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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全都注意到了阿里娅的异常,但是除了何明那一下差点发作外,其他人都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何明看上去浑身不爽地扭了下脖子,耸耸肩,也艾米尔说:“那就劳驾了,再不换上冬装我们就只能靠运动来取暖了。”
艾米尔带着他们飞快跑去了仓库,在他们换上了暖和些的衣服后,马不停蹄,引路直接走向了伊玛的囚牢。
达娃和阿里娅跟了上去,现在除了达娃,人人脸上都有明显的情绪,只欠一个爆发的契机了。
就在他们转了一个弯,抵达伊玛的囚牢之时,发现刚刚返回营地的守卫们正杀气腾腾地逼问看守囚牢的守卫,她们怒火冲天,连冬季的衣服都没换就直接赶了过来。
叶紫澜立刻上去制止了她们,苏菲亚喝令她们先去换上冬装避免冻伤,尽管这些人看上去,只是冲天的怒火就足以抵御这严寒了。
前往库房前,这些一身肃然杀气的守卫们齐声说道:“我们换好衣服马上就回来!拜托各位先照看下伊玛。”声音之大,足以令半个村子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被艾米尔安排来保护伊玛的守卫们,立刻为他们打开了囚牢,这座用来看管囚犯的建筑物,在这平和安定,只有数千人的小村子里,最少两百年以上没有使用过了。
房子里用来关押普通的犯人,而关押罪大恶极的犯人,则是在囚牢底下的地窖里。伊玛是自己走进来的,所以她直接进入了地窖,把自己和大狗子关在里面,心灰意冷,对外面的一切再也不闻不问了。
如月影和清水站在了门外,叶紫澜、何明和苏菲亚跟着艾米尔一路走进那囚牢的地窖时,都不由得心头火起。
这数百年不曾有人进来的地窖里,连像样的打扫都没有,伊玛就坐在一堆蛛网和灰尘中间,仿佛自身也随着这个被遗忘的环境化成了灰尘。
她面容憔悴,无精打采,看上去比几天前起码要老了十岁以上,尽管艾米尔命人为她送来了棉衣,但是她都没有穿好,只是随便批在身上。而大狗子正偎在她身边,嘴里呜呜的响着,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在安慰伊玛。
听到杂乱的脚步声进入地窖,她连头都没有转动一下,直到一群人来到了她的面前,受她现在的样子所震撼,久久没有出声。
伊玛浑身上下只有嘴唇动了动:“站着干什么?已经做好了处决我的决定就实行吧,不用犹豫。”
苏菲亚扑上去,不顾大狗子凶猛地对她龇牙,小心把伊玛扶起来,对她说道:“伊玛!我们回来了,你完全是被冤枉的,没人可以动你,振作起来啊!”
伊玛木然的转头看了看过来的人,然后表情略微动了一下,继续无神地说:
“你们能活着回来真是太好了,我是真心高兴。但是整个村子,她们都反对我,所有人都认为我的变革是错误的,罪名已经无所谓了,而是我所做的一切伤害到了大家。就到此为止吧。”
苏菲亚大声说:“这绝不可能!有许多人和我们一起都是积极进行这次变革的,我是一直看过来的,一定是哪儿搞错了!”
她转向了艾米尔和达娃,语气冰冷而凌厉:“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我了解很多人,不可能整个村子都反对的,你们知道的情况,请如实说出来。”
达娃始终保持那不变的表情,冷冷地回答:“伊玛亲口说的话你也怀疑吗?当时就是整个村子都反对这场闹剧,她的一意孤行破坏了村子的传统和道德,有教养的人反对她没有任何意外。”
等她说完,艾米尔叹了口气,说:
“很抱歉,当时事发的时候,的确是全村都站在了伊玛的对面。但是我以自己的名誉担保,大多数村民并非是反对她的变革,而是受栽赃和捏造的罪名煽动,才会反对她的!”
达娃脸色终于发生了变化,正直无私的她震惊于艾米尔的态度变化,就在她想责问的时候,叶紫澜开口了:
“那么一直支持伊玛的你,为何能接任这个守卫队长呢?请恕我直言,尽管作为村外人,我没资格插手变革,但是伊玛落到这个境地,我有责任。所以我有义务为她查明真相,而你们三位,我都信不过!”
艾米尔说:“我明白的,从那天起我就一直在仔细调查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栽赃的人做的滴水不漏,如果你们能找出真相来,我一定会还伊玛公道的,如果我贪图守卫队长之职,天打五雷轰!”
