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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向南出列,白玉斩举过头顶,“卑臣不才,对于兵法也不过是纸上谈兵耳。”虽然他父亲是武将,但司向南除了前几年随父上过战场,之后一直是以文臣身份为主上朝。
随父上阵,司向南也不过是区区副将,班师回朝后虽有将军的头衔在身,他身上那股子文人气息是没法掩盖的。
若是派司向南出兵,确实不甚妥当……
“蛮夷进犯,显然不把我们天翊国放在眼中,朕想了想,朕决定亲征灭一灭他高车国的威风。”新皇的声音注入了内力,听的人耳膜一震,也让殿外的小官员听见。
吏部尚书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皇上,万万不可啊,现在新政初立,京城还离不开您啊。”他啪的一下就跪在地上,大大小小的官员见此,赶紧跪在地上,祈求新皇收回旨意,司向南左右环顾一圈,慢慢跪了下来。
新皇想要出征,不过是想立刻收回兵权罢了,顺便再立威,不仅仅是在高车国,更是在天翊内树立自己的威严与拉拢民意。
见人人反对,新皇脸色一沉,立刻又恢复正常,“此事,从长计议,退朝。司大人,下朝后到南书房议事。”
新皇一挥袍子,站起身,,率先离开昭阳宫。
无论是武将还是文将都面含担忧,新皇此举未免也太急功近利了吧,一代帝王,想要大展拳脚,聚拢民心也无可厚非,但朝廷未立就要率驾出征,太过冒险。
司向南叹息着跟在太监总管身后,去了南书房。
见司向南来了,新皇放下了手中的奏章,“近来越大人一家的丧事办得如何了?”司越两家交好,皇帝就把这件事交给了司向南去办,礼部那边也配合着司向南进行着。
跪在地上的司向南回到,“禀圣上,一切准备就绪。”丧事是大事,何况是一家人的丧事,准备的时间就久了点,好在,他们一家的尸首都能找到,也算是能够一家人团聚了吧。
新皇点点头,“司爱卿对于朕亲征的事是如何看待的?”回到正题,司向南心里一咯噔,这话他怎么接都不好说,一来开始掌兵权的是他父亲,二来越兄刚刚才走,尸骨未寒,要是他说不亲征吧,这就落得觊觎兵符的罪名。
说亲征吧,吏部尚书说的句句在理……司向南沉默了,新皇看了眼无言的司向南,脸上的表情神秘莫测,没人能看出他在想些什么,帝王心啊,比海水还要深。
“你下去好生想想吧,若是有合适的人选也可在明天的早朝上提出。”司向南怎么也算是他的太傅,太过为难了落得个不尊师重教的罪名,任由史官在史书上记下一笔。
没有被太过为难的司向南出了南书房碰见了皇后,司向南双手过头的行礼,皇后虚扶了他一把,“司大人,近来令千金如何了?”
皇后没有进宫之前和司连理倒是有几分交情,故随口问问,司向南也不敢多做回答,“小女一切安好,多谢皇后关心。”皇后笑了笑,“那丫头本宫也甚是喜欢,过几天召她进宫陪陪本宫,希望司大人不要介意啊。”
介意又如何,司向南也不能拒绝,“能进宫替皇后解闷,也是小女的福气了。”客套几句皇后带着宫女走了,司向南摇摇头,出宫回司府。
回到家后,司向南第一时间就把今天在朝堂上发生的一切告知了司凯云,出乎意料的是,司凯云对于高车国进犯的事没有一点惊讶,摸着自己的白胡子,“新皇能力过强,就是少了些耐心。切不可让新皇御驾亲征,要是出了问题,天翊国就真的完了。”
新皇刚刚登基,兄弟们自那次皇位的争夺中,自相残杀得只剩下了新皇一个,新皇膝下无子,六神无主,天翊国,必乱!
“至于人选嘛,刚刚提上来的小秦将军不错,我会写信让人明天在朝上推荐的,这事你就不必管了。”虽然远离官场这么多年,司凯云还是能分析出其中一二的,不能让推荐的人和司家有太大的联系。
司向南松了口气,把事情全然交给了司凯云,第二天的朝廷之上,果然有人推荐小秦将军,新皇犹豫片刻,觉得小秦将军没有作战经验,还是多派了一个老将上战场,此事就算是了了。
对于培植自己的势力新皇还是不遗余力的,一下朝就把小秦将军招进宫中。
高车国进犯这事算是搞了一段落,目前为止,司家还算是安全,不能太过招摇,毕竟,树大招风。
过了几天的安逸日子,司连理如皇后所言被召进宫中了,这是第一次司连理单独进宫,喻姝很是担心,“连理,进宫不比家中,一定得事事小心,知道吗?”
