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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这番话说得客气有加,如同跟一个老朋友商量般。但荀殷很清楚,即使皇帝对自己很不一样,但皇帝始终是皇帝,说出来也就是等同于旨意。
荀殷在震惊过后,迅速恢复冷静,他沉默。
皇帝看出他的不愿,面上依旧平静,可心里果然泛出点不自在来。
皇帝头一次对一名臣子如此客气,也从未被人拒绝过。此时看到荀殷的面色,皇帝不由自主生出与生俱来的傲气。
可是,皇帝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也很珍惜与荀殷之间亦君亦友的感情。
皇帝道:“荀殷,朕知道你与你夫人情深义重,但你要想清楚,你若想走到更高的位置,许多事情是要斟酌掂量的。”
皇帝没有说得更直白,但荀殷很清楚,他指的就是联姻。皇室均会用联姻达成一些关系,何况是臣子。
皇帝对荀殷有多器重,便给予同等的期望。
半晌,荀殷恭敬道:“臣深知皇上的心意,臣也感激皇上的器重......”
皇帝打断他:“荀殷,你当真不愿?”
荀殷道:“皇上,容臣仔细思虑,可行?”
皇帝的脸色微微一沉,但还是道:“可以,朕给你三天时间。”
荀殷道:“谢皇上。”
皇帝道:“荀殷,你可仔细想清楚。你夫人如今与你闹成这样,于你以后的官翅有影响。”
话外之意便是,若林思柔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太不懂事。
荀殷心头揪紧,平静道:“是,臣会好好思量。”
皇帝看了他一阵,道:“退下吧。”
荀殷应声退下。
皇帝望着荀殷离开的背影,眸色沉沉,有愠怒,也有说不出的惋惜和羡慕。
其实,皇帝对荀殷夫妻的感情,了如指掌,在他发现荀殷的才华后,他便命人调查得清清楚楚。羡慕荀殷和林思柔的感情,惋惜荀殷进入官场就必须有为朝廷牺牲感情的无奈。
皇帝想着想着,嘴角不由露出自嘲。身为皇帝,也有太多不能如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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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这次召见,将荀殷的五魂六魄都打碎了,他木然地回到住处。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皇帝会突然赐婚。
但是,荀殷很明确自己的心意。
他绝对不会接受赐婚。
而他更明白,如果抗旨,会是什么后果。刚才皇帝的神色,足以说明,此事没有挽回的余地。
那么,如果抗旨,轻则被罢官,重则牵连家人。
该怎么办?
就在荀殷纠结万分之时,林思柔却听到了皇帝赐婚之事。
此事,是董卓告诉林思柔的。
董卓身为官场之人,本就聪明过人,加上对荀殷和林思柔的事情十分上心,从荀殷上朝时的神色看,再结合最近朝堂中的局势,董卓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于是这天傍晚,董卓便去找了林思柔。
林思柔关心他和林静思的进展,十分高兴地接待了董卓,在雅间坐下,叫来了一桌子的饭菜,便开始闲聊了。
聊了没一阵,董卓便神色复杂地说:“思柔,最近你可听说了荀殷的事情?”
林思柔心中微紧,面色平静:“为何这么问?”
董卓道:“皇上大概要给荀殷赐婚,只是,我看荀殷不愿意。”
林思柔猛得抬头看他,眸中全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