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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路急行,身上的气息已经尽数隐匿,就连法器的光泽都暗淡下来,如同凡兵,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静。
“文冲跑哪里去了?四周都不好走啊,那混蛋怎么还不回来。”虎子愤愤的道。
“他应该往前方寻路,想必不会太远了,跟紧一点,这里沼泽地多。”小龙道。
“有人。”小龙警觉的看向了右边的不远处,一个漆黑的影子在那林中闪现,脚步轻盈,几人闭气,静静的凭住气息,不敢有任何动作。
嗖,一道人影直接飞了过来,速度之快,远远在他们之上,转眼之间,已经来到了他们的眼前。
“你丫的,吓死爷了。”虎子看清了来人,脱口大骂道,来人正是文冲。
“呼,被你吓了一跳。”小龙呼了一口气,手心的汗也抹了开去,看得出几人刚刚都是极其的紧张。
“怎么了?跟见鬼似的。”文冲不解的问道。
“虎子刚刚在溪边遇见了一个人,那人修为深不可测,虎子说那人似敌非友,所以我们刚刚略微的有点担心。”红月解释道。
“哦,那看来此人的修为不低,但是奇怪的是,要是妖道中人,为何不对我们出手?”文冲不解的道。
“懒得跟你解释了,快走吧,我可不希望在遇见那人。”虎子侃道,从他的眼神,可以感觉得到,对方是一个狠角色,而且是绝对的狠角色,毕竟虎子见识也不算少了,但是能让他胆寒的人,直至今日,才让他真正遇到。
“或许是……一言难尽,我们还是赶快的离开这里吧。”小龙说道。
“恩,也好,前方四处沼泽,危机重重,路不好走,往这边,这里还有一条泥路。”文冲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条小道。
一条干净的小道奇异的出现在这泥泞之地,着实奇怪,让几人同时不解的望向了文冲。
“我探过了,前方就这条道路能行,此路光鲜,必定常有人走过,在这片大地上,这就是唯一一条通往西荒里的大道。”文冲解释着道。
“你都知道是通往西荒唯一的大道,你还让我们走,那不是明摆着羊入虎口吗?”虎子骂道。
“我可不怎么认为,这条路便捷易行,西荒如此之大,进入十万大山后,我们的行踪就更难让人发现,所以此路可行,且必须快行。”文冲说道。
“文冲说得也有道理,既然今日那人未对我们出手,我们大可快速的进去,而后隐匿行踪,就算他本领再大,我想也难以寻到我们。”小龙说道。
红月突然插话,一脸迷惑的样子对着文冲说道:“炙,我倒是奇怪,刚刚我们隐匿行踪,在这林中潜行,你是如何找到我们的?”
“恩,你们隐匿了行踪,我没有感觉到任何气息,但是,虎子把你们的位置告诉了我,那就是虎子的杀意,当我在那一侧之时,我已经感觉到了虎子流露出的杀意。”
“我……”虎子的嘴巴顿时打住了,不知该如何叙说。
小龙白了虎子一眼,对着文冲道:“难怪,你如此容易寻到我们,哎,我们带个这个包袱可真够大的,去到那里都如此显眼。”
“你…….”虎子气得直咬牙,恨不得吃了小龙,一股凶露的眼神尽显无疑。
“虎子,别闹了,事不宜迟,赶紧离开此地。”红月道。
“哼,既然月姐姐开口了,我就先饶了你,来日再算。”虎子撇了撇嘴,拎着两个大包裹,朝着前方大步走去,身上的怒气尽显无疑啊,几人紧随其后,踏入了西荒的大道。
“炙,你刚刚怎么去了那么久才回来?”红月问道。
“哦,路上遇见了几个人。看个究竟,所以,回来微微迟了一些。”文冲轻松的说道。
