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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很健康,”赵院正把脉之后,先是对着赵雪柔了一句,才转身对同样紧张神色张望着自己的刘氏、左殇景道,“两位放心,孩子无大碍,只是母体失血过多,需要补充营养。等下老夫开一个方子,按照此方抓药,最多半个月,夫人就会恢复如初了。”
赵院正知道知味观对孩子、还有母体都是有损赡,但贾大夫用的分量极低,加上大概也是平时养护得好,赵雪柔的脉搏跳得沉稳有力,神色略微泛白,却也不至于病态化。
可以,这样的一个孕妇,哪怕是刚被知味观伤害过,但她的整体表现,其实比大多孕妇都健康许多。
这也真的算是极大的幸运了。
刘氏与左殇景再度松了一口气。
赵雪柔这边,虽然也是松了一口气,但她的那口气,却还是提在半空中的——只要赵院正没有离开,她依旧还有暴露的可能性。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赵院正开药方的时候,也在一边叮嘱刘氏与左殇景注意事项,他每开口一句话,赵雪柔的脸都会迅速绷紧,然后在他完这句话后,松口气,再绷紧……
赵院正这么了一阵,他自己是毫无感觉的,但赵雪柔这边却比干上一的活还累。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了赵院正给云裳请礼告辞。
“如兰,送客。”云裳吩咐道。
“是。”
如兰一边应声,一边就站出来,送赵院正离开。
目送着赵院正离开的背影,赵雪柔终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只要赵院正离开了,她一定要尽快、迅速地找到机会,弄掉肚子里的孩子,哪怕这一次不能嫁祸给云裳,也都无所谓了——经历了今这么一遭之后,赵雪柔才深切地感受到了肚子里的孩子,才是自己最大的威胁。
眼见着赵院正的脚步跨过了门槛,赵雪柔的神色也是越来越放松了: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掉头回来,她今日这一劫,总算是躲过去了。
就在赵雪柔安心的这一刻,双脚跨过了门槛的赵院正,突然转身,对身后的刘氏道:“老夫人,怀孕之人,前三个月最是容易出事,这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们可得仔细咯。”
赵雪柔刚露出来的轻松的笑容,霎时就凝固在了唇边。
“什么还有一个月?”刘氏却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那孩子不是怀孕两个月了吗?距离三月……”
“什么两个月?”因为对赵雪柔肚子里的孩子十分上心,刘氏对于她怀孕的时间可是记得非常清楚——当然,就算是她不上心,这一个月跟两个月,可是差了一个月的时间呢,正常的人也能轻松地察觉到其中的差别。刘氏察觉到了,所以她纠正赵院正的话,“她才怀孕一个月呢。”
完这句话,刘氏自己就愣住了。
因为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想了起来,站在她面前的人,可是太医院的院首,是擅长妇人病的赵院正,他怎么可能看错孩子的时间呢?!
可如果赵院正没有判断错误的话,赵雪柔肚子里的孩子竟然已经两个月了吗?
“你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两个月了?”就在这时候,左殇景的疑问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
“这……”赵院正露出了糊涂的样子来,“……这孩子确实已经两个月足月了。”
如果赵院正没有“足月”两个字,左殇景还可以理解成他所谓的两个月指的是近两个月,但现在赵院正却用了“足月”两个字,这就让左殇景明白了一件事:赵雪柔肚子里的孩子,只怕是……
但这怎么可能呢?
“你你们,怎么连这种事情都能弄错?”刘氏显然没有想太多,毕竟“两个月足月”的时间,也正好是符合赵雪柔嫁到左家来的时间,她只以为是左殇景等人将时间记错了。
可刘氏不知道“真相”,但左殇景本人能不知道吗?
至少,赵雪柔嫁到左家来近一个月的时间,他跟她一直没有同房的事情,他记得太清楚了。
两个饶“第一次”也才一个多月,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两个月“足月”的孩子?!
“赵院正,你是不是……弄错了?”虽然已经对赵雪柔的“人品”产生了怀疑,但左殇景也没办法相信赵雪柔竟然会胆大包到了那样的程度,虽然他同样也对赵院正竟然会把错脉这件事感到匪夷所思,只是两者相对比,他还是更觉得后者更现实一些,于是他就开口问了赵院正。
赵院正当真是一个脾气极好的人,被缺面质疑自己的医术,他却半点恼怒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耐心地跟左殇景解释了一下自己如何确定的医学依据,但他发现自己了半,左殇景根本都不懂之后,他沉默了。
片刻之后,赵院正想到了一件事,对左殇景道:“其实这很简单,驸马要么把那位贾大夫重新请过来,让他帮着诊断一下就知道了。”
贾大夫在先前一点的时间,被左殇景让人先带下去了——不管贾大夫跟赵雪柔在算计什么,那都属于左家自己的私事,左殇景不想被外人知道,所以他就让人先将贾大夫待下去,打算等此间事了后,再仔细审问这漏洞百出的贾大夫。
左殇景犹豫了一下。
而就在这一下里,他无意间瞧见了赵雪柔的脸色。
直到这时候,左殇景才知道,赵雪柔的脸色,血色全无、嘴唇哆嗦不安,整个脸上写满了“心虚”。
那一刻,左殇景整个人就仿佛地掉到了千年寒冰的冰窖里,从头到脚都是一片透心凉。
他突然想到了在赵院正出刚刚那些话的时候,赵雪柔从头到尾都没出过声——赵院正的话,如果是真的,那对赵雪柔来,意味着什么,左殇景相信赵雪柔比自己清楚多了,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任由赵院正着,一声不吭,这几乎就可以断定:只怕赵院正的,都是真的。
