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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翳和陈木赶到军区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了。
爆炸就发生在高建云所在的病房。
现在里面只剩下一片灰烬。
尸骨无存。
“是谁这么大胆！”
楚云翳暴跳如雷。
但是无济于事。
调查后发现，爆炸的源头是病房里的医疗机器人。
换句话说，这起爆炸案根本没有凶手，说是由于机器失控而造成的意外更加恰当。
但这种时候说是意外，谁都不可能相信。
这很显然是隐墨商团的手笔，他们为了掩盖秘密而杀人灭口。
不过。
没有证据。
楚云翳气得骂娘。
更惨的是高于杰。
去了趟132号城回来，首富老爸突然被牵扯进一桩大案，被抓回机动防卫军军区准备接受调查。
高于杰还在盼着高建云能早点洗脱罪名出来呢，结果“轰”的一声，直接人没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高于杰正在训练，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醒来后他确认消息是真的，又晕了一次。
……
陈木回到了楚云翳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还是他们两个人，但气氛比刚才相比沉闷了许多。
楚云翳点起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他才开口。
“这个社会，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平静。”楚云翳话中有话。
“我知道。”陈木说。
事实上，在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
那时候这具身体的原主只是因为错撩了别人的女人，就被一顿暴打，直接送命。
这是武者的社会，人人都拥有力量。
一纸法律，又怎么束缚得住那些躁动的人呢？
机动防卫军号称是联邦中最大最强的武者机构，却还是被人三番五次侵入。
“这是我们的耻辱。”楚云翳摆了摆手，把面前的有害烟雾驱散开，盯着陈木的眼睛，“有朝一日，我会把那些混蛋全部抓起来！”
陈木直视楚云翳，又一次在这个外号是“睡狮”的男人身上，看到了那股雄雄的野心。
有些事情，楚云翳不说，陈木也猜得到。
机动防卫军是联邦政府最重要的机构，地位超然，实力强大。
而那个隐墨商团，再厉害，说穿了其实也不过是个民间组织。
机动防卫军如果真的想调查隐墨商团，又哪里像楚云翳说的那样，需要那么多证据？
他们因为所谓的“缺少证据”不能调查，其实只是托词。
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这里面的利益纠葛，权力交易，陈木用脚拇指也能想出来。
“如果是你站在最高的那个位置，你会怎么做？”陈木问。
“这还用说？”楚云翳抽了口烟，从鼻子里喷出白色的气，“彻查隐墨商团，严禁所有人体试验，把那些实验室通通找出来，一把火烧干净！”
“很天真。”陈木客观评价。
楚云翳一愣。
“但合我的口味。”陈木发出主观感叹。
楚云翳哈哈大笑。
这个想法当然天真，他自己也知道很难实现。
所谓最高的位置，也就是机动防卫军一环军区的总将军。
但楚云翳现在只是个中校，在最偏远的十三环军区任职，已经很久。
他的雄心壮志，天真想法，也只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说说。
不过。
陈木不这么想。
“我帮你赢下全军大比，在那之后，你有多大把握把总将军的位置抢过来。”陈木说。
楚云翳怔怔地看着陈木。
陈木又问了一遍：“多大把握？这么多年，你不会一点想法都没有吧？”
“当然有。”楚云翳深深吸了口气，比了一根手指，“我有这么大的把握。”
“一成？”
“没错！”
“可以试试。”陈木点头。
楚云翳又是一阵大笑，他已经有点习惯陈木的性格了。
不管是再低的概率，陈木都可以“试试”。
“那你呢？”楚云翳发问，“下一次全军大比还有十个月，有多大把握拿到第一？”
陈木用左手比出一根手指。
“一成可不行啊。”楚云翳摇头。
陈木拿出右手来，握成拳头放在那根竖起的手指旁边。
楚云翳一愣。
“是十成。”陈木说，“我一定能拿到第一。”
“未免也太自信了。”
楚云翳感觉自己刚刚错了，就陈木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性格……
他怎么可能习惯得了！
陈木早料到楚云翳的反应，淡淡一笑，将那根手指落下。
落得很轻，很慢，缓缓地放在桌面上。
像是一根羽毛飘下。
楚云翳的表情却一下子凝重起来。
他的额头甚至渗出了汗。
“这……”
下一刻。
红木打造的坚实桌子，以陈木的手指为中心线，工工整整地分成了两半。
悄无声息。
仿佛它本来就是由两张桌子拼接而成的。
“这是什么力量？”
楚云翳看呆了。
要斩断一张桌子并不难，随便一个一阶武者都可以做到。
难的是要像陈木这样，一点力气都不用，靠的全是缠绕在那根手指上的，神秘却又凌冽至极的力量。
这已经超出了楚云翳的理解范畴。
武力当然不可能达到这种境界。
那么很显然……
“进攻型星力，第四个阶段。”陈木解释说，“断水流。”
四阶是一个坎。
前面三阶的力量是逐渐递增的过程，“碎石”也就是击碎岩石的力量，“断铁”也就是斩断钢铁的力量，“削金”也就是削去金刚的力量。
可“断水流”不同。
它代表着一种新的力量规则。
不仅能斩断石头、钢铁或者金刚钻石。
还能斩断那些没有固定形态的东西，比如水，比如杀气。
这就不是力气大或者刀够锋利能做到的了。
它是一种超自然力量，是神启。
就像是刚刚陈木斩断桌子。
与其说是陈木用手指斩断了桌子，倒不如说，是陈木对桌子下了命令，说：“斩断。”
于是桌子就被斩断了。
这就是“断水流”。
在和黑鸦的战斗中，陈木体内的星力进化到这个阶段。
尽管还只是刚刚摸到门槛，无法随心所欲地使用。
但就凭“断水流”这三个字，陈木就有足够的信心。
能够赢下全军大比。
毕竟曾赢下全军大比的黑鸦，巅峰武力也才四阶而已。
可陈木现在的星力，就已经有四阶了。
还有十个月的时间。
陈木完全可以把武力修炼到三阶。
三阶武力，加上四阶星力，打那些四阶武者，应该不成问题。
陈木是这么想的。
“你还没有见过四阶武者吧？”楚云翳却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