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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舒无语。
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个女官是来打探消息的，不一定就是那位新帝君的命令，他高兴个什么劲？
恋爱中的人，无论男女，智商都降为零了。
女官将带来的四样糕点放下。
灵舒看着女官一举一动都完全合乎礼仪却不呆板的举动，赏心悦目像是一幅画一样，不免有些羡慕纯狐翩翩。
为什么他一个翩翩公子，身边伺候的都是童子，没有一个是美少女呢？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一直在你家帝君身边做事吗？”灵舒笑眯眯问。
“我叫织梦，一百年前晋升的四品女官，近日才在帝君手下做事。”女官落落大方地回答。
“织梦？好名字！织梦姑娘，你愿不愿意调到我这边来做我的随侍？”
织梦显然也是听闻过这个万龙族圣主的风流逸事，从容不迫地回应：“圣主若是有需要，下官可以禀明帝君。”
这是很委婉地拒绝了！
一向在女人堆里最吃得开的灵舒感觉自己的心脏有点受伤：“那，那还是算了吧！”
“下官告退。”织梦一笑，拱手一礼，退了三步后，转身离开。
女官一走，灵舒目光一转，发现怀青正看着他，那目光……就像是看着一个人渣。
灵舒瞪回去：“我是为了不让她留在这里偷听才故意调戏她的！”
“翩翩要监视我，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你是出卖色相惯了！”怀青鄙视，“你今天来我这里，就是为了撩翩翩宫里的女官吗？”
“自然不是。”灵舒女官没撩成，还被鄙视了一把，难得正色起来，“说正事。”
“我没有拦着不让你说正事。”怀青将将四碟子差点都端到自己面前，还不忘回怼一句。
灵舒叹了口气：“我主张你回万龙族，其实也是为了这位新帝君考虑。青丘没有想象中的弱小，但是也算不上强大，她现在很需要盟友，所以昨天她继位以后才会设宴，甚至亲自出来应酬。你回了万龙族，我立刻拟一份求亲文书，算是万龙族和青丘联姻，有了这一层关系，她在将来也能好过一点。”
怀青没有说话。
“当然，你只是名义上回万龙族，你本人是想在三十六重天还是在万龙族地或者青丘都行。”灵舒连忙解释。
“你的目的呢？”君怀青问。
“万龙族再强，也不可能在将来的乱局里安然无恙。你们一回来不是就去了九曜梵天塔吗？对于六界的将来心里总是有数的。”灵舒倒也坦然。
“青丘的新帝君是个聪明人，她自己会权衡出最有利的选择。”灵舒补充了一句。
言下之意很明显，如果君怀青回到万龙族，纯狐翩翩一定会同意联姻的提议的。
怀青笑了：“翩翩是很聪明，所以你别想着算计她。”
灵舒：“……”
你丫的这是重点吗？
要不是打不过，他是真的要动手揍这厮一顿了。
“我和翩翩去了凡世，遇见了一个故人。”怀青递了一杯茶给他。
故人？
灵舒接过茶杯，没有喝，他对于这个故人还是很好奇的：“谁啊？这六界竟然还有能让你在意的故人？”
“这个人你也很熟。”怀青道。
灵舒更是不解。
“是慕娉婷。”怀青也不吊他胃口，直接说了答案。
啪——
茶杯失手坠地，茶水泼溅出来也毫无察觉……
灵舒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她现在叫凌潇湘。就在青丘。”怀青缓缓道。
灵舒刷的站起，根本不理会怀青了，一阵风似的跑了。
怀青将地上的碎片收拾了，坐在蒲团上，长案上的书，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过。
翩翩，你一定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可是，如果你要和万龙族议价，这个就是最好的筹码。
……
纯狐翩翩下了朝回到御书房，御书房内已经有人在等着她了，
“玖玖，别来无恙。”纯狐翩翩微笑着打招呼，仿佛和他们刚刚结识的时候一样。
“见过帝君。”涂山玖玖却拘谨多了，朝纯狐翩翩行了个大礼。
纯狐翩翩神色有些微妙，不辨喜怒：“玖玖，你这是？”
“君臣有别。”涂山玖玖低着头。
纯狐翩翩低低笑了笑：“好。”
涂山玖玖没有动。
纯狐翩翩一本奏折都批阅完了，涂山玖玖还是没有起来，不由得诧异：“你有事？”
“请帝君宽恕阿凝！”涂山玖玖低着头。
“阿凝？你说是有苏语凝？”纯狐翩翩眼睛微微眯起，眼底冷光似利剑。
“……是。”涂山玖玖底气有些不足。
“玖玖，你给本君一个应该赦免她的理由？”
涂山玖玖脸色雪白。
谋逆，这个在任何地方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任何一个掌权者都不容许自己身边潜伏着一只豺狼，他这个要求实在是无礼。
但是，他是真的不能看着阿凝被处天火之刑魂飞魄散。
“有苏语凝，有苏氏公主，五年前和殷狂勾结，若非先祖护佑，本君已经殒命，这五年在青丘内假冒本君身份，扰乱朝局，更冒用本君的身份想登上王位，这桩桩件件的事情，都足够她死一百次了。你还有脸为她求情？”纯狐翩翩俏脸一沉。
“玖玖！你是色令智昏！”纯狐翩翩声色俱厉，“还是你觉得自己这五年暗中协助幽月明稳定朝局，能够以此来要挟本君？”
“玖玖不敢。”涂山玖玖不敢抬头。
不敢？
纯狐翩翩心里还是很为难。
对于有苏语凝的处置的确是个问题，处置轻了，会给别人一个她这个帝君软弱无能的感觉，以至于人人都想着谋逆，反正这个无能的帝君不会将他们怎么样；处置重了，又会寒了涂山玖玖的心，涂山玖玖是涂山氏的少主，为了收服这个涂山玖玖，她曾经努力了几百年。
头疼……
“下去吧！”纯狐翩翩挥挥手。
涂山玖玖沉默着，起身，半躬着身退出去。
“失败了？”一个优雅清寒的声音从旁传来。
涂山玖玖抬头一看，只见折笛倚着廊柱，漫不经心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