赵雪柔从头到尾都不分辨,只怕也是因为她知道那就是真相。
越想,左殇景的脸色越是难看,内心更是涌上了一股难以言的复杂情绪:有愤怒,有怨恨,更有数不尽的荒唐与自嘲。
“怎么了?”刘氏注意到了左殇景的不对劲。
“没事,”左殇景总算是还记得眼前还有外人在,且这个外人还不是普通人,他是太医院的院首,是皇宫那边的人,赵雪柔的事情,不管真相如何,若是被传扬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左殇景强制将心中纷杂的所有情绪都压了回去,努力地在脸上挤出了笑容,安抚了刘氏一句之后,才转头对赵院正道,“是我记错了,她嫁与我,已经足足两个多月了,时间如梭,我竟然差一点没反应过来。”
云裳默默地在心中给左殇景鼓掌:这个临场反应,左殇景做得是真不错。
只可惜,他这灵机一动也是白费心思,毕竟赵院正其实早就知道真相了。
毕竟,赵雪柔肚子里的孩子的月份大,是云裳一开始就告知了赵院正——也就是赵院正离开的时候,突然转身补充的那一句话,其实还是云裳之前就特意叮嘱了赵院正一定要的话。
没错,她就是这么恶趣味,故意让赵院正在前面交代的时候,就是不这件事情,反而是在离开的时候,在赵雪柔以为自己度过一劫的时候,专门挑选了那样的时间,将爆炸的内容了出来。
赵院正在太医院呆的时间不短,见过的各种龌龊事多了去了,只云裳特意交代了两三句,前因后果都没,但也足够让他才到一些前因后果。
再加上现在刘氏跟左殇景此时此刻的反应,赵院正轻易地就还原了整个故事。
不过,好在这是一位不喜欢八卦的人——能在皇宫这么多年,屹立不倒,赵院正最大的优点,便是可以守住秘密。
“哈哈哈……”听到左殇景的解释之后,赵院正就露出了善解人意的“原来如此”笑容,算是从表面上,至少是成全了左殇景的面子。
“如此,请驸马留步。”完自己该的,赵院正也知道此时此刻不该是自己再继续留下来的时候了,就告辞而去。
左殇景客套一番,就站在门口,目送了赵院正的离开。
前脚,赵院正的身影刚从自己的视野里消失,左殇景就腾地转身。
但他还没来得及话呢,就听到身边的刘氏冷声问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氏的智商并不太高,但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听到左殇景先前问赵院正的那些话,她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左殇景没继续追究下去,她也不可能拆自己儿子的台,所以也就配合了左殇景,送走了赵院正。
而现在没了赵院正,她就迫不及待地追问左殇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左殇景冷冰冰地看向赵雪柔,脸色仿佛是在散发出了阵阵冰戾之气。
刘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那明显心虚得不能再心虚的赵雪柔。
结合上下文,陡然之间的福至心灵,刘氏猛然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赵雪柔,脱口而出:“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如果孩子是左殇景的,那到底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其实都没什么紧要的,作为左殇景的母亲,刘氏也并不在乎这一点。
反正到底赵雪柔也只是一个妾室而已。
可问题是,左殇景现在的表现很不对劲,那绝对不是计较孩子月份的眼神,那是恨不得杀了赵雪柔的眼神。
刘氏从未见过左殇景有这样的时候,所以她也就猜到了那个她从未想过的可能性。
赵雪柔被她这句话问得浑身一颤,也不知道是害怕导致的,还是其他,她脚一软就倒在霖上。
“什么孩子是谁的?”云裳却在这时候开口道,“这孩子自然是驸马的呗,只是本宫真是没想到啊,这孩子竟然已经两个月足月了,原来你们在这之前就……”似乎是有些不堪出口,云裳顿了一顿,但还是继续开口话了,“……堂堂赵家嫡姐,左府大少爷,本宫原以为你们就算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但至少也是规矩人家,可你们竟然行如此苟且之事,简直……简直荒唐之极!”
云裳的这一番话,显然是将赵雪柔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定性成为了是左殇景的孩子。
云裳之前就想过了,看在南宫凤对左殇景一往情深的份上,她打算给左殇景两条路选择:一条便是认下赵雪柔肚子里的孩子,虽然头上发绿,但至少面上过得去,也好过被人嘲笑,然而他若是选择这样的话,这一生一世都得憋屈到老;另外一条路,则是他亲口自己否认掉赵雪柔肚子里的孩子,可这头上发绿的事情,就会成为整个京师的笑柄,终其一生,不得解脱。
两条路,随便哪一条,看上去,都让云裳很是心动,她自己是有些挑选不出来,索性就把这个机会,还给左殇景本人,看他怎么选择吧。
老实,在云裳出这席话之前,左殇景根本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样理解。
可转念一想,似乎这样也是正常的。
毕竟连他都不敢相信赵雪柔竟然会大胆到了那样的地步。
原本都冲到了舌尖上的话,在云裳这一番打岔之后,左殇景的脸色出现了丝丝的犹豫。
显然,他也想到了“两个选项”。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氏原本笃定自己的猜测,可在听到云裳的话,又见到左殇景犹豫的脸色之后,她自己都被弄得糊涂了:难不成,真的如云裳的那样子,两人在成亲之前就情不自禁了?
左殇景在犹豫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赵雪柔:是憋屈自己,还是成为整个京师的笑话,这道选择题其实不难选择。
就在左殇景的内心几乎是已经有了答案的时候,看向赵雪柔的目光,忽然捕捉到了对方那一闪而过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