何明说:“请不要发誓,嘿,这玩意我最不喜欢了。各位也许会觉得我狂妄,但是暂时嘛,我希望你们留在这儿陪陪伊玛。给我一点时间去试试,说不定我就把真相查出来了呢?”
艾米尔说:“我没有意见,但是我得提醒你,伊玛出事以后,为了守卫队长的权力不再失控,村子暂时是由我们三人共同管理的。你这样把我们全部扣押,时间一长会出更大的乱子的。”
何明歪着脖子说:“可能是吧,毕竟我能做到的事情也有限,我只需要一点点时间,相信我,无论结果如何,你们也就是今天晚上陪着伊玛。”
就再何明走出囚牢的时候,那些随行前往骨魔洞的守卫们已经全部换好了御寒的冬装,赶了过来。
何明是教授她们剑气的教官,所以她们很顺从地接受了何明的安排,轮流守卫在这儿,防止任何意外发生,并且不让任何人知道囚牢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先去了一趟喂养牲畜的棚子后,何明突然爆发出了最快的速度,直奔向了阿依德的家里。在离开村子前,他听过超过五次这个女人公开抱怨过伊玛的变革,因为她管理的工作随着变革变得无足轻重了。
他速度之快,村子里根本没人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门口,随后顺着门缝一剑斩下,斩断门闩后,一脚把门踹开,提着剑走了进去。
很幸运,阿依德的屋子里还有三个女人显然坐在一起正谈论着什么,远征队的回归已经惊动了她们。何明的动作使她们转身看着门口,却来不及做别的动作。
他扫视一圈,一边走过去一边用十分友好的语气说到:“诸位在如此寒冷的天气,进行一场亲密无间的聚会,团结友爱真是令人感动,不知作为村外人,我是否可以和你们一块愉快的交谈一下呢?”
阿依德脸色喝到:“你以为你是谁?苍月村岂能容你如此胡来!擅自破门而入,我们可以格杀勿论!”
何明说:“啊,很抱歉,好像苍月村确实有很清楚的明文村规呢,不过呢,我是个不了解此地风俗的外人,所以不打算和你们讲道理,除非你们也是讲道理的人。”
一名女子作色而起,操起手上的短刀就想朝他砍过去。
但是此时的何明却不是随便一个女人都能对付得了的,那刀尚未挥起,霹雷就横在了她的脖子上,略微擦破了一点表皮,一丝血液轻微渗了出来。
何明说:“看来你们不打算很友好的和我聊天了,这样我也就没有心理负担了,这么说吧,阿里娅告诉我们,栽赃陷害伊玛的事情,都是你去办的,阿依德!”
阿依德喊道:“绝不可能,阿里娅绝不会这样胡说八道的,她的意志十分坚强,不会被你们屈打成招的!”
何明从包裹里抽出一截冻得梆硬的肢体,看上去像一只被削得只有少量血肉连着的胳膊骨,丢在了阿依德脚下。
阿依德在这严寒的天气中感觉寒气成倍往上冒,手指颤抖着指着那段骨头,口里说着:“你、你……”
何明霹雷挥过,那阿依德伸出的食指被削去了小半个指节,刚好切掉了一点指骨,在恐惧和痛苦之下,刚刚还浑身冰冷的阿依德浑身冒出了豆大的冷汗,也不知是过于坚强还是被吓懵了,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你看,我的剑术还是挺准的,我能把每个指节均匀地斩成片,保证每一片都一样重,砍完手指后再花点时间,你的手也能变成地上那样,我记得你是负责加工装饰品的吧,怎么样,你觉得我刀工怎样?”
阿依德颤抖地问何明:“所以阿里娅就说我是陷害伊玛的主谋了?然后你们都信了?”
何明皮笑肉不笑地说:“哪里,她只是说事情是你办的,跑腿的哪能算主谋呢?不过我不是很关心这些事情,我只想再削一次,看看刀工如何,顺便试试你们的口风是不是能对上。”
阿依德抓着被切断的手指,满眼血丝地对何明说道:“直接杀死我吧,事情的确是我干的,你休想用我去栽赃别人。”
“啧啧啧,栽赃伊玛的时候不择手段,换作别人时你就变成高风亮节的人物了,没事,我也尊重意志坚强的人物,你能坚持完我这大概三百剑不改口,我就相信你。”
说完霹雷又挥动起来,这时阿依德身边的那位表情严肃,看上去威望十足的年长女子喝道:“住手!你该对付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