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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赤雍王府中,寒凡收起药箱,恭敬地说道,“郡主此病,属下行医数十载从未见过,恕属下无能。”
云楚点头示意,表示自己无事,“我这是旧疾,治愈什么的早就没这个奢望了。”她抬手抚上自己已经毫无痛觉的心口,昨日本是吃着桂花糕调侃着松柏的人,忽然晕倒,怕是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本身是个半吊子的大夫,又没有魏长舒在身边,还真叫人不放心。”
自从蓝沧海出事,魏长舒也渐渐失去了踪影,开始云楚并没有去在意,等回过头来忽然发现自己又成了孤身一人,不知为什么,却并没有难过的感觉,这些人本来就是突然出现杂自己的生命里的人,她的目的达到了,他们是去是留完全与自己无关,只是如今没有凤流年,她等于失去了所有的臂膀,
不过没关系,就算失去了一切,她还有她能够做到的……
寒凡一本正经地点头,“所以属下觉得郡主还是与殿下住一起比较安全。”
云楚握拳掩在嘴边,眼神飘向门口,下一瞬,又恢复正常的模样,“你倒是为我着想。”
“属下应该的。”寒凡地模样总是不苟言笑的,按松柏的话来说就是明明二十几岁的人,却活得像个老头子,“昨日殿下听到消息,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云楚一噎,这样算是打小报告还是表现自家主子?忽而觉得凤雪倾这些手下一个比一个奇葩,能坚持到现在还是个正常人真是不容易,“让你家殿下进来吧,虽然冬日过去,炎炎日头想必也不好受。”
寒凡点头,看着自家殿下应声进来,默默拾起药箱走出了门。
云楚注视着凤雪倾毫无表情的模样,立刻装模作样地做出一副西施捧心状,“你看我们俩人,真是多灾多难,一个患腿疾,一个患心疾,还凑到了一块,每年的医药费就得花好多银子。”
凤雪倾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淡淡地说道,“这点银子,我还是付得起的。”
“……”云楚暗暗嫌弃,真没幽默感,“可是你看咱们俩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总不能一辈子靠银子养着啊!”
“你想如何?”
感觉到对方身上越来越低的气压,云楚粲然一笑,“当然是你养我啦!”
“……”凤雪倾凝视着她,心里的忐忑才少了些许,过了一会儿,他才主动开口,“我若是想站起来,还是可以的。”
“……”云楚有些蒙,不知对方为何要提起这个,但她抓住了重点,“你——能站起来?”
凤雪倾垂下眸子,“只能站起来一会儿,借助药物的话能再久一点,但寒凡说站起来一次对腿的伤害很大,所以在痊愈之前尽量不要这么做。”这话实际上是容浅说的,只是凤雪倾不知道如何向云楚提起还有容浅这个人。
云楚若有所思,“那还是好好坐着,但也不能完全不动,否则到时候你想站起来恐怕都力不从心了。”平时做个按摩什么的舒活一下经络也好,只是不知这离霄蛊已经成长到适是何境界了。
凤雪倾漫不经心,“这几日尚京很热闹,你想不想出去转转?”
“我这身体——还是算了吧,免得半路晕倒。”云楚挠挠后脑勺,“你不用担心我,多大的困境我都过来了,难不成这么一点小病能打垮我。”
“昨天的桂花糕好吃吗?”
“……”云楚觉得今日的凤雪倾思维跳跃得有点快,“嗯,我很喜欢。”
凤雪倾的神色又好了少许,“原来觉得太甜你会不喜,如此甚好。那以后再给你送过来。”
“好啊。”
凤雪倾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云楚立刻打断他,“雪倾,府中的桃花开得很漂亮,等会儿我陪你去看看,你来了这么多次,我还没带你好好看看王府呢!”
“……嗯。”
“等我一下,我换一件衣服,灵芝,灵芝!”
