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的保姆

这两天的生活，因为马静的陪伴，好像我的难过少了些，也许正如那句：“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永恒的友情”这两天我陪着马静在贵阳闲逛，也许我现在也算个有钱人了，但我在她的面前永远是个穷人，以前我们去玩的时候，因为都是我在买单，所以她会尽量为我节省钱，吃最便宜的东西，喝最廉价的酒。虽然钱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但马静还是想以前一样，尽量为我省钱，在路边的小摊上吃一碗牛肉粉，在小酒吧喝上一瓶啤酒。但我们依旧玩那么的开心，这让我更加怀念读书时的岁月，那时虽然没有什么钱，但我们却那么开心和满足。昨天马静她爸来电话，说让她回去，马静和我玩得不亦乐乎，根本不想回去，但她爸说她家里有事，让她赶紧回去。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就开车送她去了金阳客车站，我票买11点40分回盘县的车票，而我们到的时候才10点过，于是我带着马静去了金阳客车站对面的那个小区，因为书富上班的公司在那个小区，于是我给书富打了个电话，让他下来一起吃饭，他接到我的电话，两分钟不到就下来了，因为我和马静一起，书富见到我时，不敢对我咒骂（平时不管是和我打电话，还是见面，总是用脏话骂我，有时候我在家，他的电话我都不敢当家人的面接。）而是很文明的对我说道：“你那天来的（他并不知道我现在在贵阳，因为我没有告诉他，我这一个月的经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我知道他是因为看见马静和我在一起，才这么文明的，不然他的原话一定会是这样：“你家屋头的，上贵阳来，还不给老子知道哈，你个狗日的”见他文明的样子，我反倒有点不自然了，于是我大笑着骂道：“你个贱人，你要上班，老子找你，你也没有空啊！”书富见我先开口说了脏话，看了看挽着我手的马静，有点害羞的用盘县话骂道：“你吃我JB嘛，你不会晚上来找我啊。”我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我笑着骂道：“妈的，你又不是婊子，老子晚上找你搞基啊。”他听到我的咒骂，想继续和我对骂，但我还没有等他开口就向他介绍马静，我看着马静对他说道；：“这是我的朋友，马静，”然后对着马静说道：“这是就我经常和说起的书富。”书富对马静点了点头，我知道他已经很害羞了，他一般不和女生说话，但马静则不同，因为以前我和她说得最多的人，就是书富了，马静见书富害羞的样子，不禁嘎吱一笑，对着书富说道：“你就是张六说得那个传说的徐书富？哈哈，今天我终于见到他曾经的保姆了（以前他和我一起租房子住的时候，因为我什么事都不管，他就像一个保姆一样，帮我洗衣做饭的，所以我们的朋友都说他是我的保姆）书富，你好！我是马静，张六的女朋友，听说你还没有女朋友，那天给你介绍一个吧！”书富害羞的说道：“好的，谢谢！”我见他们的对话，真的觉得好搞笑，一个无拘无束，一个却腼腆害羞。于是我笑着对书富说道：“你别她乱讲，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书富又看了看我被马静挽着的手，显然不相信我的话，于是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骂道：“你个狗日的，一点不老实嘛！你当老子是瞎子啊？”我有点无语了，因为马静这两天不管走到哪就都挽着我的手，无论我怎么威胁她不要挽着我，都没有作用。每个人看见都会认为我们是情侣的，所以我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对着书富说道：“老子懒得和你解释，走，出去找个地方吃饭，你知道金阳哪有好的饭店，”说着就从口袋里拿着出车钥匙，按下解锁遥控。便转过身上车了，而马静因为得到了书富的不知情“认可”而书富又是我最好的兄弟之一，所以我话音刚落，她就迫不及待对书富说道：“张六现在是大款，你找最好的饭店，我们吃死他！”