头像，却没有勇气和她打一个招呼，就连一个最简单嘘寒问暖的问候，我都不敢。因为我怕她的冷漠，怕打扰她，我只能每天睡觉前打开钱包，看着她的照片，默默地说上一句：“唐某某，我爱你！”然后在思念中慢慢的睡去，希望在梦中有她陪伴。我曾多次在梦里梦见我和她结婚。但当我们步入礼堂时，她却突然不见，我到处寻找她，最终却怎么也找不到。于是我放声大哭，直到被自己的哭声吵醒。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因为我是一个人，只是一个人，一个深爱着那个唐小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