“人?什么人?”小龙问道。
“那几个你也见过的,荡家的。”文冲道。
“哦,荡家?他们又来这方做甚?”小龙问道。
“不管了,小心行事就好。”文冲说着。
夜色,已经微微的升起,月光迷蒙暗淡的照射在大地之上,为这块大地迷茫的增添着俊美的色彩。
山中隐匿的一角,一人独自坐在崖边静静的望着那柔美的月。
“在看月色吗?”后面传来了女子的声音,是红月。
“你还没睡吗。”文冲静静的问道。
“还没睡意,今晚的月亮好漂亮。”红月双眼朦胧的看着那白华的月,唯美的月光照射在她的脸上,让她美得不可方物。
“仿佛兮青云之闭月,飘飘兮流风之回雪。”文冲对着那银白色的月情不自禁的吟道,旁边红月的秀发随风而动,清风之中传来一点点清香的味道。
红月微微的低下了头,俏脸微微泛红,想说什么,又止住了口,不敢直视着他那沧桑的脸颊,那是一张朴实的脸,却如此的阳刚,如此的俊气。
“今晚的月色很美,好久都没有如此平静的欣赏这般美景了,你的名字也有个月字,是否与之有关。”文冲细细的道。
红月的心似乎被什么触动了一般,一丝恐惧阴霾忽地的浮现在她的脸上,而后又很快的消逝。
这一细小的变动,文冲看在心里,想到了什么,没有在开口,只是静静的望着远方,望着那皎洁的月。
“那是十七年前一个美丽的夜,那也是我一周岁的诞辰,月光很柔美,母亲将我抱在怀里,安然的哄我入睡,我还很清楚的记得,月光皎洁,明亮,我看着月光,笑得很开心,很开心,母亲的脸满是笑意,这一个夜晚,是如此的美妙,快乐。”
“我本该安然的睡去,但是,但是一个漆黑的身影从天而降,猛地将我从母亲的手里夺走,那是一双多么可怕的手,母亲追了上来,但是,母亲是那么的无力,在他的眼前,母亲弱得就如同蝼蚁一般,母亲在恳求他,恳求他,让他放过我,他的嘴上只是泛起了一股诡异的微笑,而后,他出手了,母亲那洁白的衣裙被血液染红了,母亲的血液不停的飞舞,皎洁的月在那一个晚上彻底的红了。”
红月说到这里,脸颊已经尽是泪水,哗哗而落,她哭得异常伤心,全身无助,可怕的梦魇在这一刻萌发,她害怕,恐惧,伤心的泪水汇聚于一身。
文冲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对于一个一岁的孩子,看着亲爱的人血染满了夜,那是一种多么凄惨的心境。
文冲的眼里也渐渐的湿润,是感触,还是同情,不解,他只能微微的用那一双宽大的手将红月拥入怀中,也只有这样,才能平缓红月的心情,双手之中那踏实安全的感觉,让红月的身子慢慢的不再颤抖,她的心也渐渐的平复了起来。
“母亲,倒下了,血染满了月色,那人却疯狂的笑,疯狂的笑,邪恶的笑意充满了整片山谷,父亲来了,将那男子击退,而我,全身上下,都被母亲的血液给染红了,母亲最后的一刻的眼神还是带着笑意,因为她知道,只要拖那么一许时间,父亲定能救我出来。而后,父亲为了纪念母亲,便为我取名红月。”
红月声音低沉的将整个故事说完,这其中的伤心之情又岂是三言两语道得清楚,内心的颠覆渐渐的平缓了下来。
“母亲走后,如此多年了,父亲总是喜欢在月夜独自一人,今晚他是不是也独自的仰望着夜空。”红月对着月空感触的道。
月色,银白,长发,动人,柔情,似水,一抹甜蜜在这夜空这下散开来,有温暖,有温情,一对身影在月色下拥簇,如此唯美。
“啊”红月轻呼一声,羞涩的推开了文冲的怀,心如鹿撞,俏脸微微的发烫,站起了身子往后跑去。
文冲站起身子,喊道:“月,我………….”
红月的身影消失在了这片美丽的月色之中,那个美丽的影子是不是也缺少了点什么,文冲站在原地,双手结结实实的握紧,或许,他的双手又多了一个必须守护的理由。