说着也上了车。书富看见我上了他面前的奥迪A6，简直不敢相信了，一脸的惊讶，马静的话，似乎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但他还是呆在哪。我看见他的样子，真的好笑。妈的，我张六是要一辈子跟你们这些借钱过日子啊？我就不能开A6啊？于是我伸出头去对他骂道：“贱人，上车啊，你傻了？快点，马静11点过的车。”书富用质疑的眼神看着我，一句话不说，还是没有上车的动作。我艹，我有那么差吗？所以我再一次骂道：“上车，狗日的。你傻了？”他这才如梦初醒一样，阑珊的上了车。我启动车，把车缓缓的开出小区，出了小区，我问还没有回过神的书富，去哪吃饭，他竟然还不说话，马静被他呆样逗笑了，对他调侃的说道：“书富，他去买白粉来，现在很有钱的。”书富听到马静的话，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脸色一变，接着终于开口说话了，没有回马静的话，而是认真对我说道：“张六，你真的去拿白粉了？”我看见他认真的样子，从镜子中看到他眼中有些不安，但更多的对我担心，这就他，永远牵挂着我这个兄弟。所以我没有再调侃，和他说了我这个月发生的一切，他听了我的解释，才放心下来。因为时间关系，最后我们去了金阳世纪城随便找个饭店吃了一顿饭，在吃饭的时候，马静和书富聊得如火如荼的，搞得我像一个外人一样。他们两个一起挤兑我，把我说得一无是处，我努力反驳着，但还是败给他们两个白痴了。

在书富的陪同下，我送马静上了回盘县的车，而马静在车准备走的时候，突然跑下车来，抱着我，说她舍不得我，站台上和车上的人都望着我们，这次我没有阻止马静，因为我真的给不了她想要的答案，我只能这样安慰她，于是我轻轻搂住她，在她的额头上吻一下，对她说道：“快上车了，所有人都等着你，过几天我回家再去找你。”她乖巧的点了点头，轻轻松开了我，依依不舍看着我上了车。我看着马静慢慢的远去，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心中泛起一丝的失落和不舍。也许她对我的爱，我无法回予她，但被她这样爱着，让我觉得自己的世界并不是那么的荒芜。马静走后，我被书富一顿臭骂，他骂我经常去哄骗小姑娘，迟早有天要死在女人手里。我没有理会他漫骂，但在他的咒骂中，我忘记了和马静离别的伤感，后来我问他想不想来帮我，他说他不想过那种风口浪尖的日子，他想平平淡淡的生活，我知道他和小马一样的人，所以我没有再强求他，我在金阳售票厅的ATM机里，取了一万块钱拿给书富，开始他死活不要，直到我有点冒火了，他才收下那一万块钱。本来我想和他多聊一会，但因为他要上班，所以我就开车回了酒店。回到房间，我心里好想丢了什么似的，看见马静留下的洋娃娃，突然好想她。我想也许我对她还是有那么一点感觉，但我知道自己和她是没有未来。与其用爱情去伤害，还不如用友情守护她，我摇了摇头，努力不去想这些事，于是我打开电脑，登上QQ，我进入空间，点开我的相册看了起来。在看到《如此、不离》那个相册时，看见我在生命中留下脚印的朋友时，我突然又觉得我是一个幸福的男人，这相册里的人，都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他们对我来说，是除了家人以外，最亲的人了。他们对我永远是那么好，我不能用语言去形容我对他们的感情。虽然他们现在很少和我在一起，但他们永远在我心里，从未离开过。而在看到书富的那张相片时，我突然回想起在了金阳他对我的嘱托和担心。看着他的相片，我的思绪渐渐地回到了我们一起租房住的那段岁月。书富是我盘县的老乡，刚去二轻院读书的时候，我并不认识他，我们盘县老乡集会的时候，他并没有参加。后来是因为和小马来往，而他是和小马住一个寝室。我才知道他是我们盘县的，因为都是盘县人，渐渐的我们就熟了起来。他和小马一样，是个老实巴交的好人。记得刚进大一的时候，我家里两个星期给我400块钱的生活费，开始还用不完，但后来和陈洋这杂种混在了一起，我花钱越来越厉害，虽然和陈洋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他请我玩，但我是个好面子的人，哪怕是好兄弟，你请我吃三顿，我就必须还你一顿。