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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刚才在屋里面,太闷了。”他将正在滴血的那只手臂往身后藏了藏,忽然问道,“桑桐,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们走不出去了……”
桑桐倏然抬头看着他,眸光的坚毅和镇定在此刻烫灼着秦晋琛的眼睛,“不是你说让我相信你吗?晋琛,带我回家。”
他微微一怔,继而又点了点头,“好。”
两人握着手继续向前,秦晋琛屏息凝神,神经绷得很紧很紧,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又会有什么突发状况在等着他们,然而两人兜了一大圈,两人都走得脚底生疼,却发现还是回到了原点。
秦晋琛单手撑住墙壁,桑桐推开了旁边房间的门,“晋琛,要不我们到里面休息会吧?”
“好。”
他带她进去,这回他有了经验,拉过一张椅子挡住门口,桑桐走向唯一的一张床,坐了下来,而秦晋琛则一动不动倚在门口,看着外面的动静。
桑桐远远地看见他身上的血迹斑斑,还有他手臂上的血,还在一直往下滴,如果在这样下去,不知道他撑不撑得住。
她咬牙,轻唤,“晋琛,你去坐会吧。”
“我不累。”
桑桐下意识将双手搂住他的腰,“不累才怪呢,我们要出事的话,就算你盯着也没用,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我想早点带你离开。”
“我知道,”她看向他侧脸,男人面色苍白,嘴唇发青,她不由担心,“但你这样会受不了的。”
她强行将秦晋琛拖往床前,并让他坐了下来,两人相依而卧,桑桐不由得想起了家里的女儿,眼圈开始泛红,“平常这个时候,橙橙都回家了,现在她见不到我们,肯定会急得大哭。”
秦晋桧间轻滚,手指抚着桑桐的脸庞,她忽然坐起身不住干呕起来。
“怎么了?”男人变得越发紧张。
她拍着胸口,吐也吐不出什么,只是弯着腰,秦晋琛没有别的法子,只能伸手抱紧她,“哪里难受吗?”
“没事,就是孕吐,”她紧缩在他的胸前,“可能是肚子饿了,有些反胃。”
秦晋琛神色凝重,“我去找找看有吃的没有。”
“不要走,”桑桐抱住他的手臂,“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
秦晋琛也不放心她一个人,闭了闭眼,将她小心翼翼放到床上,而他自己则靠着床头,受伤的身体被劣质木板磕得难受,手臂上的抓痕也隐隐透出痛感。
他身上的那套西服原本是质地偏厚的,可里面的白衬衫已经被鲜血染得浸红,触目惊心。或许是因为失血和缺氧的缘故,他的意识也没有之前那么清醒了。
他有些支撑不住,靠在石壁上,昏昏欲睡。见状,桑桐忙用手掌贴着他的脸庞,掌心内的冰凉令他觉得舒服不少。
“晋琛,不要睡!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你忘了吗,你答应我的,你要给我们的孩子设计一个游乐屋,你要带小橙橙和儿子玩,我就给你们做好吃的甜点,好吗?”
秦晋琛隐隐地听见她说的话,微睁开眼睛,笑了,“你确定肚子里的是儿子?”
“一定是!”桑桐点点头,“还记得前不久我做了个胎梦,我梦见自己生了个儿子,跟你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晋琛,难道你不想亲眼看看我们的儿子到底跟你长得有多像吗?”
她尽可能转移着秦晋琛的注意力,不让他睡着,她怕他这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桑桐手掌落在秦晋琛的颊边,“晋琛,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男人眼皮滚动下,精疲力尽,“嗯?”
“还记得我给橙橙取的名字吗?就是上在少翎户籍上的名字,我给她取名叫……思橙。”
这时候提起东方少翎,秦晋琛隐隐有气,却又觉得桑桐的话没有说完,他迟迟等不到她后半句的话,总算耐不住性子接了口,“以前你怀橙橙的时候喜欢吃橙子,我开玩笑说那就给她取名叫小橙橙,我以为是因为这个……”
“当然不是这个原因!”桑桐嘴角不经意轻挽下,“难道你没发现思橙的‘橙’字,与‘琛’字谐音?”
