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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仙楼里,圆桌旁边坐着四个人,一个是微胖的魏侯爷魏中海,一个是其弟魏中平,一个是他们的妹婿钱林,还有一个就是安王。几个人一边推杯换盏一边说着什么。
魏侯爷说:“安王啊,从你出来做事开始到现在,算算也有八九年了。现在你的力量也积攒的差不多了,我们应该有下一步的行动了吧?”
安王喝了一口酒说:“舅舅,是差不多了,不过现在太子的位置也越来越稳固,朝中的很多老臣都支持他,太子妃又连着诞下两位皇子。他如今在父皇的心里牢牢地扎了根。这事情难呢,不过我们也不能无限期地等下去,我们好好地合计合计吧。”
魏中平问:“大哥,西北山上那些人怎么过来京城?人太多,目标太大。”
魏中海说:“这好办,现在已经是夏季,很多地方不是旱灾就是水患,他们可以化装成难民进来。”
钱林说:“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得让他们分批地进来,不能一下子来这么多,会引起怀疑的。”
安王问:“那些人大约有多少人?”
魏中海说:“有一万人左右。我计算了一下,京城有御林军二万,另外还有凌世子的亲兵五千人,如果要调集西大营的兵那可就多了。所以我们只有出其不意才能行。只依靠他们不行,我们还得用些计谋,需要几方面的力量同时配合才能行。”
几个人又细细地研究了进来,他们不知道的是,隔壁的空包间里,有人已经把他们的对话听了去。虽然他们已经压低了声音,听得不是特别清楚,但也听去了五六层。自然这些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凌郡王的耳朵里。
凌郡王对凌远航说:“小二听到的消息不算全,不过我们也能大概猜的差不多,安王他们要动手了,从他们的对话里可以得出结论,他们在西北训练的那股武装势力要化装成难民进京。如果他们化装成难民进京,这可不是个什么好现象。关键是我们到时怎么区分真正的难民和他们的人。”
凌远航说:“不能让他们全进京,皇上不是已经派人去监视了吗?如果一个不放进来,会引起安王他们的怀疑。我们就放一小部分进来,剩下的大部分,我们派人过去截击他们。安王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完全掌握了他们的这股力量。所以在这方面我们有绝对的主动权。”
凌郡王说:“安王的这些人一直在山里训练,我猜他们作战的经验并不是很丰富。 这个兵我们不能从京城沠,必须让他们想不到。现在只需要一个人八百里加急送信到边关,从边关调兵,让你三叔去。”
凌远航笑了:“父亲,就这样办,走,我们去见皇上。”
事不宜迟,父子俩片刻都没有耽误地去了皇宫拜见皇上。
几天后,早朝时,皇上出来都半天了,可是太子还没有出现。大家都知道皇上是在等太子。这么多年来,皇太子从来没有迟到过,他总是比皇上来得还早,更没有缺席过早朝,太子是个很敬业的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正当大家狐疑的时候,太子身边的太监来了,说是太子昨天晚上感染了风寒病倒了。
皇上很是关心,也没有多少心事处理事情了。他匆匆地结束了朝堂之事,就命令下朝。然后皇上亲自去了东宫看视太子。
大家都在议论,这太子恐怕是病得不轻。因为太子这个人是个很能忍的人,原来他身体偶尔不舒服的时候,能坚持的他都坚持了,那这次肯定是病得起不来了吧。这起不来的病真得是风寒吗?
而安王和魏侯爷刚是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有着喜色。
当安王走进淑妃的宫殿时,有一位客人正从淑妃宫殿里出来。这位客人肤如新荔,眼儿妩媚,粉面含春,她就是当年选秀被严家送进宫里的严悦琴,如今被皇上封为嫔。
严嫔初进宫里,皇上对她也颇为宠爱,年轻漂亮,一个月里皇上有半个月大都住在她的宫殿里。严嫔生的是个儿子,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儿子一出生就很瘦弱,太医诊断说是胎里带来了病气。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严嫔在怀孕七年月里曾经中过一次毒,差点一尸两命。所以这个孩子从生下来就身体不强。
后来皇后也清查过六宫,却什么也没有查出来,只是死了一个宫女,而巧合的是这个死的宫女竟然是皇后的宫女。于是严嫔就认为是皇后给她下的毒,再加上淑妃在旁边的挑唆,严嫔就恨上了皇后。
其实皇后也觉得很冤,她对皇上请罪,皇上并不相信皇后会这么做。凭着多年的夫妻情分,皇上认为皇后本就是一个不爱生事的人,也不是一个爱揽权的人。并且皇后也没有动机,虽然皇上宠爱严嫔,但是皇上也并没有忽视皇后,这是他信任的元后。后来就了谣言,说是皇后怕皇上会废掉太子而转立严嫔的儿子这样的传言,皇上觉得更是可笑,他好好的太子不用,会用一个小娃娃,他昏庸了不成?
