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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会认为自己下跪公主,是一件屈辱的事了?!就算对方是自己的妻子,但也改变不了对方公主的身份。
在她面前大呼叫,这等失仪之态,本就属于重罪,更别他们确实没请安、没行礼,这就已经都不是重罪了,而且死罪。
而且,罪同族人。
这样的“反思”,让左殇景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见左殇景还不开口话,云裳的神色冷到了冰点,“还需要本宫三催四请,才能开口吗?”
明明眼前还是那个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左殇景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惧意。
以前的南宫凤在他面前也有生气的时候,但那生气中,还是带着对自己的讨好,甚至只要自己的脸色稍微露出不渝,对方的生气立马就会烟消云散,然后心翼翼地跟自己话。哪里是现在这种,仿佛第一眼认识的陌生人。
“臣不敢。”左殇景这一次的态度,终于跟之前不一样了,他的神色中透着前所未有的肃然与慎重,“是臣等失仪,请公主责罚。”
“责罚,自然是要责罚,不过,得先等等。”云裳看向不远处,没有再话。
她不话,其他的人自然也不敢话,场面一时就安静了下来。
云裳估算了一下时间,从左府到皇宫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估计赵大人一时半会是不可能那么快出现的。于是她就让如芷等人在外守着,自己转身回去了房间了——先休息会儿。
南宫瑾自然是跟着她一起回去了房间。
“她们平时竟然是这样对待你的?”刚关上房门,南宫瑾就迫不及待地问云裳,“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能让她们敢这样对你话……”
“淡定,皇姐。”云裳安抚南宫瑾。
“我怎么淡定?”南宫瑾反问云裳。
“那就点声。”云裳指了指外面,“你声音再大一点,外面就都听到了。”
南宫瑾:“……”
最后只能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云裳一眼。
两人就在房间里呆着,云裳将水果好吃好喝地送到了南宫瑾的嘴面前,神色直白地就是在讨好南宫瑾。刚开始,南宫瑾还挺受用她这一套的,但吃了几个水果之后,她陡然反应了过来,突然站了起来,问云裳:“你以前是不是也是这样对左殇景的?”
云裳:“……”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下一刻,南宫瑾又开始数落起了云裳:“你你,他都这样对你了,你居然还……”
眼见着自己转移话题失败,云裳也懒得再转移,也就老老实实地听南宫瑾,偶尔稍微地为南宫凤辩解一两句。
两人就在屋里这么消磨着,时间倒是过得非快。
只是相对她们时间过得快的感受,外面院子里跪着的左殇景三人,可就有些度日如年了。
左殇景的情况要稍微好一些,他毕竟是男人,身体素质比刘氏跟左知琴好上许多;刘氏跟左知琴就不行了,尤其是刘氏,这才从“跪罚”当中稍微缓和了一些过来,这跪得时间稍微久了一点,她的膝盖就开始再次隐隐作疼。
“母亲……”看出了刘氏脸色的不对,左知琴轻声地叫了刘氏一声。
刘氏没话。
“大哥,你快看看母亲,”仗着守在外面的如芷是自己的人,左知琴声地叫左殇景,“母亲她不行了。”
左殇景顿时看了过去,果然就看到了刘氏略显苍白的脸色。
“母亲……”他露出粒心的神色。
现在的情况毕竟不同,刘氏摇了摇头,没再话。
“大哥……”刘氏没话,左知琴可没消停下来,“……母亲都这样了,你赶紧想办法啊。”大概是仗着云裳现在不在面前,她的语气慢慢地又恢复到了先前那样的“理直气壮”,“就算她是公主,但也不能这样对待母亲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母亲的膝盖才好呢。”
到“公主”两个字的时候,左知琴的语气充满了一种埋怨的恨意:赵雪柔的这件事,左知琴虽然知道“真相”是什么,可她一开始就站在了赵雪柔那边,再加上现在这样被云裳对待,甚至还被她当众给了一耳光,左知琴此刻心中对云裳的恨,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三缺中,左殇景跟南宫凤的接触是最多的,从南宫凤那边占到的“便宜”,她也是最多的——从这一点上来,她反而可能是三人之中最为了解南宫凤的人了。
她知道南宫凤对左殇景的在乎,可能比南宫凤自己还了解得深厚——毕竟,她的背后一直都站着赵雪柔,便是左知琴自己不知道南宫凤对左殇景的在乎程度有多深,赵雪柔也会让她深刻地明白到这一点。
四个多月以来,赵雪柔的每一次试探,都证明了她的话,也让左知琴慢慢地坚定了南宫凤对左殇景的喜欢。
所以,她才敢在云裳的面前,越来越肆无忌惮。
便是到了此刻,云裳都已经那样的态度对待左殇景了,但在左知琴的心中,依旧还是根深蒂固地认为着云裳对左殇景的喜欢,不可能改变。
这,其实也不是左知琴太顽固了,反而她这样的表现,正好符合一般饶表现。
当一个人非常喜欢另外一个饶时候,很难会因为对方几句话就因此不喜欢了,左知琴自己是这样,她身边好多的姐妹是这样,所以她也坚信云裳肯定也是这样的。
有了这样的猜测跟坚信在前面,云裳刚刚的那些行为,在她看来,也就没什么了。
最多就是一时生气,她相信等云裳回神过来,一定会非常后悔先前的举动,尤其是她还居然还敢打她,到时候,她一定不会轻易地原谅她。
还有,她不是不许她叫她“嫂子”吗?左知琴已经在心中决定了,这一次,不管云裳怎么道歉,怎么,她都不可能再叫她一声嫂子了。
她永永远远地叫她“公主”!
还有,等赵雪柔嫁过来,她就叫她嫂子,气死她!