在喻姝眼中,司连理就是心性单纯的小女孩,后宫又是一盘大杂烩,什么人都有,进了宫就像是进了污水一般,一不小心就得湿鞋。
“放心吧娘,我知道。”司连理进宫穿了身浅粉色的衣裙,看上去这裙子倒是普普通通的,头上仅仅戴了个金步摇,只要是不太出众就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放司连理走。
皇后派的人早等在了司府门口,过往的人不禁视线都会在精致的轿子上停留一番,司连理出门后,就上了轿子,喻姝在外面给来接她的宫人打赏了些银子。
看着司连理的轿子远去,喻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求菩萨告祖宗的希望司连理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千万别招惹上什么事端。
反而相较于喻姝,当事人司连理显得淡然许多,上了轿之后就安安静静的端坐在轿子中,偶有微风掀开轿帘,能看见她低垂着的双眸,整个人周身的气质都沉淀了下来。
按规矩,入宫门之后除了皇帝皇后还有太后,其他人都得下轿步行。
到了宫门口,皇后身边的于姑姑等在此接见司连理,“司姑娘请随奴婢来吧,皇后已经在朝凤宫等候多时了。”
司连理施施然的俯身,“多谢姑姑。”
于姑姑笑着把她扶起,“怪不得皇后老念叨着姑娘呢,不愧是司家出来得姑娘,样样都出众。”宫里的人都长了一张抹了蜜的嘴,否则如何能在这后宫中生存呢。
穿过长长的小巷,进了宫中,司连理感受不到世人所言的繁华富贵,只感觉到令人压抑的氛围,高高的红墙如禁锢的金丝笼,地上的青石板干净的让人不知道它已经有了上千年的历史,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儿踏过这。
进了朝凤宫,所有人对她都恭恭敬敬的,该是皇后特意嘱咐过,所有人见了她都会福神行礼,一路走来,司连理对于“请起”两个字都说的麻木了。
终于来到了朝凤宫的主殿,司连理跪下,叩见,皇后高坐在上位,“好了,跟本宫还客气什么,赐座。”
皇后嘴中说的亲昵,其实司连理和她也不过是数面之交,司连理正襟危坐的喝着皇后赐的茶,她是个俗人,也不懂的什么茶道,只能像娘亲教的斯斯文文喝着茶,也是为了缓解那份尴尬。
见过司连理几面的皇后还不知道司连理的性子吗,她从小都张扬,性格开朗的像个男孩子似的,如今能安安分分的坐在椅子上,还不是被她身上这身凤袍给压制住了本性。
眉宇间的灵动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的。
“令母的身体还好吧?”皇后对喻姝的印象十分深刻,初次见面时还替她解了表姐给她设的局,司连理半敛眼帘,“回皇后,家母一切安好,多谢皇后挂念。”
那时候她也在场,看见的只有姐妹之间的锋芒毕露。皇后点点头,没了话。
两人在主殿中坐了半天,司连理临走的时候,皇后还赐了不少的东西,脸上铺满了端庄的笑容,拉着她的手道,“本宫进宫也没多少能聊得来的人,还希望你以后能多多来宫里陪陪我解解闷。”
司连理低垂着头,嘴角微扬,标准的笑容看上去很虚假,但也能维护表面上的平和,“这是臣女的福分。”解闷?替你解闷我都要闷死了。
依旧是于姑姑带着她出宫,于姑姑走在路上,回头看了一眼她,“司姑娘不必介怀,娘娘是这种恬静的性格。”作为皇后的陪嫁丫鬟,于姑姑比什么人都要了解皇后,司连理道,“岂敢介怀,能陪娘娘解闷,是臣女的福气。”只希望以后不要有这种福气了。
于姑姑笑了笑,没有说下去,司姑娘不是能进宫中的人啊。
目送着司连理上了轿子,于姑姑交代了几句抬轿的人,转身回了宫,坐在轿子上的司连理松了口气,张开紧握的手,手心一片莹润。
后宫的人物就算是个宫女都不简单啊。
还好当初爹爹没有把自己送入宫中,这种生活她看着都累得慌。
喻姝不时的都到府门口看一看,是否连理回来了。天色也不早了,喻姝就干脆一直守在门口,刚刚回家的司向南一下马车就见到了自己的夫人,脸上的神色甚是……激动,“夫人,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受寒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