抽的烟从五块的《蓝黄》，渐渐的变成了《磨砂》。就这样，我的生活费越来越不够用，家里后来一个月给我1500，但打来最多两个星期就用完了，而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都是靠借钱来度过。而书富就是我的“私人银行”虽然他的生活费只有我一半，但他却不乱花钱，一个月下还能省下一两百块钱，所以我常常跟他借钱用，而我每次生活费一来，就会第一时间还他，因为我是很懂得感恩的男人，所以每次还他钱的时候，不是请他吃饭就卖一包好烟给他。所以他很信任我，我对他也是如此，每次家里的打来生活费，我都会放一半让他替我保管。到大二的时候，我和书富就从学校搬到了外面住，一住就是一年。在那一年的时间里，书富不知道给了我多少的感动。因为当时我在龙洞堡混得风生水起，所以那时基本每天晚上都会有人请我去酒吧玩，但我是一个五音不全的人，所以去酒吧玩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喝酒，从爱上唐小姐以后，我的酒量越来越大，我也越来越爱喝酒。一个人的时候，我常常会买上一件啤酒，然后去哪个只属于我和唐小姐的地方，独自一个人喝酒。而我每次在酒吧喝醉了，不管再晚，书富都会去接我，我经常一进房间就倒床大睡，别说洗漱了，连鞋子都会不脱，而书富每次都在我倒床大睡后，帮我脱鞋洗漱。因为我从小就有点娇生惯养，在家基本上没有做过什么家务，所以书富包揽了那一年的所有家务活，洗衣做饭，都是他。因为如此，所有人认识我们朋友都说他是我保姆，因为我的朋友很多，所以经常有人去我们住的地方喝酒吃饭，而每次去都把我们的房间搞脏乱不堪，书富不管喝了再多的酒，都会把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的。现在想想我很对不起他，书富和我住的那一年，我们的生活费都是放在一起用，因为我乱花钱，让他不知道多少次饿过肚子。但我们从来没有为了钱而吵过，虽然我们平时彼此谩骂，但那份感情早已根深蒂固了。他对我太好，太好了。记得第二位唐小姐从家里回到了学校，但没有打电话给我。那时我已经猜到了那次邂逅的结局了，可却我选择沉默，第二天我们两个工商班一起在学术报告厅上课，书富和我坐在一起，他看见第二位唐小姐坐在我们的后面。书富对我说：“张六，你怎么不和你媳妇说话啊！她在看你耶！”我其实早就看到了，只是我想在我的沉默中，结束和第二位唐小姐的邂逅而已。因为我已经知道了结局。所以我没有理会书富，但书富想打了鸡血一样，一个劲的让我去看唐小姐。后来我冒火了，对他狠狠地说道：“你给老子闭嘴，不然老子搞你”书富看到我冒火，不敢再继续下去。我本来打算一直沉默下去的，但因为书富那天举动，让我想找第二位唐小姐说清楚，不想让别人继续误会下去。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我还是无法接受那沉重的打击，因为第二唐小姐在她回学校的头天还在和我甜言蜜语打着电话。所以我在第二位唐小姐说了不想在走下去了以后，跟她在QQ上说了一句晚安，就把电脑关了，拿起房间放着的那瓶白酒便喝了起来。虽然我和第二位唐小姐只有短短13天的爱情，但那13天的每一分钟，每一秒，对我来都是那么美好。我习惯了她在深夜打来的电话，我习惯了她的甜言蜜语，我习惯了她小女人的样子，但在那一天却永远结束了。那时的我根本不喝白酒，所以喝一口呛一口。书富看见我难过的样子，他没有说任何安慰我的话，只是从我手中夺过那瓶白酒一饮而尽。然后给我点上一支烟，默默的陪着我。他为了不让我喝酒，不忍看见我那般的难受。所以把那瓶白酒一口气吹完了，那是一瓶一斤多的清酒啊！一般人能一口气喝光？但他为了我，一口气喝光了！那晚我在书富的陪伴下，再抽两包烟后，终于睡着了。我在学校时喜欢和小马他们赌钱，但我却十赌九输，而我赌钱喜欢赌大的，经常和别人比外水（扎金花，和一个在外围比大小），我和书富的钱又是放在一起，很多次他都在我旁边看着我赌钱，我输了就让他拿钱，记得有次我一直输，大概已经输了1000多，小马他们就叫我不赌了，他们让书富别再拿钱给我了，但我是个不听劝阻的人，我让书富继续拿钱给我。我知道那是我们一个月的生活费，被我输了只剩300多了。