闻言,秦晋琛原本有些迷离的瞳孔微微一缩,眸光骤然聚亮。
只见桑桐倾身上前,前额同他相抵,娓娓道出,“思橙,既是思琛,那是我对你的思念,女儿生下来四年,我就思念了你四年,离开你的那四年,我从来就没有忘了你。现在你明白了吗?”
秦晋琛心口一窒,软下眼角,“我一直以为……你恨了我四年。”
桑桐笑着点了点他的唇瓣,“傻瓜!虽然那时候我都想咬掉你一块肉了,但我无法否认自己还爱你的事实,我若是真的恨你四年,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原谅了你?”
秦晋琛双手搂住桑桐的腰,“我不管,为了追回你,我真的是用尽了滴水穿石的本事。”
“那就好好活着,以后换我来爱你。”桑桐张开双手,秦晋琛就势拥过去,她紧紧将他抱住,“谢谢你,在我身上有这么好的耐心,秦晋琛,我何其幸运。”
她一直以为是他颠覆了她的一生,可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就成了她心头一道不可或缺的屏障。
她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他……
见他的注意力已经被调动了起来,桑桐就不肯撒手了,“晋琛,我还在做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
“什么事?”
“你猜猜嘛。”
“你脑子里这么多想法,我怎么猜得到?”
桑桐将嘴唇凑到他耳边,“那就说明,你跟我不是心有灵犀。”
秦晋琛眼角染笑,“我好好想想。”
“给你三次机会吧。”
“在学……”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实在猜不出,“在学功夫?”
“你看我怀着孕呢,哪里去学功夫啊。”
“学嘴上功夫啊。”
桑桐听不懂,“学了干嘛?”
“你不说怀孕期间不能碰你吗?”
桑桐脑子转了又转,总算缓过神来,“秦晋琛!”
“我真的猜不出来。”男人弃械投降,“你行行好,告诉我吧。”
“我想开一家主题餐厅,不是月桂坊分店,而是开一家全新的以爱情为主题的餐厅。”桑桐一字一顿在秦晋琛的耳边说道,“我要把我们之间的爱情历程一点点记录在餐厅里,从主题设计、门店装潢再到每一道菜谱,都要和我们的爱情有关。”
秦晋琛不由收紧臂膀,他满心动容,嘴里有满满的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亲吻着桑桐的额头,“宝贝儿。”
她划开嘴角,“说实在的,我的手艺都荒废好几年了,虽然月桂坊的大小事宜都是我一手操办的,但我计划的这家新店不同,要用尽更多心血。晋琛,我不怕累,因为我心里有你,我想记录下我们之间的一切,你懂吗?”
秦晋琛激动得不行,他不住点头,“我懂,我当然懂!”
“所以,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知道吗?”
他再次点了点头。
桑桐脸颊贴向秦晋琛,感觉到他脸上传来的温度,不再那么滚烫,她自然地做着这样亲昵的动作,拇指无意识摩挲至他脸颊,“晋琛,你皮肤可真好。”
“我皮肤一向好。”
“你少来了,”桑桐不由失笑,她再度捧起男人的脸,目光紧锁住他,“还难受吗?”
“好些了,”他点点头,但身体还是很虚弱,索性弯腰躺到了桑桐的身边,“你再跟我多说一些,这样我就不会睡过去了。”
“好,你想听我说些什么?”
“随便什么都好。”
“那我想想……”
两人依偎在一起互诉衷肠,道着情话,时间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流逝。
……
半小时前,海边别墅最深处的那间书房内。
听见枪响后,容爵和手下迅速找来书房,发现单南弦神情呆滞地跪在原地,忙让人把他双臂架住。
没有看见秦晋柰桑桐的恶人,容爵脸色微变,抬起手“啪”地一巴掌,毫不客气地扇在他脸上,厉喝道,“他们人呢?”