凤雪倾十分有自觉地转着轮椅自己出了房门。
一刹那,云楚轻轻笑道,“原来是甜味的。”
门已经关上,也不知道那关了门的人到底听见了没有。
当天中午,一道圣旨砸下,将满朝文武百官都差点砸晕,皇上要圈禁太子,彻底清查太子这几年的行踪,这意味着皇帝发了大怒,甚至于*的人都会受牵连,朝中即将出现一次大清扫。
原以为不受宠的二皇子被刺杀安成帝并不会放在心上,想不到最后会闹得这么大,所有人都在猜测皇上会不会动了废太子的念头。
夏岚传来这个消息的时候,凤雪倾和云楚正在讨论什么时候桃花结果的问题。这一次,他没有避开云楚,而是直接让夏岚说了,之后也只是摆摆手,让这个电灯泡快点走。
云楚咧嘴笑道,“我总觉得,太子似乎不是皇上亲生的。”
“父皇的绿帽子哪里是这么容易戴的,你这话说出去,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不有你在吗?我现在可是皇家的媳妇儿,谁敢抄我家!”云楚叉腰挺胸,做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总算让凤雪倾毫无表情的脸色有了一丝皲裂。
“别人家的妻子为丈夫洗手做汤羹,宽衣解带,可为夫如今都不曾吃过娘子做的一粒米饭,当真是亏大了。”
“胡说,你在竹苑的时候吃的饭难道是我凭空变出来的?”
“那也不是专门为我做的。”
“才不给你做,我这个妻子就是用来让你疼的,不许让我做这做那的!”
凤雪倾皱眉,“哪有这样做妻子的?”
“我不管,我每天要睡到日上三竿,早饭你端过来,中饭你做,晚饭看心情,我就负责貌美如花,要是你敢指使我,我就和你和离!”
凤雪倾原本还宠溺的笑容在听到“和离”二字忽而消失了。
云楚自觉说错了话,立刻否认,“不行,和离太便宜你了,我不走,就赖在你家了,霸着正妻的位置,再绞了头发做姑子,吃你家的穿你家的,还不给你娶媳妇儿。”
“就你那点不消停的劲儿,哪家寺庙敢给你梯度。”凤雪倾摘下一朵小小的桃花,在云楚的颊边比划了几下,“这便是‘人面桃花相映红’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一俗人不懂诗词歌赋。”云楚咬唇,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束桃枝插在凤雪倾的发髻上,“这才叫好花配美人……”笑着笑着便淡了下来,“可惜——再过段时间桃花就谢了”
“……”
“不过还有桃子,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吃了。”但愿桃花结果的时候,她还在……
“总有法子让桃花谢的晚一些,宫里有一处暖室,里面春夏秋冬的花都有,若是你喜欢,我就带你去瞧瞧。”
云楚摇摇头,“不该开的花,开在不该开的季节里,总归是变了味的。”
“阿楚……”
“嗯?”
“你是四季常青的。”
云楚眼里一刹那的疑惑,便是笑出了声,“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四季常青的植物中可没有花,那些松啊竹啊,都一个颜色,实在是太难看了,总一个颜色,以前还觉得喜欢,现在看来却是单调了。”
凤雪倾沉默片刻,“明日我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好?”
云楚:“……”她没有半点含沙射影的意思。
凤雪倾叹气,将身边的人揽入怀里,“阿楚,我总觉得现在像是一个梦。”
“要不要我掐你一下?”
凤雪倾没有理会她的玩笑,“我怕有一日,你为了他,宁可鱼死网破。”
这个“他“两人心知肚明。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这条小命贵着呢,再说了,我经历了那么多唯一的价值也就这一条命了,他没有拿去,就说明还有价值,他不点头我想死也难啊!”
“……”
“不过嘛,若我真的要死,憋气也能将自己憋死,可是雪倾,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我什么错都没有就要惨兮兮的自杀,那些大奸大恶之辈都还活得好好的呢,就算是如了那人的愿,我也要死扛到最后,没有他,我能找到我心爱的人,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他想毁了我,我偏要活得好好的!”
凤雪倾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脸上的每一根线条仿佛都在刹那间柔和下来,“如此,甚好。”
桃花纷飞下,白衣男子坐在轮椅之上,面上含笑地看着怀中佳人,本该是十分诗情画意的场面,可惜佳人不从。
“你今日怎么神神叨叨的,你该不会是怀疑我想要自尽吧?”云楚鼓着腮帮子,狠狠地瞪着凤雪倾,大有一副“你不说明白我就不理你”的模样。
此时,沂水走近,放下了刚切好的苹果。
“……我只是害怕,最近凤倾阑的活动愈加频繁,总有一日,他还会来找你的。”而这一日,恐怕不远了。
“哧,”云楚的笑极冷,“他若敢来,我必要捅他一刀,让他也尝尝心被剜掉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