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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里睡觉?”他忽然说话,倒吓了我一跳。
“我没有睡觉啊,不……我是在睡觉,就……小睡一下下。”差点就说漏嘴,若是没及时改口,他一定会问我“不是在睡觉又是在做什么呢?”那时我该怎么解释为什么自己一动不动坐在地上呢?
“不好意思,占了你的房间,不然你也不用睡地上了。”他歉疚的看着我,说话的声音也弱了几分。“我已经把屋子收拾好了,你可以回去了,躺在床上睡吧,在地上睡会着凉的。”
“不会的,我经常这样的。既然你洗完了,那我们回去吧。”说着,我便拉着他的手向竹屋走去。
没想到他一个用力撤回他的手,好像我身上带电会电到他一样。我回头,正好看到他错愕的看着我,可随即他又笑了,说了一句我听不太懂的话:“我忘了,你一直住在山里,不懂得男女之防。”
我用眼神向他表示我的疑问,他反而笑意更浓,只是说了一句“走吧”便走到我前面去了,我也不多问,只好跟了上去。
进了屋,两个人反而没什么话说。我大多数时间都一个人住在这空旷的云榕山上,本来就很少说话,临时冒出个人来,更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至于他为什么也不跟我说话,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坐在桌前的竹椅上,看着他在屋里这看看那看看,忽然他转过头问我:“姑娘家的这幅‘凤鸣山曲水流觞图’很有意境,不知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我看向那副已经在那里挂了将近百年的画卷,说道:“那是我师父画的。”
“尊师这手水墨画可算到了化境了,单看这水波流动的灵巧逼真,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知尊师现在何处,我还真想向他讨教一二。”
意境什么的我不懂,对于画,我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心想:“不过是师父随手涂鸦,真的到了化境了吗?”我告诉他,师父不在山里,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
他又随意看了看别的,忽然又转过身来,说道:“我还不知姑娘芳名。”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姑娘救了我,我不知拿什么回报,但是若连姑娘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岂不是太不知恩了吗?”他已走到我对面,像我一样坐在竹椅上。
“哦,名字呀。”我想起柜山上那只兔子,也是问我名字,还取笑我的名字没创意。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心底也觉得确实如此,现在又有个人问我的名字,我倒引以为鉴,不敢随意开口了。而且,青藤怎么叫也不像人类的名字。
见我这么久都不说出自己的名字,他好像有些失望,:“姑娘是不方便透露吗?还是觉得我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子,不配知道?”
我看到他眼中的失望,心里忽然一软,赶紧说道:“不是的,其实我叫……我叫……”天啊,取个名字怎么这么难?我的眼睛迅速扫过屋内的摆设,心里想着:“桌、椅、纸、画、笔、书”不行啊,我总不能叫这种名字吧,猛然一道绿色映入眼帘,有了!
“我叫碧裳,对,碧裳。”长出一口气,终于把名字搞定了。
“碧裳?真是人如其名。”他看向我,我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原来我也穿了一身绿衣。这衣服还是师父从九天上带下来的,说是天上的织女用冰蚕丝织就,穿在身上凉爽丝滑,不只不变形不褪色,还能抵挡一部分法力攻击,天上地下只有五件。这一件是师父从天帝的外孙天宸神君那里诓来的。
据师父说,神君本来是想拿这件衣服讨好他爱慕的神女,没成想半路碰上我师父,也该着他倒霉,我师父诓人的本事他认第二,仙界估计没人敢认第一。就这样,这件冰蚕衣就到了我的手上。至于师父是怎么诓来的,他一直都不肯跟我说许是他使得手段不太光明,不想自毁形象,其实师父在我心里早就没什么形象了,他自己还浑不知情。
“唉,也不知我叫什么名字,家孜方。”他忽然叹了口气,话语中尽是落寞。我这才想起他的可怜,想要安慰他,却不知如何安慰。倒是他,只怅然了一下,就又恢复之前温润带笑的样子,想他应该是个豁达开朗之人吧,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既不只,也不必费神去想了,兴许我的家人朋友正在山下找我,待明日下得山去,就能碰到他们了。就算碰不到,也没关系,再到别处去找就是了。四处山山水水的逛一逛也好,就当游历长见识了。”
我点头,一方面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另一方面,我不想再看到他落寞的样子。
“不如,你暂时给自己取一个名字,这样我称呼你的时候就方便了。”我建议道。
“也好,反正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的,不过,叫什么好呢?不如姑娘给我取一个吧,姑娘好心收留我,能得姑娘赐名,是我的荣幸。”他说的时候,眼角唇角都微微翘起,透着一股子戏谑,但是我仍能看出那戏谑后面的期待和忐忑,他期待我给他取得名字。我不想让他失望,但是取名字真的好难啊,刚刚为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就差点耗尽我的精神了,再取一个,我的头都会疼了。
“我不会取名字,还是你自己取吧。”果然,我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他走到那排书架前,从上面挑了一本,从我的角度看不出书名。翻了几页后,不知道为什么,又转过头看我,他那样看着我,眼神那样深邃,仿佛能把人吸进去一样。我被他的眼睛盯得心跳加速,下意识就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只觉得血液不听话的往上涌,脸颊热热的,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一时竟慌了起来。
他看到我窘迫无措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他一笑我便恼了,哪有这样的人,人家都已经面红耳赤了,他却还笑话人家。于是我赌气道:“拿着册书都能笑得那么欢,你不如叫‘书’好了!”
没想到他反而喜欢这个名字,张口就同意,“好啊,碧裳姑娘果然好文采,那以后我就叫书了。”
他一定是故意气我,我哪有什么好文采,除了师父教我认字用的《诗经》《庄子》,我便再没看过其他书了。再说了,以‘书’作名有什么好,书又不能吃不能穿,也不像花那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