书富看我输钱，其实早不想让我继续赌了，但在我让他继续拿钱给我的时候，他不听小马他们的劝说，继续把钱给了我。因为哪怕我们会因此饿肚子，但只要我高兴，他永远会支持我做任何事情。虽然我们平时彼此漫骂着对方，但我们在外人面前从没有丢过脸。他一直像哥哥照顾着我，大二那年，我基本上没上过课，白天睡觉，晚上玩电脑。有时候半夜把烟抽完了，我会像个孩子一样，和书富撒娇，让他去给我买烟，而大多的时间都是在凌晨3，4点，那个时候所有小卖部那时候都关门，想买烟就必须去见龙桥的那个网吧买，而那个网吧离我们住的地方很远，但只要我说想抽烟了，不管再晚，再冷的天气，书富虽然嘴上不去，但最后都会去给我买。他对我的好，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偿还的。记得11年6月份，我们出来实习，大多数的人选择去学校介绍的地方实习，书富就是其中的一员，而我没有选择和他们去外省实习，而是准备留在贵阳，因为唐小姐也在贵阳。而那天他们准备从学校坐车去火车站的时候，他把我叫到校车后面，把他身上仅有的三百块钱给了我两百。本来他去外省，应该我是要给他一点钱，但我那几天一分钱没有，而家里过几天才给我打钱，我当时推迟着不要他的钱。他出远门不容易，但他对我就是一顿臭骂，最后我不得不拿着那200块钱。在车准备的时候，他突然停止了对我的咒骂，认真的对我嘱托了起来，他让我好好照顾自己，晚上出去喝酒别喝得太晚了，少打架等等。。。。。。。。。。。一推的嘱托，也许在平时我早厌烦了。但那天我很认真的听着他的嘱托，然后不断的点头答应他，心里好舍不得他的离去。最后因为校领导说我们可以坐校车送书富他们到火车站，在唐小姐陪伴下，我们送书富他们到了火车站，但我没有下车去送书富进火车站，因为我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不舍，害怕在他的面前落下泪来，可我坐在车里看着书富的远去的背影，我还是流泪了。在回来的路上，我和唐小姐说了书富的各种好。我边说边哭，唐小姐一路安慰着我。也许因为唐小姐的陪伴和安慰，我的心情好了许多。但当我进到和书富一起租住的房子时，我又难过起来，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我静静点上一支烟，好想好想书富。那个我的保姆，那个我的兄弟。后来有个朋友打电话叫我去《深蓝》喝酒。我本来不想去的，但呆在房间里，到处是书富的影子，到处是他留在的味道。我害怕呆在那个和他共同的房间里。害怕看见他身影，害怕休到他的味道。于是我选择去了《深蓝》，在《深蓝》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最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我住的地方的，直到半夜隐隐约约感觉房间的灯还亮着，我大声的喊着书富，喊了半天没有人回答我，我却被自己的叫喊声叫醒了。我醒来才想起书富已经去杭州实习了，醒来看见我连鞋都还没有脱，我起来点燃一支烟。出去上厕所，我出去的时候发现我的房门也没有关，从厕所回来，我呆呆的看着空洞的房间。看着书富的床，我不禁大哭起来。我再也控制不住我对他的不舍了，如果他在该多好，没有他的照顾，我是如此不堪一击。于是我拿起电话打他了过去，但因为他在火车上，我打了很多次，都是无法接通，那晚我是多么想听到他的声音，多么希望他没有离开，但我们已经分开了，那晚我哭得像个泪人。12年的三月份书富从杭州回到贵阳，本来我要去为接风洗尘的，但那时我和小马在水城的动漫城里豪赌，根本不会去任何地方，直到我和小马再也借不到钱了，才回到贵阳。在书富的接济下熬到了5月份，在我负债累累的时候，他依旧对我不离不弃。这就是我的兄弟徐书富，后来在拿到毕业证后，我回了盘县，而他就到了现在上班的地方。

看着他的相片，我真的很想让他和我一起搞工地，但他不愿意，所以我尊重他的选择，而每当我落魄的时候，他总会对我伸出援手。虽然他能帮助我的很微小，但却一直对我不离不弃着，这就是曾经的“保姆”这就是我的兄弟，徐书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