后来严嫔因为这件事情,又仗着皇上对自已的宠爱,在皇上面前说了很多有关皇后的话。当然这些话肯定也不是什么赞扬皇后的话。
皇上看着有些走火入魔的严嫔,就有些不喜。本来他还想,这严嫔生了皇子,又是严首辅的孙女,想给她提个妃位的,就因为这,皇上就没有提。从那之后,皇上也不再去严嫔的宫里去了。就这样,本来得了儿子应该更加得宠的严嫔失宠了。
严首辅也知道了这些,他让自已的儿媳进宫劝慰孙女,可是这个严悦琴就像着了魔一样就说是皇后害得她。自此严道辅助对自已的这个孙女彻底失望,可叹自已在这个孩子身上白白耗费了这么多年的心血。现在严首辅也不敢指望这个孙女什么了,只是希望她将来不要给严家带来祸患,他就烧高香了。
严嫔时不常地会到淑妃这里来坐一下,有时安王也能碰到。严嫔见到安王,两人互相行礼问安后,严嫔回了自已的宫殿,安王则进了淑妃的寝殿。
安王进来时,淑妃正在思索着什么,他看到儿子,就笑着说:“我正想着你呢,你就来了。”
安王挑挑眉说:母妃好像挺高兴?是不是事情有了什么进展?”
淑妃说:“你刚才不是看到严嫔了吗?我今天又在她的心里加上了一把火,这以后我们就等着看严嫔的反应吧。”
安王说:“瓦剌那边,老王去世了,哈都尔杀了他的哥哥,继承了瓦剌的王位,我们正好可以借助一下他的力量。”
淑妃叹了口气说:“我们不能叛国,你心里要有数,不要让他反过来占了你的便宜。要是事情成了之后,我们一定要是个独立的国家。”
安王说:“母淑放心,他要报仇,我要皇位,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淑妃又说:“你的王妃和侧妃没有一个肚子争气的,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子嗣。”
安王扬了一下眉毛说:“母妃,你忘记了,凌远航还给我们养着一个孩子呢,可惜他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他唯一的儿子却是我的儿子。哈哈哈哈。”
淑妃看着得意的儿子说:“既然他们父子不能争取过来,那也不能让他们父子成为我们的阻力。”
安王自得地说:“母妃,你放心吗,我和舅舅已经有了安排。到时让安王妃去把安儿母子接过来在府里住上一段时间吧。如果将来我们和凌郡王对上,我们可以拿安儿说一用。”说着安王就在母亲的耳边说了几句。
淑妃马上喜形于色:“这可是一箭双雕的计策,简单又实用。我怎么就没有想出来?”
母子俩又幻想了一下自已受那万人朝拜的场面,都沉浸在对权力巅峰的渴望之中。
八月初,瓦剌在沉寂了几年之后又重新对大元发兵。快报八百里加急送进京城。皇上一点也没有犹豫地重新派遣凌家父子继续出征西北。
太子的已经病了好多天了,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有加重的趋势,东宫里一片沉寂哀愁。
据说太子妃已经把王太医留在了东宫里,这个老太医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
据说皇上因为太子的病也愁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上朝时,大臣们看着皇上的脸上都比原来差了好多,把个身边的太监李成愁得够呛。
祸不单行,那边战事刚起,山东又发了水灾,大批的难民开始流入了京城。御林军出动了两千人维持京城的难民安置。
在这种情况下,京城的粮价开始上涨,皇上开始出台限制物价粮价上涨的法令条文,京城的物价才开始稳定下来。
不过随之而来的却是京城的谣言,现在又是太子重病,又是外敌入侵,又是水患旱灾,内忧外患,也不知道是什么惹怒了神灵,要不怎么会这样呢?
于是在朝堂上也有朝臣进谏说,皇上应该请大师给算一下,祭祀一下神灵了。
皇上没有请大师,也没有去祭祀神灵,而是对大元百姓下了罪已诏。并沠出专人奔赴灾区救援。
所以这段时间,又是战区,又是灾区,又是京城治安,皇上和朝臣都忙得废寝忘食。皇上的脸上也起来越不好,一个月后,太子的病没有好,皇上也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