心中这么想着,左知琴对云裳先前的那一点点的惧意,越来越少,此时又见左殇景半不话,她顿时更不高兴了,“哥,难道你就要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母亲难受吗?她就算是公主,也是你的媳妇,你得管好她啊。”
左殇景皱了皱眉:“她是公主,这本来就是我们坏了规矩,我们……”
“什么叫我们坏了规矩?”左知琴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的声音稍微有些提高,“让我们见她不用行礼,让我叫她嫂子,这些不都是她自己承诺,自己的吗?怎么现在反而来怪我们不守规矩了?”
这话可是憋在左知琴心中好一阵了,先前她就非常想要了,只是当时突然挨了耳光,又被云裳那看上去十分冷漠的表情给吓到了,也才没话。
左殇景抿抿唇,眉心越发皱紧了。
刚刚光顾着反思自己,他的确是忘记了这一茬:左知琴的很对,她们现在会在她的面前那般,的确是她自己允许的。
可她现在却是这样的态度!
“大哥,就算是我们错了,但她以前那么口口声声地喜欢你,要一辈子对你好,还要对你的家人好,现在却连母亲都不放过,明知道母亲膝盖受伤了,还让母亲跪在这里,她、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啊?”越,左知琴就越是气愤跟委屈,“她要是真的喜欢你,就不应该这样对我们,这么的事情,而且还是她做错了,结果却来惩罚我们。”
左殇景的神色越来越沉默。
“早知道当初大哥你就不应该答应娶她,你娶的人,是雪柔姐姐该多好啊。”
“大哥,她跑去让雪柔姐姐做妾嫁给你,现在闹得人尽皆知,你雪柔姐姐以后可怎么办啊?”
“我去瞧了雪柔姐姐,真真的是命悬一线,真的是再差一点点,她就死了。而且就算被救回来,雪柔姐姐整个人也是一直在哭,哭得我都难受得很。”
“我也是女孩子,大哥,你知道吗?要是我遇到雪柔姐姐这个情况,真的只有一死了之了,名声都被她给毁掉了,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大哥,你雪柔姐姐以后可怎么办啊?她这样一闹,京师里还有好人家要雪柔姐姐吗?只怕大家都不敢上门给雪柔姐姐亲了。”
“大哥,你怎么不话啊?”
“……”
在左知琴回来之前,这些话其实就在她的心中翻滚了许多遍了,原本的计划里,她该是回来先见到左殇景,先把这些话给左殇景听。可没想到回来,左殇景就在云裳这边了,她过来之后,也没找到机会这些话。
不曾想,这会儿,着着,倒是自然而然地找到机会了。
左殇景在她话期间,一直都保持着沉默,只是从他眉心越来越深的褶皱,还有抿成一条线的唇看得出来,左殇景此刻的心情,只会比左知琴更沉重了。
左知琴问的那些话,左殇景其实早就想到了,也正是因为想到了,他才会对云裳“擅自做主”的行为越发生气。
他大概是猜到了云裳多半是知道了自己跟赵雪柔的事情——否则,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闹出这一出——可让赵雪柔以妾的身份嫁给他,未免太恶毒了?!
这根本都不是在让赵雪柔嫁给他,而其实就是在逼着赵雪柔死。
关于这一点,左殇景是真的非常生气,所以他才会那么气愤地来质问云裳,甚至让君臣之礼在那一刻,他都忘记了。
可是,就算他的方式是错的,她堂堂的一国公主,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难道就不觉得愧疚、自羞吗?!
哦,她应该是自羞的。
否则,左殇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问她的时候,云裳的第一反应是不承认这件事情是她做的。
然而,不承认又有什么用呢?
这毕竟是她自己做的事情,只要圣旨下来,难道还会有人认为这是赵雪柔自己去皇宫求的圣旨不成?!
随着左知琴的问话,左殇景的神色越来越冷凝。
“以赵家的门楣、地位,赵家姑娘嫁过来,当妾肯定是不行的。”就在这时候,刘氏却是开口接了左知琴的话。
左殇景跟左知琴双双看向刘氏。
刘氏咬了咬牙,她的上半身往后倾了一些,这样可以减少膝盖的负担以及疼痛,然后她继续道:“现在京师人人都知道她求了圣旨要赵家姑娘嫁过来,赵家姑娘是嫁也得嫁到我们家,不嫁也得嫁到我们家了……”
“母亲,你刚刚雪柔姐姐不能嫁过来当妾,”左知琴见刘氏了半都没到自己想要听的话,忍不住就打断了刘氏的话,追问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刚刚话,身子不由地动了动,一个没注意,重心力量一下集中到了膝盖上,针扎一般的痛,顿时就让刘氏倒吸了一口气。
“母亲……”
“母亲……”
注意到了这一幕,左殇景跟左知琴忍不住关心地叫了一声。
“平妻。”刘氏突然道。
左殇景左知琴两兄妹再度异口同声:
“什么?”
“什么?”
“我的意思是,”刘氏咬牙道,“赵家姑娘真的要嫁过来,那也是平妻,绝不可能当妾。”
左知琴的眼睛首先亮了起来。
她一直在跟左殇景话,是想要左殇景松口,但她没想到,最先松口出她想要听的内容的人,会是刘氏。
不过,刘氏这么,可比左殇景这么,效果好多了。
左殇景却还在惊愣中,一时之间还没消化好刘氏的话。
刘氏的手再度揉了揉膝盖,膝盖越是疼,她心中对云裳的埋怨越是多,埋怨越是多,就越是想要做一些让云裳不高心事情,那么还有什么事情比让赵雪柔嫁过来,当平妻更能让云裳不高心呢?
她不是算计赵雪柔,想要让人家当妾吗?她偏偏就让赵雪柔做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