单南弦瞪着那扇已经重新闭合上的石墙,呐呐地说,“掉……掉下去了……”
“什么?掉下去了?掉哪里去了?快说!”
单南弦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后,说道,“这栋海边别墅经过特别设计,平层地底下十多米深处,设计了逃生通道和地下室,有些是经过特别设计的陷阱,掉下去后就已经启动气阀。暂且不说他们能否躲得过这些陷阱,就算能躲过,若十五分钟后还不能找到出口逃出来,气阀闸门开启到最大宽度,外面的海水就能从闸门口涌进来,最后冲破闸门,灌进整个地下室,将里面的人活活淹死……”
闻言,容爵紧蹙眉头,抬手看了看腕表,“他们掉下去多久了?”
单南弦抿了抿唇,“大约……十多分钟了。”
“什么?!”容爵大骇,回头命令众手下,“还不赶紧救人?!”
一旁单南弦开腔道,“没用的,外面的人在出口的地方根本就进不去,而掉进去的人若是不知道逃生路线,逃不出来就只能等死。”
容爵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枪毙了单南弦,他急得双手紧紧揪住单南弦的衣襟,气急败坏地问,“肯定有办法救他们!”
“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单南弦默了默,“找一个知道路线的人,下去带他们从出口逃出去。”
闻言,容爵眯了眯精瞳。
显然,单南弦口中这个知道路线的人,指的就是他本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如果你不管他们俩的死活,自己逃出去了呢?”
“我是唯一能救他们的人,况且,我也不想让我爱的女人死在我建造的这栋别墅里!”
容爵仔细衡量单南弦的这句话,数秒后,说道,“告诉我出口在哪里?如果十分钟后见不到他们的人影,我翻遍这片区域也会把你给找出来!”
说完,容爵回头找到那开关,啪地一声摁下去后,那道石墙呼啦一声再次打开。
单南弦纵身一跃,便跳了下去。
……
地下室里,桑桐眼见着秦晋琛快坚持不住,她轻拍了拍他的脸,“晋琛,醒醒!千万别睡!”
秦晋琛抬起眼皮,已是精疲力竭,“我们在这里面多久了?”
“不知道,大概十多分钟了……”
桑桐的话刚说完,突然一阵奇怪的啪嗒声后,不知道什么东西开启了,然后有哗啦啦啦的水流声渐行渐近。
“晋琛,那是什么声音?”
“好像是水的声音?”
“有水?那我们是不是能出去了?我记得这栋别墅的旁边就是大海。”
秦晋琛点点头,“也许能。”
他支撑着坐起来,要去查看外面的情况,却不料,比之前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海水不知从何处涌进小屋来,不一会儿就漫到了秦晋琛的脚边,桑桐惊恐地看着这情形,呆住了。
毋庸置疑,要是再不逃出去的话,这海水能将他们活活淹死。
秦晋琛四处查看,发现一根粗壮的水管浇筑在墙面中,来不及回神,就有阵奇怪的声响传到耳朵里,忽然,像是开足了水阀一般,海水汹涌的齐齐往房间里灌来!
他急忙让开身,但裤腿还是被水管给冲湿掉,桑桐吓得在原地往后退了步,“晋琛,快走!”
秦晋琛三两步来到桑桐身边,拉住她的手,可总共十来平米的房间内,除了那扇紧闭的门,哪里还有出口?
桑桐另一手抱住秦晋琛的臂膀,男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既然海水能进来,就肯定有出路。”
他带她到床前,让她站了上去,说道,“我继续找,你站在这别动。”
粗管子内的水急速涌出,很快就没过了秦晋琛的脚背,桑桐看到水位上升的速度很快,管子的接口处,甚至泛着汹涌的水花,不禁双手合十,期望奇迹发生。
秦晋琛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身上就已经湿透了,再回头看眼桑桐,水已经淹过了床,他大步淌着过去,陪她站在了唯一的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